沈寒兮今晚相邀程慕歌为的不只是告诉程慕歌纳兰仪被捕之事，他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但是面对程慕歌，沈寒兮才发现一开始准备好的话竟然一句都说不出口。
随着时间的流逝，沈寒兮心中的焦虑也越发明显。
程慕歌微醺着看着沈寒兮，“寒兮，你是不是有心事？”
见沈寒兮又一次失神，程慕歌不由得担忧起来。
沈寒兮深吸一口气，“慕歌我心悦与你。”
沈寒兮突如其来的表白让程慕歌愣在原地，笑容僵在脸上，“寒兮你喝醉了吧。”程慕歌心中却是清楚，沈寒兮并没有喝多少酒，此刻根本没有醉。不过程慕歌很是慌乱，便为沈寒兮找了个借口，也为了能让自己安心。
沈寒兮摇了摇头，“我没有醉，我是认真的。”
程慕歌愣愣地看着沈寒兮，慌乱间不小心打翻了酒坛，“那就是我醉了，要不我怎么会听到你说胡话呢？”
沈寒兮猛然上前拉住程慕歌的双手，“你没有醉，我也没有醉，你刚刚没有听错，慕歌，我沈寒兮喜欢你。”
程慕歌甩开沈寒兮的手，“我已经成亲了，寒兮你该知道的，我是不会对不起素浣的。”
沈寒兮明白程慕歌这是向他表明自己是男子，还是有妻室的男子，断然不会断袖的，但是事实如何他再清楚不过了。
“慕歌，我知道你是女儿身，所以不要以你是男子来拒绝我，我不会接受的。”沈寒兮坚定地看着程慕歌，往日温和的他已经不见了踪影，此刻的强势让程慕歌有些喘不过气来。
程慕歌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瞒不了多久，就算她此刻一直坚信自己是男子也没有意义，但是她不明白自己何时在沈寒兮面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程慕歌隐瞒了这么久，就算是与她常年相处的将士都无一人能够发现她的身份，她不认为自己会轻易暴露。至于萧初雪知晓她的身份，完全是个意外。女子在有些时候总是要敏锐得多。
“在你参加武试的时候，那次我遇到了中毒的你。”沈寒兮想起第一次见到程慕歌，他只是对程慕歌有些好奇，但是既然程慕歌想要隐瞒自己的女儿身，他也没有必要做恶人去揭穿，所以为程慕歌驱毒之后便离开了。
沈寒兮没有想到那次见到的女扮男装的女子，再次见面时已经是校尉统领北疆大军了。更让他未曾想到的是与程慕歌接触得越久他就越被程慕歌吸引，最后深陷其中。
程慕歌恍然间想起，有次她毒发被一个陌生人救了，现在恍惚间还能想起那人最后说了一句，要是她想报答就去南海沈家。
结果等她在军营见到沈寒兮，听秋生说沈寒兮是南海沈家公子的时，她只是略感熟悉，根本没有想起昏睡中听到的那话。
程慕歌看着沈寒兮神色有些复杂，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欠了沈寒兮一条命。
见到程慕歌想要开口，沈寒兮忙出口阻拦道，“你不要为此向我道谢，我早就说过我是医者，救死扶伤是我的本分，更何况......”更何况我喜欢你，现在想来当初能够救你，就是我们缘分的开始。
程慕歌此刻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要直接出口拒绝沈寒兮，可是心口的疼痛告诉程慕歌，她其实是喜欢沈寒兮的。
怎么会不喜欢呢。沈寒兮美好得让程慕歌都禁不住诱惑想要去接近，接近了之后又不断地被沈寒兮所吸引。
每个女子心中都有个心上人，沈寒兮不单样貌出众，性情温和，对待程慕歌更是关心有加，为了程慕歌以身犯险。程慕歌都看在眼中，自然也记在心中。不知何时起沈寒兮三个字就烙印在她的心口，再也抹不去。
“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就算是他们两情相悦又如何，程慕歌一直女扮男装，如今又迎娶了林素浣，她又凭什么和沈寒兮在一起。
沈寒兮一把抱住了程慕歌，“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可喜欢我。”
程慕歌感受到沈寒兮紧张的心跳，让程慕歌想要违背自己的心意说出不喜欢都不可能。
程慕歌的沉默让沈寒兮有些激动起来，“你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程慕歌没有回答，尤其是看到沈寒兮眼中的喜悦与期待，她说不出口。
“我知道慕歌你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和林素浣，所以才不愿与我在一起，对吧。”沈寒兮这么喜欢程慕歌，怎么会不知道程慕歌在想什么。
就是沈寒兮再如何反驳，他们之间有个林素浣是个无法辩驳的事实。程慕歌对林素浣的亏欠之情，让程慕歌也无法安心的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程慕歌成亲那晚，沈寒兮就明白，他想要和程慕歌在一起就必须要让林素浣对程慕歌没有任何怨恨，最好能够让林素浣后半辈子得到一个能够依靠的人，这样程慕歌才能放心。
沈寒兮盯着程慕歌的双眼，郑重地说道，“慕歌，所有的难题都交给我来解决，我会让我们之间在没有任何阻碍。”
程慕歌心骤然一痛，猛地推开沈寒兮，“你怎么解决，我的身份还有林素浣，没有那一件事是能够安然解决的。”
“慕歌你相信我。”沈寒兮双手扶着程慕歌的肩，镇定地说道，“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一定会将这一切解决。”
程慕歌转过身，泪水悄然滑落，“寒兮，放弃吧，我早就不抱希望了，我只愿能够用我的后半生去弥补林素浣。”
沈寒兮很是心痛，“你又能如何弥补？你难道这一辈子就打算这样过下去？”
沈寒兮内心怒吼着，他很想摇醒程慕歌，都说了一切有他，为什么程慕歌还是要自己去承担。
“就算我想，等我的身份一揭穿，所有的安宁都会化为须有。”程慕歌伸手抚向天空中的弯月。
她就如同这弯月一样，注定残缺清冷，何必让沈寒兮也如此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