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魔皇,收铁甲,震卸岭,称神君,一统绿林,七省归一,纵观云纵的一生不可谓不是一个传奇。

神魔一战,撼动天地,白骨岭顷刻之间荡然无存,随着白骨岭的消失,大自然又春雨如初般的回归到了平静。

卸岭门上一代的恩怨都已了结,魔皇战神君,鬼王斗孤月,鬼杰追繁星,他们这一辈子的恩恩怨怨皆是为了一个“名”字而战,可争到最后除了死无葬身之地之外,他们又得到了什么。

金贝勒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久久不语,他不知道自己此生的对手会是谁,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今后的路该何去何从,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做点什么了。

山,还是那山,峰,还是那峰,丛林宁静,雁过留声。

鬼杰又失踪了,就像一个幽灵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跟鬼杰一起失踪的还有守在钻鼠道洞口的黑白无常。

金贝勒站在一处山峰上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放平静下来,这段时间死的人太多了,风云莫测,江湖变迁,所有发生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所适从,是谁改变了江湖格局,又是谁改变了他原有的生活?

一声长叹过后,金贝勒如释重负般地说道:“归南,我们走吧。”

“去哪里?”

“去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卸岭铁甲?”

“没错。”

“但我们现在都不知道铁甲在哪里,这要到哪里去找?”

“通天峰一战,师傅他老人家陨落,众所周知,卸岭铁甲一直都在他的身上,难道在师傅临死前没有把卸岭铁甲交出来吗?”

“师傅确实把卸岭铁甲交出来了,只是我还不能确定现在铁甲到底在谁的手上。”

“最后一个拿到铁甲的人是谁?”

“盘山。”

“那我们就去找他。”

“可我们也不知道盘山在哪里啊。”

“我自有办法引他出来。”

“什么办法?”

金贝勒阴森的一笑不再说话,其实他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计较,与其苦苦去寻,那还不如让盘山自己现身来的方便。

二人悄无声息的来到卸岭门的总部“虞忶坛”。

这是金贝勒第三次到这里来了,承德三大禁区他已闯过两个,只是不知道这虞忶坛下面又会是何等光景。

虽说虞忶坛是卸岭门的总部,但门中常年无主,门规又是乱象横生,所以守在这里的人也都是无精打采的毫无章法,但一见到有陌生人来此还是会上前呵斥。

“哪里来的小贼,胆敢私闯...”

话音未落,那人就是一口鲜血喷出,身子已然向后倒飞了出去。

其他的几个人见此情景都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刀齐向金贝勒的脑袋上砍去。

金贝勒身子不动,周身真气大开,单凭那股雄厚的气流就震慑住了所有人,这其中也包括楚归南。

“去告诉卸岭门所有的门徒,就说我云纵归来,让他们前来参拜。”

众人一听“云纵”二字,不免大惊失色。

“你...你...你是云门主?”

“现在门中谁主事?”

“无人主事。”

“那能说得上话的还有谁?”

“代门主云褚和地口盘六爷。”

“他们的人在哪里?”

“不...不知道。”

“哼,代门主,传我口谕下去,就说我云纵重归卸岭门,让门下所有弟兄前来虞忶坛参拜。”

几个人忍受着这强有力的真气谁都没有作声,毕竟假传口谕是要被门中兄弟给乱刀砍死的,所以谁都没有敢应承下来。

忽然,其中一个精瘦男子大叫道:“等等,大家伙切莫要听这小白脸胡说八道,云门主足有八九十岁的高龄,他怎么会...”

话音同样未落,人也是倒地身亡。

其他的几个卸岭门徒看着金贝勒高深莫测的杀人手法,心中不免升起一股寒意。

“我说的话你们听见了吗?”

几个人被金贝勒这股强大的真气给震慑着,他们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正处在两难之际,忽然又有三人倒地身死。

金贝勒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你们的骨子还挺硬朗的嘛,好,既然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了你们。”

抬手之间再杀两人,再一抬手,再杀五人,直到剩下最后一个时,他才停下了手。

那人瞪大了双眼看着金贝勒,颤抖着双唇结巴道:“少侠饶命,少侠饶命。”

金贝勒勾起一抹邪笑道:“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谨遵...谨遵少侠旨意。”

金贝勒脸色一变,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大骂道:“我他妈不是什么少侠,我再说最后一遍,我是云纵。”

那人把着金贝勒的手,脸已经变成了酱紫色,他勉强的从喉咙里挤出四个字。

“遵命,门主。”

金贝勒收回真气冷笑道:“你这就去吧,记住,我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云纵重回卸岭门,如漏一人,你知道你的下场。”

那人脚下连连后退,嘴上连连称是,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面对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能够活下来已是万幸,他哪里还敢多做口舌。

待那人走后,楚归南皱着眉头看着金贝勒说道:“师兄,你不觉得你做的有些太过狠毒了吗,这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杀了他们?”

“如果我不杀了他们,他们就会杀了我,你是想让我死还是让他们死。”

“他们根本就杀不了你,但你完全可以放过他们。”

“你想说什么?”

“你不该要了他们的命。”

“归南,你涉世未深为兄不责怪你,等到有一天你迫不得已杀了人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身不由己了。”

楚归南还是想不明白金贝勒为何这样弑杀,难道人命在他的眼里真的如同草芥一般不值钱吗?

金贝勒闭了一下眼睛拉起楚归南的手说道:“我们进去吧。”

楚归南看着金贝勒阴晴不定的脸,心中莫名畏惧,他也真的害怕有一天金贝勒会像杀了这些人一样把自己也给杀了,他真的是有些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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