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淮城,熙悦酒楼,正是凌家的产业。黄昏时分,酒楼门前车水马龙,显得极为热闹。当邵一晨进入宴客厅,这里已是名流云集,觥筹交错。唰!同时,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汇聚在他身上。这段时间,邵一晨将靳萧的病根子祛除,可谓风头无两,堪称合淮城最耀眼人物。对厅内其他人,邵一晨毫不关注。让他目露异色的是,叶留情也在这。但转念一想又不足为奇。毕竟,叶留情是合淮城最出名的青楼花魁。这宴会邀请她来,实属正常。

正当他饮酒休憩时,就有一群衣着华丽的贵族公子,走向叶留情。

“想不到,这小小的合淮城,也会有如此绝色。”为首一名白袍男子笑道。

“翼少,这是我合淮城第一花魁叶留情。”在他旁边,合淮城本地一贵族公子满脸讨好,然后又看向叶留情道:“叶留情,这位是南宫世家公子翼少,翼少如此称赞你,你还不赶紧来敬酒?”南宫世家?闻言,厅内很多人都吃了一惊。要知道,这南宫世家,在东州可是大名鼎鼎,家主南宫樽乃当朝兵部尚书。虽然南宫世家,因为积累尚且,比不上那些巨头势力,但绝对是巨头之下,最顶尖的家族。人们想不到,南宫世家的公子,会跑到合淮城来。

那讨好的贵族公子名裘贵,裘家势力不小。本来见他如此谄媚,人们还有些鄙视,知道白袍男子是南宫家公子后,人们都觉得可以理解。甚至不少人颇为嫉妒,毕竟南宫家公子的马屁,可不是谁都能拍得到的。叶留情秀眉微不可查的一蹙。让她给南宫亮敬酒?对其他人来说,这是求之不得的机会,叶留情却根本不屑。美眸一转,她的目光扫过邵一晨,立即有了主意。

“南宫世家很厉害吗?”叶留情柔柔弱弱道:“奴家只知道,邵一晨是我合淮城这几日风头最劲的人物,南宫世家比得上邵一晨的杏林斋吗?”听到叶留情的话,裘贵和南宫亮等人都一愣。紧接着,四周就爆发出一阵哄笑声。拿杏林斋和南宫世家比?这叶留情,纵然皮囊漂亮,但青楼女子就是青楼女子,这见识实在太短浅。

裘贵即不由摇头道:“叶留情,杏林斋与南宫世家之间的差距,就如同蚂蚁和大象,你说呢?”

“奴家不信。”叶留情微愣,然后雪白的贝齿轻咬红唇道。

“不信?”这时,南宫亮是真正对叶留情来了兴致。先前他只是对叶留情的外貌感兴趣,如今觉得,叶留情这天真柔弱的样子,比外貌更打动他的心。

“这样,我和你打个赌,你口中的豪杰邵一晨,我一言令下,即可让他退下。”南宫亮自信满满道。

“这不可能。”叶留情瞪大眼睛,连连摇头。南宫亮没多说,决定用实际行动证明。他目光一扫,很快落在邵一晨身上。都不用他开口,裘贵就主动道:“邵一晨,南宫公子,不是你能得罪的,他看上了叶留情,你还不速速退下?”

“让我退下?”邵一晨一阵诧异。这些人要调戏叶留情,只管调戏就是,反正倒霉的不是他。

可为何要牵连到他头上来?

“恩?”南宫亮见状脸色一沉,“无限你三个呼吸内,从我视野里消失。”邵一晨失笑:“你是头被门夹了吗?”

“找死!”南宫亮目射杀意。只是,他还没动手,叶留情即忽然开口:“南宫公子,我给你敬酒。”说话间,她举着酒杯来到南宫亮身前。南宫亮见状,只得暂缓怒气。邵一晨他随时可以处理,美人敬的酒却不能辜负。就在他面露矜持,等待叶留情敬酒时,叶留情手蓦地一抖,手中酒杯飞出,酒水泼了南宫亮一亮。

“哎呀,南宫公子对不起,我没有拿稳酒杯,您没事吧?”叶留情“惊慌”道。四周众人,皆目瞪口呆。南宫亮又不是蠢材,哪里会信叶留情这样拙劣的把戏。他的脸色霎时阴沉到极致:“贱人,你耍我?”

叶留情眸子深处,一抹寒光掠过。但她脸上则更显楚楚可怜。

“贱人,给我跪下。”南宫亮怒喝。

叶留情躲到邵一晨身后。南宫亮见状怒火更胜,指着邵一晨斥道:“可恶的小子,本少现在没空理你,滚一边去,等会再找你算账。”

邵一晨忍住了拔剑的冲动,对叶留情,他丝毫不同情。因为他很清楚,叶留情不可能吃亏。但这南宫亮在他面前放肆,只能说对方找错了对象。然而,不等他开口,一道冷淡威严的声音,就从酒楼上方传来。

“叶姑娘是我特地请来的贵客,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对她无礼?”这声音传出,在场众人都有种洪水袭来,心神惊颤之感。下意识的,人们纷纷将目光投向通往楼上的楼梯口。

一名紫袍青年,正缓步走下。这紫袍青年不算俊朗,看起来很普通。可是,对方身上,却有种深沉如渊的气息,给人一种深不可测,不怒自威之感。看到他出现,南宫亮脸色霎时一变。

“申屠春日,这是误会……”他想要解释。但申屠春日根本不听。轰隆!申屠春日直接伸出手掌,对着南宫亮所在方向,举重若轻的一压。这一压,竟有种大巧不工,返璞归真之感。他的手掌,看起来没有任何威势。可在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仿佛有一座无形之山,从虚空中压下来。

“奥义!”邵一晨目露异色。这申屠春日,竟掌握了空间奥义。对方不愧是叶赫一族真传,的确称得上是天才。南宫翼与对方一比,明显逊色太多。

砰!这时,一道沉闷声音,打破邵一晨思绪。他转头看去,顿时就看到,南宫亮竟已跪在地上。南宫亮面色涨红,甚至双腿多出破裂出血,明显是尽了全力对抗。只可惜,他挡不住申屠春日的压迫,被后者硬生生压着跪下。至于裘贵,当场承受不住这种意境威压,跪地后口吐鲜血,眼珠破裂,竟被压得昏厥过去。申屠春日收回手,脸色风轻云淡,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误会也好,不是误会也好,冒犯我的贵客,即应当受罚,南宫亮,你有意见?”申屠春日高高在上的俯瞰南宫亮。然而,先前在邵一晨面前无比倨傲的南宫亮,此刻却不仅不敢有丝毫愤怒和怨恨,脸上只有敬畏和惶恐。毕竟相比裘贵来说,他的下场已好得多。

“是我有眼无珠,得罪春日公子贵客,春日公子能对我小惩大诫,我只有感激,怎会有意

见。”南宫亮低头道。这一幕,对在场白鹿郡众人,无疑造成巨大冲击。南宫亮何等身份。可是,这样的人物,被申屠春日压得跪下后,非但不敢怨愤,还如此敬畏?再看裘贵,好歹也是个贵公子,却死的连狗都不如,人人心中都不由一阵戚戚,哪里还敢对申屠春日有半分不敬。

“见过春日公子。”顿时众人就齐齐拱手,甚至有人躬身。

“叶姑娘,不知我这样处理,你可否满意?”申屠春日转头看向叶留情,态度截然不同,显得温润如玉,与对其他人那种威严霸道,判若两人。这一幕,让其他人心神大震。那些女子更是嫉妒得发狂,叶留情这个青楼女子,凭什么能得到申屠春日的青睐?邵一晨则是若有所思。这申屠春日,绝对没那么简单。

“春日公子,你来合淮城,竟没和我提前打招呼,这是不把我当朋友?”不等叶留情回答,一道郎笑声即响起。接着,爱新觉罗金走了进来。申屠春日没接这话题,淡然道:“巡察使大人呢?”很多人这才知道,原来申屠春日的出现和巡查使有关。

哈哈,巡察使大人有要务在身,这才让我来拜访。”爱新觉罗金笑道。

申屠春日点点头,目光重新回到叶留情身上:“叶姑娘,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叶留情脸上笑嘻嘻的。正当人们以为她会借坡下驴,揭过这话题时,却听她道:“当然不满意,这个南宫亮刚才当众辱骂我,不如你把他也弄死?”一听这话,很多人都冷汗连连。弄死南宫亮?这叶留情还真敢说。

申屠春日皱眉,杀南宫亮?南宫亮本人没什么,可南宫世家还是不容小觑,他可以压南宫亮,却不能杀。叶留情这分明是在刁难他。

“岑儿,不要胡闹。”申屠春日轻斥道。岑儿?叶留情的真名,叫叶岑儿?然而,叶留情却脸色一冷,眼神里透出危险光芒:“申屠春日,说话小心点,谁是岑儿?”其他人倒吸冷气。怎么回事?听叶留情这语气,竟认识申屠春日?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被叶留情这样当面斥喝,申屠春日居然不生气:“好好好,你说什么都行,不过有件事你要听我的,如今的合淮城对你来说很危险,你还是速速随我离开这。”众人皆不明白申屠春日为何这样说。

叶留情笑道:“如今合淮城和之前不同,邵一晨已经治好了杏林斋的那个病人,

靳家腾出手来统一大局,秩序前所未有的稳定,能有什么危险?”申屠春日眉宇间,流露出些许阴沉,邵一晨?似乎叶留情,已多次提到邵一晨。

一丝怒火,在他内心升起。当即他就看向邵一晨:“邵一晨,我这次来带来了陛下赐给靳萧少爷的药物,现在你治好了他,这药物无处可放,总不能退还给陛下不知你要给我个什么交代?”他目光俯视,态度居高临下。他正是要借此,让叶留情明白,邵一晨在他面前,就是条狗。

“你要什么交代?”邵一晨道。

“给你两个选择。”申屠春日冷冷道,“第一,当众认罪,第二,念在你实力不凡,可以将功补过,献上你的灵器武学。”

邵一晨眯起眼睛:“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们讨论其他话题,我就当你没说过这话。”

“玩笑?”申屠春日脸上露出讽刺之色,然后笑道:“邵一晨,在天元秘境里闯出点名声,你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就凭你,也配让我跟你开玩笑?”他笑了,邵一晨也笑了。

“叶留情,给我倒杯酒来。”邵一晨微笑道。

申屠春日皱眉,这邵一晨算什么东西,也有资格吩咐叶留情做事?只是不等他开口,叶留情已倒好一杯酒,交到邵一晨手上。没人发现,叶留情眼里,闪烁着雀跃和期待的光芒。其他人都只是摇头,暗叹邵一晨也不过如此。在合淮城逞威又如何,遇到申屠春日这种真正的大人物,还不是要低头。显然,他们都以为,邵一晨是要给申屠春日陪酒道歉。

申屠春日同样这样认为,然而下一刻,所有人的表情就都凝固了。只见邵一晨拿着酒杯,直接对着申屠春日就是一泼。申屠春日顿时步了南宫亮后尘,头发和脸上都被酒水打湿,显得极为狼狈。他擦去脸上酒水,没有暴怒失控,反而带着困惑的冷声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是真不明白,邵一晨怎么敢这样做,这样做对邵一晨,又有什么好处?邵一晨笑道:“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当然让你清醒一下,免得你被南宫亮传染,变得和他一样蠢。”

“我懂了,原来是一只井底之蛙,打败了更强的青蛙,于是迷失自我,开始藐视天上的苍鹰?”申屠春日缓缓道:“邵一晨,你知不知道,从这一刻开始,真的谁都救不了你了。”

“蠢材!”蓦地,邵一晨笑容敛去,破口大骂,“哪来的纨绔,自以为是个人物,俯瞰一切,却不知道,自己就是个破玩意?”他这话一出口,酒楼其他声音刹那消失,变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邵一晨。这邵一晨,是疯了吗?居然这样对申屠春日说话?

诚然,邵一晨是很不简单。但眼前这人是叶赫一族真传,灵主境五阶申屠春日啊!“邵一晨。”爱新觉罗金脸色猛变,急喝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快,快给春日公子赔罪,说你只是无心之言。”

对邵一晨,他是极为好看的,他知道邵一晨对于邵家,对于周兴的重要性,他才不希望邵一晨被毁掉。与爱新觉罗金的态度相反,申屠春日反倒越发风轻云淡。他是真的不怎么在意。对他来说,邵一晨虽谈不上是蝼蚁,但也顶多就是条狗。狗是有价值,可真要桀骜不驯,他同样不介意宰掉。

“多谢金大人提醒。”邵一晨想了想,语气诚恳道:“我刚才,的确是在胡言乱语。”听到这话,很多人都一阵失望。不少人眼里更是露出鄙视。他们不在乎邵一晨认怂。面对申屠春日,认怂很正常,南宫亮都同样低头。可像邵一晨这样,前一刻还嚣张,似乎很有骨气,下一刻就吞回自己的话,简直就是银枪蜡头的孬种。申屠春日似笑非笑,仿佛在看小丑。他没有阻止邵一晨道歉。尽管即即邵一晨道歉,冲邵一晨前面的话,他也不会放过邵一晨,但这不妨碍,他想看看邵一晨是怎么前倨后恭,丑态百出的。

接着,人们就听到邵一晨道:“我收回之前的话,不该说你是蠢材,因为这简直是对的侮

辱,像你这种东西,根本就是人间残渣。不知道这样说,你满不满意?”说到后面,邵一晨居然笑了。可四周空气,在这一刻却仿佛凝固。每个人都感受到一股恐怖窒息。

同时,申屠春日脸上的笑容,彻底僵硬。他的眼神,已冷如寒冰。“世间总有些人,以为自己是独特的,却不知自己,只不过是网中鱼,井底蛙。”

他声音平缓,似乎听不出怒火。可那股凛冽的杀意,却令人心寒。话音未落,他即动了。“也罢,你想找死,我即成全你!”刹那,他身周的空间,好像镜子被打破,骤然支离破碎。空气寂灭,出现无数道黑色裂缝。快!快得匪夷所思。在四周其他人的感知中,似乎申屠春日一动,他身边空间就破碎,然后他就到了邵一晨身前。

蓬!下一刻,申屠春日对着邵一晨,一掌按出。很难形容这一掌。就仿佛神灵之手,天地万物尽在其掌中。毁灭性的威能,在其中酝酿。周围人们瞳孔收缩。他们不知如何评判申屠春日这一掌,却能清晰看到,在申屠春日手掌上方,有二十颗远古星辰虚影降临。随手一击,即有万斤巨力。

申屠春日的实力,未免太恐怖。邵一晨面无表情。他内心只是觉得很无奈,忍不住叹息。计划似乎永远赶不上变化。他的想法很好,低调发展,默默积蓄实力,奈何,自己总改不了这遇强则战的性格。

“咦?”本来邵一晨,是打算出剑抗衡。不过申屠春日这一出手,邵一晨目露异色,改变了注意。申屠春日这掌法,蕴含不凡玄妙,竟带有一些古韵。“这掌法,应该来自某种神通残篇。”邵一晨若有所思。只不过,这神通残篇,到了申屠春日手里,被施展成了地阶武技。

邵一晨思索这片刻,申屠春日的手掌,已来到他面庞前。

电石火光之间,邵一晨抬手抵挡。他这抵挡,没用多少力,而是细心感受申屠春日的灵力运行。砰!顿时,邵一晨就被申屠春日的手掌,拍飞出去,坠落在二十多丈外。申屠春日收回手,望着邵一晨坠落处。那里,是酒楼的一个包厢。只是那包厢,已完全倒塌,里面的桌椅统统破碎。

“金大人,有些蚊子嗡嗡直叫,让人心烦,我将它拍死,你不会见怪吧?”申屠春日风轻云淡。爱新觉罗金心神一沉,脸上笑容显得很勉强。在场其他人更是呼吸凝固。差距,实在太大了。邵一晨实力,已算很强悍,否则也没法击杀杨万里。但在申屠春日面前,竟如一只蚊子,不堪一击。

“如此绝学,到你手中却如画虎类犬,简直是暴殄天物。”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人们惊骇转头,望向那倒塌的包厢处。一道身影从那走了出来。然而,他身上没有丝毫人们想象中的狼狈重伤,反而是一尘不染,从容自如。所有人都傻眼。申屠春日同样瞳孔收缩,脸上的倨傲笑容,蓦地僵硬。

“你打了我一掌,那我也还你一掌?”说话间,邵一晨即对申屠春日出掌。当他手掌打出,在场所有人包括申屠春日在内,都如同见鬼。因为邵一晨施展的掌法,分明与申屠春日如出一辙。不。两者之间,还是有着巨大差别。申屠春日那一掌,似乎只是粗暴的镇压邵一晨,没有任何深入的运用。比如天地万物尽在他掌中,他只是直接扔出去。邵一晨这一掌,却让天地万物,自成一个世界。

“该死。”申屠春日双目发红。他眼力不俗,自然看得出,邵一晨这一掌,就是学自他,却比他更精妙。顷刻间,他感受到巨大羞辱。不过更可怕的是,邵一晨这一掌,给他带来巨大危机。

“金皇战躯!”他疯狂运转灵力。灵力化作滚滚金雾,在他身体外,凝聚出一个血色巨人。这是叶赫一族独有绝学,只有真传才有资格修行。金皇战躯一出,申屠春日气息急剧暴涨。

“不好,退。”爱新觉罗金面色剧变。其他人同样骇然失色,不敢怠慢,快速暴退。太恐怖了。他们望向邵一晨和申屠春日的眼神,不由露出敬畏,甚至是恐惧。

这两人,简直是强悍。如此实力,只让他们感到无法跨越的天堑,别说去战斗,连余波他们都承受不住。酒楼内,已充斥着恐怖的风暴。整个辉煌的大厅,全部化为废墟。蓦地,时空仿佛凝固。下一刻,无尽的火光爆发。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天地。人们只能在外面隐约看到,邵一晨的手掌,落在了申屠春日的金皇战躯上。三十颗远古星辰虚影,在混乱风暴中摇曳。这让人们都不由倒吸冷气。同样的掌法,邵一晨运用的灵力,似乎还比申屠春日少,却打出了三十万斤巨力。事实的确如此。邵一晨根本没有动真格,因为没必要。他只用了武者境界的灵力。即即这样,也足够打爆申屠春日。咔嚓咔嚓……下一刻,申屠春日的金皇战躯,就飞快破裂,出现无数裂痕。两个呼吸不到,裂痕遍布金皇战躯。然后“轰隆”一声,金皇战躯炸裂,申屠春日的身体,被炸得皮开肉绽。其他人看不到具体过程,只看到一道血肉模糊的身影,从酒楼里砰的飞出。会是谁?人们其实已有所猜测,但还是觉得难以置信。直到……尘埃散去。地上那血肉模糊的身影,露出面容,人们再无侥幸,脑海都陷入一片空白。申屠春日。被轰飞出来的人,真的是申屠春日。

“这不可能。”申屠春日顾不上自己的狼狈,难以接受的在那疯狂嘶吼。

他,堂堂叶赫一族真传,灵主境五阶,竟被一个境界低于自己的人击败?这种打击,申屠春日根本接受不了。

“就你这样的,还是叶赫一族真传?我看,这简直是对叶赫一族的侮辱。”邵一晨失望的摇摇头,双目一片冷漠。他的杀机,已毫不掩饰。原本他只想低调做人,却被这申屠春日,逼的不得不暴露部分实力。可想而知,今后他即不可能再低调。事实的确如此。即即邵一晨还没动用真正实力,在其他人眼里已足够耀眼。这样的邵一晨,足以吸引那些大势力的目光。正因此,对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邵一晨怎么可能放过。

“你想杀我?”这时,申屠春日却笑了,显得有些害怕,可见他的心神,已被邵一晨刺激得不正常。邵一晨皱眉。申屠春日笑的更夸张:“可惜,你杀不了我。”他话音还没落下,另一道冷酷的声音就从高处传来:“他说的没错,叶赫一族与我邵家,如今处于结盟状态,所以你不能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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