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厚着脸皮来求你们的……”

“哎呀,嫂子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虎子出了事,我们怎么能不管不顾呢?”

“原是一家人的,可前几天虎子这一闹,我哪还有脸说这话?今天要不是走投无路,我……”

……

刚进了家门,何小花便听到屋内传来的说话声。

何小花带着何实先把篮子和野菜都在厨房收拾放好,然后便进了堂屋。

堂屋内,爹娘都回来了,此刻正坐在桌前,和一个穿着朴素看上去四十来岁的妇人谈着什么,三个人的表情均是略显严肃。

“小花回来了?”妇人勉强笑了笑。

这个妇人,何小花是认识的,李婶,跟爹娘一样也是在何府做长工。

早年李婶的丈夫和原主的爹是在一处上工,因为在一次建房子的时候出了事故,被掉下来的房梁砸中了脑袋当场死亡。

而原本站在房梁下却被推了一把的人,是原主的爹。

爹娘心生愧疚,因此对李婶母子多有照顾,并且口头将原主许配给了李婶的儿子李如虎。

何小花当即迎了上去,“李婶!”

“听说前几日你身子不好,婶儿也没能来看看你……”李婶面上露出几分愧疚。

“多谢李婶挂念,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瞧,我这不是刚从山上回来,哪里还看出点生病的样子?”

何小花笑了笑,想起刚才听到的谈话,再看看几人都是愁眉不展的表情,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于是接着问道,“刚才我听你们说起虎子哥,我也好些天没见着他了,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

见李婶接着身形一顿,面上挤出一个很是尴尬的笑容,何小花开始还存了几分疑虑,不过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件事,也就瞬间明了了。

原主虽然是十分钟意李如虎,可奈何却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纵然原主每天都是满脸欢喜和崇拜地跟在人家屁股后面,一口一个“虎子哥”的叫着,可人家李如虎对她,却是除了嫌弃就是不搭理。

毕竟与一个只知道吃的“傻丫头”比起来,聪明乖巧又会打扮的何牡丹,显然才是他心仪的对象。

因此,为了彻底摆脱这个拖油瓶,就在何小花穿来之前没几天,李如虎已经央着李婶来把这门婚事给退干净了。

这也是李婶这些天不好意思再来何家的原因,毕竟何家帮了他们母子这么多,白白退了婚事,惹村里人闲话不说,她心里也是十分地过意不去。

如今听到何小花提起虎子,只当她还惦念着那门亲事,又怕说多了她伤心,于是含糊道,“呃,你虎子哥……也没啥事……”

看到李婶欲言又止的模样,何小花知道她是有所顾虑。

其实也不怪人家顾虑,就何小花自己想想,以原主那个粘人劲儿,恨不得人家上个厕所也要跟着,自己要是李如虎,也会受不了的。

何小花也不解释,只是转头看向爹娘。

张氏眼神闪烁,大概也怕女儿再想起伤心事,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

倒是何枝接过话来,“你虎子哥跟人家打架,不小心摔在火堆里,半个胳膊都给烧坏了……”

何小花咧了咧嘴。

这就是被原主迷得五迷三道的前“准相公”,仗着自己一身蛮力除了打架就是打架,还自诩这是“男子汉气概”。

不过何小花也知道,现在不是说教的时候,于是问道,“我记得县城边上不是有个专门治疗烫伤的郎中吗?可曾请了那郎中给虎子哥医治?”

“请是请了,可这治烫伤的药却是人家的祖传秘方,虽是效果很好,却也比寻常药方要贵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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