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想象,秦蓁是怎么跟病魔抗争以后,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照出笑靥如花的照片,让她安心的。

“蓁儿也是不想让大家担心……”许莹莹哽咽着。

秦蓁的病始终折磨着她,让她倍感压力。

“她那时还不到七岁啊!”蓝晓晓尖锐的吼出来。

吼完就跟许莹莹抱在一起痛哭。

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要一个人面对那么多,纵然一个成年人,也未必有她的勇敢和坚强啊。

她不敢想像是什么让蓁儿有那么大的勇气,独自面对这一切的,只觉得这些年蓁儿的“干妈”都白叫了,她愧对蓁儿啊。

季念的飞机抵达林城已经是深夜了。

季尧还在客厅坐着,手上摊着一份报纸,看见季念脸色不好的回来,还一身的酒气。

放下报纸,季尧道:“谁又欠你钱了!”

季念没答话,径直上楼。

季尧也不是话多的人,季念不想解释,他也懒得问。

正巧,季念前脚刚上楼,蓝晓晓就回来了。

眼圈红红的,眼睛也肿着,季尧立时表情就沉了:“你又跟许阿姨吵架了!”

蓝晓晓鼻音很重,声音也哑哑的:“哪里有闲工夫吵架,你问问念念什么时候回来,我要出去一趟!”

话音刚落,刚上楼的季念忽然出现在楼梯口:“你也要出去?”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要出去,外面真的就那么好吗!

看到季念,难免就想起春节,季念对秦蓁那阴阳怪气的样子,就更替秦蓁委屈。

可是许莹莹说了,秦蓁不想让大家知道那些事,尤其是季念。

忍了又忍,蓝晓晓把话咽回去:“跟你许阿姨出国一趟,过些日子就回来!”

“去吧,你们都去!就让我一个人在家自生自灭好了!”

平时季念是万万不会这么跟蓝晓晓说话的,也是最近心里憋闷,今天又喝了点酒,有点上头,说话就不过脑子。

“妈,你别跟季念一般见识,他今天喝酒了。我送您回房休息。”

季尧扶着蓝晓晓回卧室,经过季念身边,臭熏熏的酒气扑面而来。

他一个人挡在楼梯正中央,两个人过不去,季尧就碰了他一下。

谁知季念酒精上脑,一个过肩摔就把季尧摔在地上。

季尧没有防备,这一下被摔得结结实实,捂着肩膀起来:“你神经吧!”

挥起一拳,季尧就打了回去。

兄弟俩还是第一次打在一起,蓝晓晓喊了两声,没能阻止两个人,惊的海棠也跑出来拉架。

“够了季念!”蓝晓晓大喊一声:“你今天抽什么疯!你许阿姨家里有事我过去看看,也值得你发这么大脾气。”

“以后谁都别在我面前提秦家,秦家的人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季念在气头上,仗着七分醉意,不管不顾的喊出来。

谁知道这话正撞在蓝晓晓的心坎里,回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季念脸上。

长这么大,季念还从来没有挨过蓝晓晓的打。

就算小时候,孩子们淘气,蓝晓晓也不管对错的批评季尧,季尧还委屈的挨过两巴掌,可是她从来都舍不得打季念。

没想到今天竟然是因为秦家人,季念挨了打。

蓝晓晓眼泪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

季念的酒一下子就醒了九分。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蓝晓晓的大腿。

“妈,我错了。我不该跑去喝酒,借酒撒酒疯,妈您别生气,您打我骂我,您千万别哭啊!”

季尧还想走季念的,看着他这认错态度,拳头紧了又紧,终归没有打下去。

季念越哄蓝晓晓哭的越凶,拳头雨点似的砸在季念身上,不痛不痒的。

“你这个混小子,你知不知道这些年蓁儿受了多少委屈,她差点就活不成了,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还那么对她。你怎么那么没有良心呢!”

蓝晓晓声泪俱下,尤其是回来的时候眼睛就肿着,让人不敢质疑她的话。

季念猛然间联想到白天里秦蓁的话“你知道我能活着看着这个世界有多么的不容易吗?”

这些年,秦蓁到底经历了什么?

心里一凛,季念强烈察觉到自己错过了太多。

蓝晓晓早已泣不成声,趴在季念身上呜呜的哭。

季念反倒是清醒多了,一边安抚着蓝晓晓一边问“

妈,蓁儿她到底怎么了?您跟我说啊!”

蓝晓晓答应了许莹莹不说,可是那么大一件事,她心里哪藏得住,尤其是回来季念就来了这么一出,她一世情急破口而出,如今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只得将事情的原委倒出来。

季念听得脸都白了。

蓝晓晓叹了一口气:“真的难为蓁儿这么多年了,我们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话音刚落,季念腾的站起来,扔下一句“尧尧你照顾好妈妈”匆匆就走了。

“唉,你这孩子,干什么去啊!”

望着季念的背影,蓝晓晓大声喊道。

可是季念早就跑没影了。

季尧摇摇头:“应该是找蓁儿去了吧。”

据他所知,某些人今天又光荣的作死了,现在知道了真相,要去赎罪,恐怕道路也坎坷啊。

秦蓁可不是普通的小姑娘那么好哄。

季念心里乱糟糟的,与秦蓁再次相逢以来,自己的所作所为,秦蓁那委屈求全的样子,真是让他恨不得揍自己几拳。

这世上还有比他更混账的吗!

这个时间早就没有去s市的航班了,他开着车在机场绕了一圈,索性自己开着直升机跑去s市。

秦蓁的宿舍在女生寝室的八楼,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所有人都睡着,只有她床头的灯还亮着。

白天里发生的一切,被宋慧慧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现在所有人都认定她是不要脸的狐狸精,把她从前所有的努力与付出都全盘否定,认为她所有的成绩都是靠不正当手段上位取得的。

人心有多险恶,秦蓁早就认识到了。可是人言有多伤人,她永远也不会习惯。

写完最后一个字,秦蓁盖好笔盖,正要关床头的灯。

忽然房门被人“啪啪”的拍起来。

外面熙熙攘攘似乎是跟了不少人,还有阻止的声音,只是用的是商量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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