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皇后扫了一眼她的衣摆,目光带着些许猜疑,还夹杂着一丝丝讽刺,或许是沈幼芙晃了眼,精致的面妆将着女子真实的年纪掩盖的丝毫看不出,面前的女子已经有一个面近二十的皇子。

如今,也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氽儿,将着昨日,制衣局刚刚新送来的衣裳给芙儿送过去。”

皇后没有带着丝毫的犹豫,在她的眼里,看不太清不满或者满意两个极端。

“娘娘,这恐怕不好吧?”一旁的氽儿是皇后娘家带来的近身丫鬟,跟随皇后多年,上一世,沈幼芙见过她的次数倒是挺频繁的。

那也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家天天往人家宫里头跑,不羞不臊的,沈幼芙那时,年纪尚轻,觉得自己是将军之风,有父亲的气概,做事男子一些,也为正常。

这宫里宫外,不会有一个人去说她的什么不是,她便以为,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原来只不过是敬畏她的身份。

“快去。”皇后低呼了一声,看似有些不满,实则那目光是对着沈幼芙,她还在介怀那件事情。

皇后太过于记仇,在沈幼芙预料范围之内,沈幼芙也没有什么差异可言,全部收于心底。

“是。”氽儿这才小步跑回了前方的大殿里,而沈幼芙则边走边随着皇后先进了偏殿聊聊天。

玉城边境,离着京城最近的那条路上,马车里传来了孩童的啼哭声,声音洪亮,响彻整个上空。

原本不哭不闹的尘儿突然哭的特别凶,仿佛要把嗓音哭破一般。

所有原本快步前进的队伍在此时,都停了下来,不过只是为了一个啼哭的孩童停止了赶近的脚步。

左将领略显不耐烦,这天已经接近晌午了,如若按着方才的步伐,天黑之前,便可以赶回京城,进京面胜。

说起这个,左将领已经个把月没有回京,京城家中老母还有妻子,都在等着他,他自然着急。

沈深之安抚的目光望向了左将领,左将领虽皱着眉头,可面相上已经放松了很多,一个孩童,他还能计较不成。

谁也不清楚,一向性子冷淡,不愿意管这些个闲事的穆辞,哪里来的闲心,去管这档子破事。

还同意将着母子带出来,并且一同前往了京城,穆辞掀开帘子,隔着微微透入的光,瞧着那尘儿。

他印象中,虽然同着这孩子相处了没几刻,不过这孩子的性子冷淡,像极了他,不善言语。

冷漠的目光,完全不是一个三岁孩童该有的,明明是那样尊贵的身份,虽然比不上穆辞这大宣皇子的身份。

穆辞向来把它看做是空壳,也就没有太过于在意。

那尘儿还泪眼婆娑,挂着几滴清晰的泪珠,这声音分明响亮,可那眼神里,分明没有半分委屈。

“可是身子不适?”他询问了一句,语气轻柔,对着尘儿,倒是难得的温柔。

他也是喜欢笑的,却也要分清这人是何人,才能笑出个所以然,若是沈幼芙,那话便不必说了。

他随意扫了一眼那马车里另外一个一袭紫装的女子,姚漾的衣物早已经破碎不堪,她走的仓促,没有带一点随身之物。

这着装自然不是穆辞带着她去的,而是穆辞身边的云墨,云墨眼光好,比他懂女子。

云墨在穆辞身边这些年,可没少替着穆辞挡住送上门来的女子,一个接着一个,那可都如同虎狼一般,可惜,谁让他家主子,是个不近女色的人物。

到了那里,姚漾随意挑了几件衣裳,都是很普通的,料子上层,却皆是暗色系的,仿若她这个人,都带着一片灰蒙蒙的感觉。

“殿下,路上太颠簸,尘儿还小,有些不适。”姚漾解释了一下,穆辞也没有说什么,让马车放慢了脚步,又继续前行了。

而马车里,姚漾用着手中的帕子,替着尘儿擦干了眼泪,尘儿小小的年纪,却一副老练的模样,观察着马车外的人物,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简单的词语已经难以形容。

尤其是方才的那些举动,尘儿感觉他和三皇子有些像,“尘儿,苦了你了。”姚漾心疼。

“不碍事,娘亲不是动了心,对方才那人,尘儿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

这说哭就哭的本领,尘儿自己都不知如何学会的,他自知,自己从小就没有父亲,身份明上尊贵,背地里却见不得光。

尘儿自小也就懂事,心里对父爱的含义却重的很,他太过于渴望父爱了。

姚漾这几年,身边没有个男子,城里虽然有不少提亲上门的,姚漾却都不为所动,那些男子,姚漾皆是看不上眼,并无什么不妥,尘儿也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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