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凌夜爵的脸色几乎是在顷刻之间沉下来的,他的眉头紧皱,眼神沉郁,双目之间好似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吓得吴芷萱有些后怕地缩了缩脖子。

刚才那句话,她完全就是不经过大脑随口说的,否则凌夜爵根本不会停下脚步。

可叶初初的感情经历,其实早在她回国之前,就已经请私家侦探仔仔细细地调查过了。

干净得简直像是一张白纸那样,虽然也有不少男生追求过她,但听说她除了学习之外,一直都在忙着打工赚自己妈妈的医药费,遇到凌夜爵之前根本就没有交过任何男朋友。

这会儿她心惊胆战地想了半天,终于开口道:“夜爵,叶初初长得那么漂亮,除你之外还有其他男人喜欢上她,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只是我觉得,她现在毕竟跟你在一起了,要是还有其他人对她纠缠不休的话,多少也会影响到你们之间的交往,难道不是吗?”

她这次算是学聪明了,没有一味地在凌夜爵面前抹黑叶初初,而是换了一种角度下手。

“当然要比你漂亮!”凌夜爵毫不吝惜他对叶初初的夸张以及赞美,那双锋锐如同是鹰隼般的眸子终于落在吴芷萱身上,“不过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吴芷萱,我跟叶初初之间,不是你能挑拨得了的!”

那个傻不拉几的女人,昨晚还在缠着他对他说“我爱你”,就算真有其他男人出现在她身边那又怎么样?

她是不会变心的。

这一点,他可以很肯定。

“可那个男人,无论是在长相还是才华方面都很优秀出众,甚至就连康纳德先生都对他赞赏有加,有这样一个人待在叶初初的身边,你就不怕哪一天,他会因为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感情而对她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来吗?”吴芷萱循循善诱道。

不得不说,她是个很懂得揣摩人心的人。

既然凌夜爵把叶初初看得很重要,那她就专门挑些捅他心窝子的话来说,即便这种重视让她嫉妒成狂。

她的话音落,凌夜爵果然陷入沉默当中。

吴芷萱趁热打铁道:“夜爵,只是去看一眼而已,又不会对叶初初造成多大的影响,更何况,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也可以让向特助一起去,我保证这不是我在耍花样,好吗?”

向岩根本就不相信吴芷萱,忍不住地呛了句:“吴小姐,你耍花样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们怎么知道,这不是你为了拆散凌少跟叶小姐,费尽心思而想出来的新花样呢?”

就连凌夜爵身边的小小助理都能用这种口吻跟吴芷萱讲话了,她心中的挫败跟耻辱感可想而知。

“我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面撒谎,大不了──夜爵,如果这一次,你没有看到自己满意的画面,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来烦你了,这样可以吗?”她拿出了自己最大的诚意跟最低的姿态。

向岩张了张嘴,刚要开口说话,凌夜爵突然问:“在哪里?”

他不由地愣了愣,凌少这是……愿意再相信吴芷萱一次的意思吗?

只是他不会知道,在凌夜爵的心里,一直都有种奇怪的直觉,是关于某双眼睛的。

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那个人的眼神平静却又充满侵略性,让他隐约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就在华瑞医院里面,是我亲眼看到的!”吴芷萱的脸上乍现过惊喜,连忙领着他们又重新走回了住院大楼。

一路上,她又是兴奋又有些忐忑不安,生怕自己去得晚了,叶初初已经离开了那里,所以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一直等回到方墨行的病房门口,她透过门缝,隐约瞧见叶初初还在里面,终于松了一口气。

“就是这儿,夜爵,刚才我路过的时候……”

凌夜爵没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直接推开了病房的门。

里面的画面渐渐填充视野,就见叶初初半靠在沙发上,整个人已经昏昏欲睡,眼皮不自觉地往下沉。

而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则是手里握着一支铅笔,正低头在面前的一沓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时不时的,他会抬头看一眼沙发上的女孩,目光温柔而又缱绻,充满了岁月静好的样子。

凌夜爵得承认,在最初看到这幅画面的时候,他脑子的第一反应就是刺眼。

叶初初毫无戒备睡在这里的样子刺了他的眼,还有那个姓方的看她的眼神也刺了他的眼。

直到沙发上的女孩儿被开门声给惊醒,见到他的一瞬间,眼睛里面就充盈着无数的光点,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凌夜爵,你回来啦?”

他心里的不安跟躁动好似在瞬间沉淀下来,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嗯,想你了。”

这家伙……

就不能稍微注意一下场合吗?

怎么总爱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叶初初摸着自己有些发烫的耳根子,声音软软糯糯地道:“我睡到十点半,吃了点东西之后,听护士们说方顾问连针都不肯打,就过来这里了,还顺便帮他买了午饭。”

她很是随意地向他提起自己早上的行程,眼睛里看不到一星半点的心虚。

凌夜爵心头的阴霾终于渐渐散去,点了点头:“好。”

……好?

他居然说好!

吴芷萱眼中的震惊可想而知:“夜爵,可是他们刚才……”

“吴小姐是在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间病房里照顾方顾问吧?”叶初初开口打断她的话。

从凌夜爵一进门的时候,她就已经注意到吴芷萱了。

这个女人对她使过太多的坏心眼,她一出现,尤其还是跟凌夜爵一起出现,绝对不会有好事的。

所以刚才,她才主动向凌夜爵提起了自己来这间病房的原因,并且称呼方墨行为“方顾问”。

不是出于心虚。

在跟凌夜爵的这段感情当中,她自认为问心无愧,没有给其他任何的男人留过余地。

可她了解凌夜爵,更担心方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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