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蓝宝石跟钻石最大的区别是在光泽度。

于是,她便让崇九把面试厅里的光线调到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

整体亮度变暗,再加上一定的距离,才真正可以做到滴水不漏。

“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也回答不上来吗?”

聂依依已经在那儿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了,叶初初不想留时间给她狡辩,淡淡地开口催促了一句。

聂依依脱口而出:“我就是一时看走眼,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看走眼?”叶初初闻言,冷冷笑了声,“聂小姐,你可能不太清楚,灿光集团今年的春招会,报名者一共有5645个人,在这五千多个人当中,别说只是用肉眼来分辨真钻跟白色蓝宝石了,就算要区分真钻跟莫桑钻,我相信也没有几个设计师会看走眼,而你又是从这些人当中层层选拔出来,走到了第七轮,甚至可以只用十五分钟的时间,就设计并且徒手制作出这样一枚胸针的佼佼者,现在你却告诉我,你连钻石跟白色蓝宝石都能看走眼,这话,你自己听了信吗?”

她……

不信。

而且也能感觉到,那些面试官们正投来怀疑而又鄙夷的眼神,很明显没有被这个理由给说服。

“人……人总会有紧张失态的时候,再加上刚才光线那么暗,我看错也是情有可原吧!”

聂依依这回也学聪明了,既然大家都拿光线不好来说事,凭什么她就不能用?

叶初初的脸上依旧挂着淡笑,嗓音平静:“是吗?那是在你刚才面试的时候比较紧张,还是偷看聂夫人试题的时候比较紧张呢?”

聂依依一下子惊骇得瞪大双眼,那些面试官们也是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不会吧,聂依依居然偷看过聂夫人手上的那份试题?那她难道是因为早就知道了今天的考核内容,所以才会答得那么快的?”

“她要是真有那个本事,怎么可能连白色蓝宝石跟钻石都分不清楚啊?不怕说句让你们见笑的,我摸都能摸得出来了!”

“可聂夫人,她不像是个会徇私的人啊!真要想让自己的侄女进灿光,她直接取消今年的春招,把名额给她不就行了?何必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呢!”

“聂依依看了试题,也不代表聂夫人就一定知情吧?你没听施里尔先生的助理说,她是偷看的吗?兴许聂夫人也被瞒在鼓里,跟我们一样对聂依依大失所望呢!”

“如果证实了聂依依确实提前偷看过试题,她的成绩是不是得取消啊?”

“那是当然的,这种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怎么可以收进我们灿光集团呢!”

“哎,亏我还给她打了个高分,真是没想到……”

…………

这些人窃窃私语的,因为聂依依错把白色蓝宝石当成钻石的事,心中已然认定她不够格成为灿光的一员了。

聂依依又是气,又是急,最后恶狠狠地指向站在施里尔身旁的女孩儿:“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没有证据,你这只能算是污蔑,根本无法取消我的面试成绩!”

证据?

她还敢要证据?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叶初初施施然地笑着:“证据,我当然有,就在聂夫人手里的这块题板上!”

不是正好好地聊着聂依依偷看试题的事吗?

怎么又扯到聂夫人身上去了?

不过说起来,她就坐在施里尔先生的旁边,下一个亮分数的人,也该轮到她了。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焦到聂黛梦手里的题板上,连同无法开口说话的施里尔亦是。

可聂黛梦却有些吞吞吐吐的,双手死死地攥着题板,并没有任何要放下来的意思。

叶初初问:“都已经打好分数了,聂夫人,你就不打算拿出来让聂小姐看看,也顺便满足一下我们大家的好奇心吗?”

“我打多少分数,跟依依是否提前看过题目并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不要把这两件事情混为一谈。”聂黛梦紧抿着唇,双手似乎把题板掐得更死了。

“可你早晚都要展示给我们大家看的,不是吗?”

叶初初耸了耸肩,猜测道,“难道你给聂小姐打的分数也很出人意料,所以并不想让我们知道?”

聂依依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上前向她伸出手:“姑姑,你到底给我打了多少分,我要看!”

施里尔先生刚才打的零分,还可以用去掉一个最低分的形式消除,可如果聂黛梦也给她打了出人意料的低分,那她的面试成绩不就危险了吗?

所以聂依依必须得要知道!

她这么站在桌前,架势又有些咄咄逼人的。

聂黛梦看了只觉得头疼:“依依,我都说了这两件事情没有关系!”

“那你为什么不肯拿给我看?”聂依依才不相信她。

这个姑姑,跟聂家的感情本来就淡薄得很,谁知道她会不会在背后捅自己一刀!

见聂黛梦仍旧没有动作,聂依依干脆自己伸手去夺。

聂黛梦还真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做,一时不备,手里的题板便被她给夺了去,她迫不及待地翻到打分那一页,在上面看到了一片空白。

是的。

一片空白。

聂黛梦并没有打分。

刚才叶初初站在施里尔先生的旁边,清楚看到她在挣扎犹豫过后,缓缓放下了笔。

“这……姑、姑姑,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聂依依也是懵了,这样的结果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聂黛梦的眼神微微闪烁,夹杂着几分懊悔:“依依,这枚胸针的分数我打不了,所以我弃权了。”

——弃权。

如果她的弃权,表明在施里尔先生给出零分之前,或许大家还可以理解为是她想避嫌。

毕竟聂依依跟她有一层亲属关系摆在那里,无论她打高了或者打低了,都不合适。

可在施里尔先生的助理提出,聂依依有偷看试题的嫌疑之后,她这个做法,顿时就显得很微妙了。

可以理解成为“避嫌”,但要说……她是早就已经知道聂依依偷看过试题,无法昧着良心给她打高分,似乎也能说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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