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宁伯夫人问道,“怎么回事儿?”

怀宁伯走到外账,在桌边坐下,看了眼两人,将先前经过说了一遍。

怀宁伯夫人倒是没说什么。

吕婉的眉头都快打结了,“他们分明就是欺人太甚!凭什么叫九公主被人如此算计还要忍着?皇上也是的,不是最宠爱九公主,怎么就能……”

话没说完,被怀宁伯夫人一把捂住了嘴,“休要胡说!”

却听旁边怀宁伯一脸赞同地点头,“就是的!说是宠爱女儿,这么个宠法子么?要是谁敢对我家弯弯这般,看老子不将他大卸八块!”

吕婉被捂着嘴‘唔唔’点头。

怀宁伯夫人被这父女俩气得啼笑皆非,瞪了眼怀宁伯,“又胡说!”松开吕婉。

然后道,“国师为何这般提点你啊?我听说,国师心高,十分的不好亲近。”

却被怀宁伯翻了个大白眼,“国师特别亲和好么!少听那些妇人嘴碎!”

怀宁伯夫人笑了笑,给他倒了一杯茶,“是我们蒙国师的恩了,还有芳儿,连太医方才都不敢下手,要不是国师只怕……该找个时候给国师亲自道谢去才是。”

怀宁伯一口喝了茶,摆手,“这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主意。”

知道他大事上素来稳当,怀宁伯夫人便没多说,又看了眼账内,轻叹道,“那今晚这事儿,就这么完了?”

“完个屁!诚亲侯那老混账,害得芳儿如此受苦!老子跟他没完!”怀宁伯又爆了句粗口。

被怀宁伯夫人瞪了眼,“人家背后那是太后!国师才提点你就忘了!”

怀宁伯撇嘴,忽而又想起方才无机故意在李昌羽和文宇亭跟前说的话,嘿嘿一笑。

“说不定不要我出面呢!文宇亭才死了儿子,李昌羽就把主意打到九公主身上了。以他那小性子,不想法子报复,他就不是文宇亭!让他俩螳螂捕蝉,我来个黄雀在后,嘿嘿~”

怀宁伯夫人又想打他。

吕婉却在旁边听得直皱眉,“这些人都什么意思啊?为何非要都打九公主的主意啊?”

怀宁伯撇嘴,“本来太后属意文宇亭那小子,其他家也不敢动。现在那混账东西死了,九公主又正值年纪,有人动心思也不是不可能啊!”

吕婉听着就觉得一脸的不可思议,“九公主又不是货物,他们怎么这样!”

怀宁伯点头,“就是!”

不料,旁边的怀宁伯夫人忽而道,“说起来,芳儿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

“夫人想干什么?!”“娘!您不会……”

怀宁伯跟吕婉一脸震惊地看向怀宁伯夫人。

……

主账中。

景元帝看向裴秋阳,“你今日受惊了,早些回去歇着吧!下回不得再如此莽撞了。”

对于诚亲侯的事儿,并无多说。

裴秋阳笑了笑,福身,“是,女儿告退。”

便要离去。

景元帝微惊,没想到她居然不哭不闹?往日里哪怕是受了一点委屈都是容不得的。

今儿个怎么……

眼看着她快走了出去,到底还是不忍,“九丫头。”

裴秋阳脚下一顿,转回身,含笑看向景元帝,“父皇有何吩咐?”

景元帝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替她理了理身上的披风,道,“莫怪父皇。”

裴秋阳一顿,随后,又笑着摇了摇头,“秋阳知晓父皇的难处,秋阳不要紧的,父皇莫要忧心。”

景元帝大松了一口气,欣慰点头,“朕的秋阳长大了,都懂得替父皇分忧了。”

裴秋阳一笑,再次行了一礼,李桂儿忙上前掀开帐帘。

看着裴秋阳走出去后,景元帝再次叹了口气。

李全德小心地从旁端了茶盏过来,刚送到跟前。

“哐!”

景元帝伸手便砸了。

惊得李全德等人齐齐跪地。

“陛下息怒!”“皇上息怒!”

景元帝摇了摇头,还没说话。

账外又传来声响,“陛下何事如此动怒?”

声音温和,一听便是端庄贵重之人。

景元帝扭头一看——柔妃。

挥了挥手,众人退下。

柔妃上前,亲手捡起地上的茶盏碎片。

景元帝瞧见,叹了口气,“莫要收拾了,当心伤着手。”

柔妃一笑,却还是将那些东西捡起来,放到一旁,拿着帕子又掀开景元帝的手,擦了擦,轻声道,“陛下当珍重龙体才是。”

景元帝反手握住她的手,“怀宁伯世子如何了?”

柔妃顺势靠在他身边,“今晚若是能熬过,大约是无妨碍了。国师当真天人,竟连医术都这样了得,从前还不知晓。”

景元帝点头,“如今朕能靠得住的,也就只有国师了。”

柔妃笑了笑,抬头看他,“诚亲侯……是镇远公来说情的么?”顿了下,又道,“妃妾方才瞧见他们一起出去了。”

景元帝眼神微变,面露愠怒,却没说话。

柔妃看到,没再多说。

默了许久后,又轻声道,“只可怜秋阳……经此一事,怕是……”

景元帝眉头一皱,看她。

柔妃站开了点,认真地回看过去,“陛下仁心,有时候也想不到小人心思。以妃妾猜测,方才,诚亲侯是否……以秋阳名声,做了说辞?”

景元帝脸色一沉。

柔妃心道,果然!真够蠢的。

面上笑着拍了拍景元帝的胳膊,“陛下息怒,这也是妃妾自己以为的意思,陛下权当听一听。”

景元帝看了她一眼,点头,“只管说来,朕不怪罪便是。”

柔妃一笑,“谢陛下。”

便道,“今日之事,虽事先有国师遮掩,又以国师遇刺做理由,可秋阳被国师从刺客手中救下,是有不少御前侍卫亲眼瞧见的。”

景元帝眉头一皱。

柔妃拍了拍他,又道,“且,诚亲侯未受责罚,他手中又有多少人参与此事,知晓秋阳被掳,陛下也未可知。”

“还有镇远公那边。”柔妃看了眼他的神情,又道,“妃妾知道陛下敬重镇远公和德妃娘娘,可是,人多口杂的,镇远公今日又出面护了镇远公,难保他底下的人不会知晓什么。”

景元帝的脸色已经称得上十分难看了,朝柔妃看去。

“以你之见,此事,当会如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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