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方园扫了眼,忽而一笑,“这不是……我也要去打猎么!你,你……等着我一起去嘛!”

方园微怔,看了眼她略显尴尬的脸。

“胡闹。”

景元帝已经呵斥出声,“你就不能好好地歇一会儿?”

裴秋阳立时鼓起腮帮子,“可是别人家的姑娘都去呢!父皇,你是觉得女儿不如那些娇滴滴的女孩子们么!”

说着,还不服气的掐起腰来!

那样子,可真称得上骄矜二字。

不远处。

安悦容扫了眼被一众女子围在中间的安悦华。

就听她在跟李涵馨说:“从前你跟九公主玩得好,可知她平时都爱玩什么吗?”

李涵馨神情微顿,随后微微一笑,一副极其熟稔的模样说道,“九公主金枝玉叶,一般的小玩意儿是瞧不上眼的。我记得,她惯爱摆弄一些金玉玩物,宝石琉璃。”

安悦华闻言,倒是没有像方才对朱盼盼一样来讽刺九公主贪玩俗物,反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道,“我听说太子与九公主极其要好?平素里,也惯宠着九公主?”

李涵馨眼神一闪,笑着点头,“是,九公主金枝玉叶,皇上和太子都极其宠爱,是个十分骄傲的性子。也因如此,有些……嗯,有些娇气,并不是十分容易相处。”

安悦容的视线又在李涵馨的脸上停了停,看着她满眼的算计模样,淡淡收回目光。

再次朝那边看去。

仙云出尘的男子,当真若天外之人,空远而高雅。

唯独却被面前那一抹刺眼的红给沾染了不该有的颜色……

她忽而又听李涵馨道,“对了,听说昨夜,九公主跟文世子,似乎夜里私自外出,被国师碰见了。”

……

主位旁。

景元帝正拿裴秋阳无法呢。

就见旁边镇远公走了过来,“九公主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昨夜那般,今日已如无事,可见心性坚韧,老夫佩服!”

此言一出,周围几人皆是神色微变。

裴秋阳转过身,朝镇远公看了眼,笑了声,“劳镇远公记挂,我自己都忘了,您还这样上心啊?”

不怼他两句,真当她是个随意羞辱的小玩意儿?

镇远公一僵,随后又哈哈大笑起来。

转向景元帝,“陛下,当年您的骑射功夫那可是大玥朝中无人能敌啊!怎地如今反倒坐在这里看小的们热闹了?”

景元帝看见他一身戎装,微微吃惊,“镇远公莫不是准备去跟孩子们争锋?”

镇远公大笑,拍了拍身上的软甲,“大玥朝国泰民安,臣太久不知沙场滋味了,今日不过趁着兴头,再去回味一番当年驰骋之快意!顺道给陛下猎几头好物,晚上下酒!”

说着还看向裴秋阳,“九公主也不必劳烦方统领了,跟着我一道去,我保准让九公主猎得头名!得陛下重赏!哈哈哈!”

哈哈你个鬼啊!

谁要跟你一起啊!

裴秋阳翻了个白眼。

倒是景元帝看他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竟然被带得也多了几分心动。

朝旁边看了眼。

柔妃伴随他身边多少年,一下就明白了,当即笑道,“陛下若是也想去打几个玩意儿玩玩,不如先多安排几个护卫,妃妾让他们……”

不想镇远公却大笑,“柔妃娘娘不必担心!臣带了精卫护队,可跟随陛下,而且还有方统领及御前侍卫在,陛下不过在围场尽兴一把而已,不至于有何危险!”

说着,朝两边扫了眼。

镇远公身后,二十多人齐齐跪地,“参见皇上!”

景元帝彻底意动,站了起来。

“陛下。”柔妃担心地跟着站起来。

景元帝拍了拍她,“不过一个小小的围场而已,朕也是许久不曾活动筋骨了!安心等着,朕给你猎漂亮的狐狸毛皮回来做围脖!”

柔妃满面感激,可又忍不住担忧,“还是多安排几人……”

景元帝已经大笑着绕过主位去了。

裴秋阳一瞧,扭身就要跟上。

就听那边裴正林道,“儿……随父皇一同前去。”

这个平素里给人看着十分瑟缩略显懦弱的五皇子,居然也穿了一身骑装。

看上去还真有几分英气,尤其眉眼之间,跟景元帝还有那么几分相像。

倒是叫景元帝着实惊喜了一把,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甚好!你也该磨练磨练!走!随朕前去!大猎一场!”

裴秋阳警惕地瞄了瞄裴正林,也不说话,跟着就跑。

“秋阳!”柔妃急了,“你去凑什么热闹?快回来!”

裴秋阳哪里肯听,装作没听到,朝方园招了招手,“快走呀!方园!”然后跟着景元帝就跑了。

柔妃无奈,只得赶紧吩咐身后云雀,“让人立时去再多找几人跟着方统领,再去告诉我哥哥,秋阳也去围场了,让那几个孩子上点心……”

没说完,瞧见无机还站在几步外。

笑了声,叹气,“太顽皮了,这孩子,国师莫怪。”

无机收回视线,看了眼柔妃,道了声佛,“公主殿下天真率性,是为可爱。娘娘不必多虑。”

可爱?

柔妃无奈轻笑,“国师谬赞了。”

她语气亲切,无机却依旧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行了半礼,“某告退。”

缓步离开看台,一路不少人行礼寒暄。

他都一副云淡之姿。

离开看台,绕过昨夜的大篝火堆后,走入营帐。

一炷香后,又走了出来。

元三跟在他身后轻声道,“师父,按着您的吩咐,都准备好了,一旦有异,当即……”

话没说完,猛地顿住。

同时,无机抬眸,朝侧面看去。

不远处的篝火旁,走出一个身段曼妙面如白梨的女子。

元三愣了愣,随后笑问:“不知小姐有何事?”

安悦容惊了下,接着看到元三旁边的无机,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缓缓行了一礼,道,“给国师请安,不想能在此处再见国师。上一回,多谢国师相助。”

这话说得,真容易叫人遐思。

元三瞄了眼那女子,心下暗异——这女子通身的气度,竟跟他师父有几分相像。

皆是云华风轻之度,神情清冷,道谢时都有着一股子疏离淡漠模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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