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涵初转身,笑着看向无机,“国师送孤这番大礼,所求为何?”

无机转着念珠的手停下,抬头,看向裴涵初。

片刻后,缓声开口,“臣,有意求娶,九公主殿下。”

无机转着念珠的手停下,抬头,看向裴涵初。

片刻后,缓声开口,“臣,有意求娶,九公主殿下。”

殿内一片无声。

裴涵初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

片刻后,他看着无机,声音微寒地说道,“国师可知你在说什么?”

无机面不改色,依旧神情静冷。

语气毫无迟疑地说道,“若此番大礼不够,太子殿下还想要什么?”

裴涵初眉头一皱。

又听无机道,“开春之后,南方将有水祸之患,太子殿下若能顺利治理,将是于国大利,无人可再撼动太子之位。臣,愿鼎力相助。”

水祸!

裴涵初的眼底厉色翻涌。

可面上却是一副冷静到诡异的冷寒,“你……”

无机再次开口,“若是此礼不够,臣可再奉镇远公与诚亲侯的项上人头。”

他说着,目光平静地看向裴涵初,“以报太子殿下心头血恨。”

裴涵初眼底巨震!

眼前云淡风轻似仙似佛的国师,似乎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称无上佛,无普度众生慈悲为怀的国师了。

他平静深渊似的眼里有一股让裴涵初都心惊的疯狂和偏执。

好像一个一直披着仙佛外衣的魔,骤然在他面前私下一块儿图腾来,露出里头狰狞又凶恶的本相。

他的眼神渐渐沉了下来,问:“不惜做到此种地步,也要求娶秋阳?无机,你难道也为了她手里的……”

“不管她手里有什么,臣都无所谓。”

无机打断了他的话,“臣求娶的,只有她这个人。”

裴涵初摇头,“孤不能信你。”

无机看着他,片刻后,缓声道,“若殿下助臣,臣愿将九公主手中的东西,完整奉上。”

“!!!”

裴涵初眼瞳一缩!看向无机。

这个诱惑不得不说……太巨大了!

他暗暗稳住心神,“你又如何能保证,秋阳愿意将那东西奉上?”

无机素来清冷寒凉的脸上出现一抹极浅的嘲弄,“因为,九公主到现在还不知晓,她手里到底有什么。”

“……”

裴涵初沉默了。

片刻后,说道,“据说,那东西所藏之处,被纹于秋阳身上某处,只有经过特殊药物泡制其身,才能发现藏图。”

这也是那些个人不惜冒着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罪名,也想强娶裴秋阳的原因。

只有这样,才能正大光明地搜罗她的全身。

后面不堪的话,裴涵初并未宣之于口。

可饶是这几句,无机的眼也冷了下去。

淡淡道,“太子意下如何?”

裴涵初朝他看去,若撇去国师那层笼罩其身的声名之罩,单单看这个人,确实是世间少有的俊美之人。

只不过,今日这一番接触,又让裴涵初无意窥见了他藏在仙衣底下的那层叫人心悸的凶恶。

他顿了顿,道,“你为何要娶她?”

不料无机却没回答,反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双眼太平和了,又太深暗了,仿佛早已洞穿了人心龃龉。

裴涵初摇摇头,“我与她自小长大,纵使存了几分别的心思,可到底是有情分的。”

无机垂眸,片刻后,道,“臣心悦九公主殿下。”

裴涵初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微微意外。

却没再问,转而看向无机,“那就有劳国师先拿了文宇亭和李昌羽的项上人头来。”

无机手中念珠一动,抬头看他。

裴涵初一笑,再次恢复了先前温良和善的模样,“拿到他们的人头,孤就为你和秋阳请婚。”

无机握着念珠的手一紧,垂眸,“好,请殿下静候佳音。”

说完,转身而去。

裴涵初的笑意再次缓缓淡去。

转脸,朝一旁问:“去查查,他的背后,到底有什么东西。”

“是。”一个声音应声而去。

这时,一个宫人小心地走到门外,笑道,“太子殿下,长乐宫给您送了个奴婢过来。”

嗯?

裴涵初意外。

就见王万全领着个秀美的女子站在台阶下,见到他,就跪了下来。

恭声道,“参见太子殿下。九公主殿下吩咐奴婢将此伶人送于太子殿下。”

裴涵初一扫,瞧见嫱儿。

又听王万全道,“公主殿下说,太子殿下日夜操劳,十分辛苦。东宫里连个逗趣的鸟儿都没有,也着实无趣了些。这伶人琴艺还算入耳,就送于太子殿下,以慰平日辛劳之苦。这是公主殿下做妹妹的一片心意,还请太子殿下收下。”

裴涵初听着就笑了——这是怕他找她那个手帕交的麻烦?

还会这么拐弯抹角地讨好自己。

笑了笑,摇头,“告诉她,我收下了。”

王万全一听就知道孔小姐没事儿,立时行了大礼,恭恭敬敬地告退。

嫱儿抱着琴,满脸通红,一颗心都蹦到了嗓子眼。

——谁知她这一世,居然还能,还能伺候太子殿下?

……

长乐宫中。

裴秋阳听到王万全的回话,放下心来。

倒下晕乎乎的头,准备好好地睡一觉时。

又听王万全道,“奴婢刚刚还瞧见国师从太子殿下的书房里出来了。”

裴秋阳一愣。

他方才不是还在御花园么?怎么一转眼到东宫去了?

也懒得多想,摆了摆手,抱着枕头,倒了下去。

……

安悦华抄袭一个伶人的曲子,被戳穿于皇上、太后和太子的面前,狡辩不承认,反被皇上逐出皇宫的事儿,很快就疯传起来。

一时间,安南侯府成了人人议论的笑柄。

安南侯夫妇走到哪儿都抬不起头来,更有甚者,说安南侯就要被剥去侯爵之位了!

谁让他们竟然敢欺君罔上呢!

教养出这样的闺女,简直是耻辱!

安南侯看着成天在家哭的长女也是急得一嘴泡。

安南侯夫人更是天天在屋里诅咒那个坏了他们一家好事的裴秋阳。

偏生他们哭天抢地恨不能活,唯独安悦容却一直从容安静地自顾做着自己平日里做的事儿,偶尔给相熟的小姐妹们写信。

直到这一日。

她看到手里的信后,终是起身,出了门,来到安南侯夫人的屋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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