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地址,找到了一家平房跟前。

只见房屋和院落比较破败,好像里边没人住。

走进院子,推开破门,屋子里黑乎乎的,只在黑暗中一个星星点点在发光,仔细一看,是一个男子,盘腿坐在床上,嘴里叨着一支烟,在大口大口地吸。

一见张凡进来,他也不当他是陌生人,瞪了一眼:

“姓张么?”

显然,他妹妹已经提前告诉他张凡来。

“你腿怎么样?我看看。”

张凡也没有多废话,直接坐在床前,伸手去探了探他的腿。

他疼了一下,把腿伸直。

张凡轻轻撩起裤管,一看,不由得心中沉沉地一下:

这是什么钢铁人,能忍受这样的伤痛?

右腿小腿已经完全溃烂、发黑,散发出一股臭味。

张凡打开神识瞳,细细地向里边看。

膑骨断了,断成两截,看来是钝重物体击打,碎成几块。

周围几只苍蝇,在嗡嗡地叫,不断地扑向溃疡伤口。

张凡轻轻叹了口气,吹了一口气,把几只绿豆蝇子扑死在土墙面上,然后问道:

“刚受伤时,为什么不去医院?现在已经发炎,不好办了,恐怕这条腿保不住了。”

“去医院?”他冷笑一声,好像听到了“何不食肉糜”一样可笑,不过,他不想解释,万念俱空地道,“我就没想保它!”

说着,向床头拍了拍。

张凡一看,一把锯刀。

非常锋利。

闪着寒光。

旁边还有半瓶酒精。

“这——”

以张凡的脑洞,完全想象不出来这两件东西要被派上什么作用。

“锯了。”

他又是一笑,脸上脸色极惨然,把烟头从嘴里抽出来,摔到地上,拿起锯子,掂量了一下,在自己的腿上比量了一下,“我正准备锯呢,要不是你来,现在……”

张凡一听,心中又是一沉,难过得差点窒息。

这是什么事儿呀!

关公刮毒,也不过是别人用小刀刮刮。

这人却要自己把腿骨锯断。

是真英雄,还是真悲惨?

一时之间,张凡无话可说,望着他,久久地望着,眼睛里有点潮湿,自己的底层逻辑不清楚,也弄不明白这里有什么奥妙,只是隐隐地感觉有点不对……看来,自己在这方面还有许多事要做。

想到这,苦笑一下:

“我来了,尽力把你的腿给保住。”

“烂成这样了——”

他眼里现出一丝希望,无奈地道。

“我试试吧,五成希望。”

张凡说着,扶他躺下,拿过来一个旧毛巾,把他的眼睛遮住,“不要看,千万不要看,信任我的话,就挺五分钟,好么?”

“好。”

他的声音里也燃起了希望,毕竟,在断腿之际,突然有了生机,能不高兴?

张凡不再说话,从怀里取出天极无量珠,慢慢地在腿上抚了起来……

五分钟过去。

溃疡消失了。

腿骨接上了,接得天衣无缝。

唯一不圆满的是,腿上还是黑的。

坏死的肌肤,无法恢复了。连带着腿上的大筋,已经萎缩,无法控制这条腿。

这个人,下半辈子,注定是个瘸子。

不过,这已经很不错了。

张凡收回珠子,用酒精棉给自己的手消了消毒,“好了。”

那人掀开毛巾,坐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腿。

有些难以置信。

抬头看着张凡:“这,这就好了?”

“腿骨接上了,现在就可以下地走路,不过,要拄个另杖。”

张凡说着,轻轻把他扶起来,“没事,没事走两步,没事下地走两步。”

那人完全蒙圈:

即使接上了骨头,也要长合好才行啊,哪有刚接完骨就下地走路?“这……”

“你可走,扶着墙试试。”

张凡鼓励道。

他慢慢地站起来,双手扶墙,一步步向前,果然没事。

走到门口,停下来,回过头,声音极为惊讶:

“张先生,你这……”

“没什么没什么,是祖传的一点医术嘛……”张凡一边笑着摆手,一边扶他到床上重新坐下来,“听你妹妹说,你家庭方面出了点事?”

他本来高兴的脸,一下子变成铁青。

嘴唇抿着,牙在唇里咬得咔咔响,“那小子……”

“你想怎么办?”

“我想怎么办?我肯定是想S了他,这有什么问的!”他说着,把锯子拍了拍,“最次也要锯他两条腿。”

张凡摇了摇头,“别这样,违法的事别干,真把他S了,你不也得坐牢吃花生米?能不能想点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这有什么别的办法,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自古以来,就是必报的仇,不然还活着干什么?”

张凡心中暗暗佩服,这人倒也是条汉子,不想像虫子一样苟活。

看来,值得帮帮他。

帮帮他,也是挽救他,不然,他会成为一个死囚。

“你这茅房在哪?我解个手。”

张凡站起来。

“在房山头,不太卫生,你小解还可以对付。”

张凡答应了一声,走出门来。

转到房山墙这边,站住,低声一个大咒,把桃花给咒出来了。

桃花一脸的嘻笑,上前便把张凡搂住,张凡感觉到一阵桃花香气,把茅房里的散出来的臭气都中和驱散了,便向她腰里一揽,“你那桃花人偶,还能用不?”

“怎么不能用?你要干啥?”

张凡便把事情讲了。

桃花随手从开领内一抽,抽出一根桃枝,“想变成什么样,得让我看一眼本人才成。”

张凡知道桃花的能量,“你跟我进屋,别现身,我让他拿他媳妇相片你看。”

桃花一点头,便隐身进了屋里。

张凡跟进去,重新坐下,道:

“我倒是想出了一个办法,不过,不知你相信不?”

“我能不想信所有人的话,能不相信你的话?谁见过这么接骨的?简直就是神医!”他崇拜地道,“张神医,你说吧!”

张凡停顿了一会,也矛盾了一会,终于下了决心,“是这样,我祖上除了传医之外,还有一些术数传下来,配合治疗的,只要你答应不外传,我可以……”

“张神医都是为了我好,我能外传吗?您放心,我这里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当什么都没听见,要是说给别人,叫我掉化粪池里淹死!”

这誓起得也算有规格。

张凡放下一半心,从怀里掏出一根桃枝,“你把你妻子的照片翻出来,我把她的相貌祭到这桃枝上。”

他一听,神奇得不得了,忙打开手机,翻了翻。

翻出了一张照片。

真不错的少妇。

有型有条又有样,是那种男人一看就想扑上去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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