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药人中,大部分人已经被参赛者领走,只有少部分疑难杂症的病人,无人问津。

重病缠身的老妇人,依偎在哑女身边,两人都是一脸希冀的等着问诊。

两人注意力全在那些挑选试药人的参赛者身上,甚至连卢家家主鼓吹免费赠药的事情,都没怎么在意。

看她们两人的穿着,都是属于社会底层的贫困人口。

这种出身的人,参加炼药大会,做试药人,基本都是生活走到绝路,拿自己的命做最后一搏!

对于她们来说,试药可能出现的风险,远没有治愈的那一线希望重要。

哑女无声做着手语,安慰焦急的母亲。

老妇人脸色苍白,如果不是哑女搀扶,甚至都站立不稳。

在场的试药人,就属老妇人病情最为急重。

终于轮到这对母女上前的时候,接待员简单看了一下病情单,就眉头微皱起。

这两人的病症,无疑算是在炼药大会上不怎么受待见的疑难杂症。

尤其是老妇人,去了很多家医院,病例上留下的却都是“可能”、“疑似”这样的字眼。

这让接待员很为难,这样的病人推上去,恐怕也没有参赛者愿意接手。

毕竟,参赛者为了成绩出众,往往会挑选更能立竿见影的疾病患者。

“徐老,您看这两人。”

接待员快跑两步,跑到主席台旁边,向大会组织者徐明德请示。

这种大事,也只有徐明德有资格做主。

“按照正常程序走!”

徐明德没丝毫迟疑,淡然吩咐。

因为他早前就知道两人的病情,甚至,是他主动邀请这两人,把她们放入了试药人名单。

他曾经为两人诊治过,却不得要领。

所以,他期望炼药大会这些青年才俊,能有让他眼前一亮的表现。

接待员哪知道徐明德的心思,只能无奈转身,硬着头皮把两人领上了台。

看到老妇人颤颤巍巍的样子,已经有几个参赛者默默远离了几个身位。

听完接待员对两人的病情介绍,大多参赛者都有些退却,没人敢问询救治。

哑女见没人愿意给她们两人诊治,情绪激动的比划哑语,嘴里呜呜哇哇的喊着。

现场本来就没人懂哑语,再加上她激动之下,比划的严重走形,根本没人能看得懂。

看起来,就像是疯子胡乱挥舞手臂一样。

见还是没人理会,哑女焦急万分,一次次向四处弯腰鞠躬。

她这些失控的举动,非但没引来同情,反而引得旁观的世家子弟哄堂大笑,像是看猴戏一样。

评委席上。

李汉唐听到接待员口中的所谓疑难杂症,若有所思的微微颔首,心中隐隐有了一些想法。

其他人却没有李汉唐这样的闲情逸致。

好好的试药,变成了荒唐剧,五位家主都非常不满。

先前代表五家讲话的卢家家主黑着脸起身,神情不悦的呵斥那个接待员。

“胡闹!这种病人也请来试药,不是为难参赛者吗?”

旁边另一个家主跟着问话:“这两个人是谁推送上来的?”

五家为了这次炼药大会,可谓费尽心机。

提前几个月造势,花费大量资金租用场地不说,光邀请各大家族所消耗的人情,就让这炼药大会不容有失。

现在炼药大会被这母女搅合成了闹剧,卢家家主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接待员被咆哮的像是暴风雨中的小草,很无助的小声道:“是徐老钦点的。”

听到推举人居然是徐明德,卢家家主神情一滞。

如果是其他人推举的病人,他大可以直接撤销试药人资格,把人撵下主席台。

但推举人是徐明德,他就没法做这种打脸的事情了。

心中无奈叹息一声。

卢家家主上前两步,满脸堆笑的说道:“这两人,是这次试药考核的重点,药材炼药,毕竟是纸上谈兵,真本事,还是要看治病救人,诸位谁若能治愈此病症,便可以名列前茅,综合加分!”

这话说的,可谓彰显大家族风范,让参赛者也是一片叫好。

“非但如此,但凡能在诊治这两位病人,获取建树的青年才俊,我可以代表其他几家许诺各大家族医疗顾问的职位。”

卢家家主见众人反应如此强烈,心思一转,动了招揽人才的心思。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原本还担心影响成绩,没怎么动心的参赛者,也开始跃跃欲试。

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他们来参加五城联合炼药大会,为的就是希望能借机和五大家族攀上关系。

于是,很多人开始踊跃报名。

最终,有十三位参赛者勇于挑战,选择为哑女母女两人问诊。

这其中,就有第一阶段炼药的前三名。

一身素衣的青娥,小胖子万凯,还有那位傲气十足的卢寰宇。

卢寰宇的确有骄傲的本钱。

能在人才济济的炼药大会中,获得炼药阶段的前三甲,绝对有真本事。

而且,卢寰宇本就是卢家嫡系,家主发话,他自然要捧场。

哑女见到这么多人愿意为两人治疗,兴奋的手舞足蹈,很实诚的给四周不停鞠躬行礼。

那种小人物卑微而又真诚的样子,让评委席上,几个年纪稍大一些的老人们,唏嘘不已。

甚至有人开始悄然抹泪了。

人的一生,卑微至极,甚至可以为了活下去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不惜感恩戴德,发自内心去追求。

第一个为老妇人诊治的,是炼药阶段的第四名,同时也是渝州中医院年轻精英,在参赛者中的呼声很高。

其他参赛者诊断时大多借助科技产品。

而他,采取的依旧是传统中医的二指号脉。

随口问了老妇人几句身体感受,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最终摇摇头,无奈起身。

老妇人病情之重,乃至病症的诡异程度,都超乎他的想象,他不敢出手。

后面几人,也和他的反应差不多。

诊断之后,都感觉颇为棘手。

每一次有人坐下来问诊的时候,哑女都一脸期待。

但一次次失望,让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

哪怕如此,在参赛者起身的时候,她依旧客客气气的真诚答谢,鞠躬行礼。

或许,在她看来,能够为老妇人诊治,已经算是一种天大的恩德。

她这一辈子,从懂事到现在,不知看过了多少人的白眼和嘲讽。无助的让她犹如风暴中的小豆芽。

最后,只剩下炼药阶段的前三名,还没有出手问诊。

评委和旁观者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这三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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