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月旁若无人的嗦着面,含糊的问了句:“对了,陈念生他们你们怎么处理了?”

花述笑嘻嘻的凑了上来:“杀了啊。”

闻言,苏浅月竟然没有丝毫的诧异,她嗦着面的手也不停,听到花述的话,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花述,这个时候就别开玩笑了。”银朱笑了笑。

“银朱姐姐,这不是看气氛太沉闷了嘛,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不开玩笑了好吧?”花述抿了抿唇,下巴放在桌上,可怜巴巴的看着银朱。

“暂时还在客栈里呆着,往后的日子,恐怕……”笔尘说完,视线就落在苏浅月身上后者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继续吃。

“其实我有个提议。”小允伸出肉乎乎的小手认真道。

“既然爹爹都已经有了路子进入天宫,我们也不能松懈呀!所以,我认为——”

“佣兵会!”笔尘突然拍了一下脑袋,像是拨开云雾见阳光一样。

“啊啊啊啊!笔尘哥哥,这是我想出来的!”小允见自己的话头被抢了去,一时间不满的托着脸,幽怨的看着笔尘。

后者无奈的垂头一笑:“好啦好啦,我错了。”

“什么佣兵会?”苏浅月吃面的手终于停了停,掀了掀眼皮扫了一眼众人。

“前几日鬼界宗的文狱长老不是被杀了吗?天宫里面就有些杞人忧天的神官,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被杀,所以重金悬赏实力强大的佣兵会来保护自己。”

“神官也会怕死?”苏浅月这下倒是真的好奇的,她看着碗里的一根青菜出神。

“爹爹,你是不知道,自从盈袖她一手遮天之后,天宫里的神官几乎都大换血了一遍,除了有几个根基实在是太强大她不敢动之外,新选上的神官都是一些无能之辈,说白了,就比死人多口气,一点用处也没有。”

“也正是有了这些无能之辈,盈袖才能在这短短几万年的时间内,一举拿下了尊圣的位置,天宫里还没有多少人敢反抗的。”

花述憋了憋嘴巴,没好气的说道:“要我看那,我早晚有一天,要把那些连个屁都不敢放的神官给套麻袋里揍一顿!”

“哈哈哈哈哈,等你真的成为佣兵会进入天宫的时候,再说吧?”苏浅月摸了一把嘴角的油渍。

也许,这样的生活,其实也不错。

但是这么大的一盘棋,盈袖已经占尽了先机,而她此时也只是剑走刀锋,完全没有后退的余地。

还有肚子里那一个崽崽,为了崽崽或者为了君墨离,她都没有任何理由谈退缩。

这盘棋的路,君墨离已经帮她决定好了,她要做的,只是一步一步,去锤爆盈袖狗头就是。

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苏浅月的修炼也是越发的紧张了。

虽然怀孕时她不宜过多操劳,所以很多事情,顾漾都没有让她动。

至于笔尘他们,早已经带着一行人,去完成他们自己的计划了。

苏浅月素白修长的指尖摩挲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眉梢的忧愁却也是终日挥之不去。

“苏浅月!我进来了哦!”顾漾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苏浅月笑着抬头,掩下眉梢那定点忧愁。

“嗯。”

“呼,你快来看,这是我弟弟刚刚在外面买的猪蹄,听那商贩老板说,对孕妇最好了!”

说着,顾漾便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乳白色的汤进来。

“没被人发现吧?”

“当然没有!我弟弟的修为在以往,那可是说一不二的!那些小商贩,怎么可能发现?来,快喝一点,我熬了好久,可香了!”

“我不喝。”苏浅月这几日被顾漾这个肉汤那个补品搞得都快吐了,她有些可怜巴巴的看向顾漾,水光泛滥。

“不行!这个你必须要喝!”

“好吧……”苏浅月捏着嘴接过,眉头皱的死紧,她一向不喜欢这种带有荤腥的汤,但是顾漾又是一个说一不二的性子,也只好意思一下抿几口。

“你还有心思喝汤。”陈念生冷着脸进来,虽然陈念生对自己还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但对比一下以往的态度,眼前的陈念生,已经是顺眼很多。

苏浅月掀了掀眼皮:“我为什么不能喝汤。”

“天宫刚刚传来消息,魔君殿下消失了。”

咣当——

手里的碗猛地摔在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苏浅月顾不上自己被奶白色汤粘上的衣服,她猛地起身看向刚刚说话的顾苏城。

“你先别激动!”顾漾见了,连忙去拽苏浅月,后者的身形却是执拗的站在原地,她的神色中略有几丝不可思议。

“他……”

“听说,天宫的人,已经大肆寻找了,魔君殿下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个定时炸弹,指不定哪一天会爆炸,如今又再一次的失踪,这让本就对魔君殿下忌惮的神官都是很致命的消息。”顾苏城的声音温和,朗朗传来。

苏浅月的神色却依旧没有丝毫放松,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君墨离跟她说孩子临盆之际,他绝对会到场。

可是,如果君墨离这样做,岂不是打草惊蛇?!

“不行,我要出去找他。”

“你现在去凑什么热闹?!如果说魔君殿下是天宫心头的一根刺,你就是他们致命的一把匕首,随手一刀过来就会死,你要是和魔君殿下站在一起,那么乱箭绝对会将你射几百的窟窿出来!”

陈念生冷声说道。

苏浅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她双手紧紧攥起,内心乱的一团糟,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高高隆起的腹部也是突然传来噬心的痛楚。

她的脸也是瞬间变成了惨白的模样,顾苏城瞬间反应过来,连忙吩咐顾漾先照顾苏浅月一会,自己也是飞快的跑出去找稳婆。

而苏浅月此时只觉得下体流血不止,她知道,这是见红。

虽然她是炼药师,见过无数次女子生产的模样,但是这是第一次自己生产!

她脑子都是一片白,痛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顾漾也是急得很:“二师兄,麻烦你将苏浅月抱——”

一阵微凉的风袭来,带着一阵清列的檀香,像是一个残影一般窜了进来,在顾漾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是将苏浅月那有些瘫软的身形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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