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酒顺着夜寐者的指缝滑落,夜寐者把手放到鼻子前,用力地猛吸,边吸边一脸享受地仰起了头。

“啊,舒畅!”

洛兰微微皱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只觉告诉他,必须尽快解决夜寐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去死吧。”

烈焰喷涌而出,仿佛巨龙缠绕着炎牙逆咬,洛兰手握烈焰,向夜寐者发起猛冲。

“老老实实站在那里不好吗?”夜寐者伸出舌头,轻轻地舔着自己的手心,葡萄酒粘在舌头上,像血一样红。

突然,洛兰的双脚一下子固定在地面上,意料之外的突然止步,洛兰没有任何准备,惯性带动身体前倾,如果不是洛兰下意识撑住地面,此刻他就已经摔在血泊中了。

嗖!

银针射出,直取洛兰的眉心,没有任何犹豫,丝毫不拖泥带水。

洛兰想故技重施,把地板变成灰烬,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自己的猛冲,洛兰现在距离夜寐者并不远,他不可能在一瞬间完成大面积的灰烬变化。

怎么办?我真的要输了吗?

在这一瞬间,洛兰目不转睛地盯着夜寐者,眼睛都不眨一下,常年连连看比赛让他完成了习惯,越是紧张,越是全神贯注,手忙脚乱对他来说就像是天方夜谭。

“我一定要杀了你!”洛兰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地说。

洛兰没有躲闪,银针精准命中了洛兰的眉心,血从眉心渗出,缓缓滴落。

一切都好像结束了,夜寐者露出夸张的笑容,瞪大眼睛看着一动不动的洛兰,一口一个“小心肝儿”的叫着。

“迎风逆浪斩!”

洛兰突然挥斩,出其不意的全力一击,灼热的烈焰铺天盖地吞噬了夜寐者,身形被火焰淹没,只有痛苦的嘶喊尖锐刺耳。

不消片刻,声音停止了,火焰散去,一具焦黑的人性倒在大理石地板上,浑身冒着青烟,面目全非,残余的衣物和焦熟的血肉黏在一块,散发着一股焦香。

兴许夜寐者到死都不知道洛兰是怎么躲开银针的,其实洛兰根本没有躲闪,他可以把触碰到的任何物体化作灰烬,银针自然也不例外。

但这需要多么精准的计算,不论是早一秒还是晚一秒,他都会失败,被夜寐者的银针贯穿眉心。

比赛的争分夺秒让他对时间的掌控达到了一种近乎变态的地步,他就像秒表一样精准,能够一秒一秒的和对手拉开距离。

“那是什么?”

在焦黑的人形身上,一块雪白的玉璧尤为显眼。火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洁白纯净,一尘不染。

洛兰伸手去拿,突然一股水流出现在视线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将玉璧卷起。

“谁啊?什么都抢。”

洛兰不耐烦地抬起头,顺着水流望过去。

只见一身穿蓝色内衫,银白色甲胄包裹全身的硬朗男子,胸口甲和肩甲上的狮子头威武不凡。

头戴银白色头盔,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让人不敢直视锐气。

高大魁梧的身材,比洛兰高了整整一个头,无形的气场从上而下压了下来,仿佛要把洛兰碾碎。

“南征王?”

只有帝国将领才能穿蓝衣银甲,而狮子头则是武将的最高荣誉。符合这些特点的人,只有凯旋而归的南征王了。

南征王是天下闻名的常胜将军,征战卢恩帝国南部,保家卫国,开疆扩土,百战百胜,攻无不克,是唯一被皇帝封外姓王的武将。

不良镇位于卢恩帝国南端郊区,南征王归来势必会经过这座偏僻的小镇。

“正是本王。”

南征王倒是一点也不谦虚,熟练的将白玉璧收了起来,甚至看都没看一眼。

“请把玉璧交给我,那是证物。”

那块玉璧绝对不一般,很可能和谋害洛兰的幕后凶手有关。

“哦?什么证物?”南征王满不在乎的问。

“杀人凶手的证物。”洛兰眉头一皱,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这南征王摆明了不想给他。

“呵,在我看来,你才是杀人凶手。”

南征王冷笑一声,目光缓缓地挪到洛兰身上,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洛兰。

“过分了吧?”出乎洛兰的预料,南征王不仅没收了白玉璧,还把杀人凶手的帽子扣在了洛兰身上。

“来人,带走。”

副将走到洛兰身边,粗暴地将洛兰的双手捆在背后。

洛兰没有反抗,他不是不想反抗,而是不能反抗。

南征王的亲军早就控制住了夜宿酒馆周围,白洛和侍卫全部被南征王亲军团团围住,身穿蓝色制服的亲军人手一把火铳,只等南征王下令开火。

白洛虽然想救洛兰,但他也没蠢到拿上百侍卫的性命去和南征王正面冲突,况且手持长矛的侍卫,也完全不是南征王亲军的对手。

“南征王大人,您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问罪,是不是有失公正啊?”

白洛单膝跪地,恭敬地行礼,故作疑惑的询问。

“本王就是公正。”南征王看都没看白洛一眼,“再敢阻拦,当场击毙。”

副官押着洛兰,从白洛身边大摇大摆地走过,高傲的眼神撇了白洛一眼,一脸不屑。

“放心,我不会有事。”经过白洛身边时,洛兰轻声说道。

他随时可以化作灰烬脱身逃离,但他没这么做。不仅仅是因为南征王亲军包围了白洛和侍卫,也是因为他想搞清楚这个百战百胜将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很明显,这是诬陷。但南征王却不由分说地把洛兰当做凶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缘由。

南征王将洛兰押到不良镇外的高地,军队驻扎于此,南征王习惯性的选择了居高临下位置,周围一切细微动静尽收眼底,自然也能观察到不良镇的情况。

“麻烦了哦。”

洛兰被锁在军营正中的木笼子里,探出头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处境,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洛兰有点后悔了,这里戒备森严,不分昼夜有军队巡逻,放哨站岗没有任何间隙,别说是人,就算是一只鸟飞进来,都看得一清二楚。

“南征王亲军看押,说不定还能亲自问斩,你应该感到荣幸。”

南征王的副官在洛兰面前狐假虎威,眼看两边鼻孔朝天,好像他才是南征王。

“懒得理你。”

洛兰只是撇了一眼特意过来数落他的副官,就转过头继续观察整个营地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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