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是鬼

岂料却又在看到其真颜的刹那，眼中写满了惊愕，更是连退数步，险些便要摔倒在地上。

“你、你你你，你究竟是人还是鬼！”望着眼前与顾霜烟颇为相似的一张脸，顾霜云忍不住惊呼道，丝毫不曾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易落见状，心里不禁腾起丝丝疑惑，他自然知道鲜儿和顾霜烟容貌相似，可为什么顾霜云见了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难不成是有什么瞒着他？难道上次除了抓住烟儿，而来逃跑还有别的？

看样子，得找个机会好好调查一番了。

“我当然是人了，不过皇后娘娘此言何意，小的，不是很明白。”奈何鲜儿也不是省油的灯，若是一般人被抓了现行，只怕早就逃之夭夭的，可她非但很是坦然的应了顾霜云的话，还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慢悠悠的走上去缠住了易落的手臂。

也是，她本是浣衣坊的小宫女，如今好不容易勾搭上了皇上，翻身做主指日可待，又怎会就这么放弃。

更何况，宫中早就盛传，帝后感情失调，原本她还不信，现在一看，岂止是失调，根本就是貌合神离，如此大好时机，焉能错过。

只是还没等她捂热了手，易落就一把将她推开，冷声道，“你且先回去吧。”

鲜儿顿时一怔，难以置信的看着易落，尽管眼中瞬间蒙上了一层雾气，可还是撇撇嘴离开了，临走时却不忘满是得意的朝顾霜云看了一眼。

熟不知正是这一眼，方才让顾霜云回过神来，因为如果是顾霜烟，是绝对不可能对她炫耀的，虽然不愿承认，但想来都只有她羡慕顾霜烟的份。

“皇上，你难道都不想解释一下么？”许久的沉默后，顾霜云红唇轻启，素日柔中带刚的嗓音，在这一刻听上去，竟然有几分哀怨。

却不想易落若是真有怜香惜玉的心，也就不会让她看到这一幕。

“反正你都看到了，朕，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果然，伤人的话易落从来都不吝啬说。

而面对此情此景，顾霜云哪还有心思去管什么宁泽涛，将易落这般决绝，她的心好似被人生生撕裂了一般，痛的无以复加，任凭眼泪哗哗直流，却是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难道，这世上真的是只要被爱，就可以有恃无恐么？

为什么，为什么顾霜烟都已经消失了，易落还是对她念念不忘，甚至宁愿找一个空有其形的女子也不愿堂堂正正的看她一眼？

可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何立她为后，难道只是、只是因为她是顾家的女儿，顾霜烟的姐姐么？

易落，你当真不要太无情！

然，还没等出了御书房，顾霜云便一改刚刚的软弱憔悴，望着易落一字一句道，“皇上，本宫这次前来依旧是为抚远绝王求情，还望皇上收回成命速派并慢率粮草前去支援，否则好不容易到手的边城就又这么让出去了。”

铿锵有力，却是没有一丝多余的感情夹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