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墨又和太后聊了一会儿,才离开,他刚要出门的时候,正好太后的贴身嬷嬷拿了信给太后送去,那信从苏子墨眼前一晃而过,他还是轻而易举就是认出了信封上的字体,那是安乐公主的字迹。

安乐公主去栖凤国已经五年了,这五年的时间,栖凤国和天澜国一直相安无事,玉姿媃虽然怪着恨着他三哥,却也没有做出什么实际性质的举动,安乐公主传回来的消息也一直都说她自己安好,可实际上,据他三哥安插在栖凤国的眼线回报,安乐公主过得凄惨无比。

从她嫁过去之后,就一直住在玉茗娆的府内,与其说是住,倒不如说是软禁,玉茗娆对她衣食无缺,却不允许她四处走动,而徐为清一次也没有去过她的房内,反倒是和玉茗娆相敬如宾,新婚一年,就生了一个女儿。

玉姿媃偶尔去玉茗娆的府内,少不了对乔寻安一通冷嘲热讽,三年前,就在玉茗娆和徐为清庆祝他们女儿生辰的时候,一伙刺客偷偷潜入玉茗娆的府内,后来经过调查,竟发现这伙刺客是乔寻安派来的,虽然乔寻安矢口否认,可证据确凿,在徐为清的求情下,玉姿媃将她彻底囚禁在了她自己的房间内,撤去了所有伺候她的人,每天只给她足以过活的口粮。

在外人看来,都以为乔寻安在栖凤国过得不错,就连她自己送来的家书写得都是她过得很好,其实,她如今的日子生不如死。

苏子墨真是有些看不懂他这个安乐表姐了,她一向唯我独尊自私自利,她从小被娇养到大,居然会如此心甘情愿的为了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待在栖凤国受苦,她到底是有多爱徐为清?

苏子墨离开皇宫,直接去了湛王府,却得知他三哥带着白清濯出门逛街去了。

“苏管家,你可要提醒府上的人,小白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谁也不许再提,若是让白小姐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误了她和我三哥的婚事,就算我三哥不追求,我苏子墨也决不放过他!”

这些事苏安比苏子墨还要上心,从白清濯住进湛王府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提醒过府内的人了,不过,“王爷,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你直说就是。”

苏安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苏子墨,“我不只一次听王爷叫白小姐小白,墨王爷,你说,我们家王爷到底是真喜欢白小姐,还是把白小姐当成了苏小姐的替身。

若是他把白小姐当成了苏小姐的替身,当一辈子,骗一辈子也无所谓,万一,他以后发现白小姐就是白小姐,不是他喜欢的苏小姐,那该怎么办,或者哪一天,白小姐发现王爷不是真的喜欢她,她又会怎么样?墨王爷,我真的害怕,我害怕,再看见王爷满身是血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初见白清濯的时候,苏子墨就觉得她的眼睛和小白很像,可他总觉得以他三哥的性格,他不会因为像而喜欢一个人,这五年里,有些人为了奉承巴结他,曾送给他很多女人,那些女人比白清濯更像小白,可他三哥却连看都没看。

“苏管家,我相信我三哥,他是一个对自己负责任的人,如果不是真爱,他不会对那个女人这么好的。”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五年了,王爷终于又有了喜欢的人,我是为他开心,又为他担心,只希望这次顺顺利利的,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事了。”

苏安年纪已经大了,他现在只想盼着王府能填个小王爷,若是再出什么事,他这身体就真得扛不住了。

苏安的担忧何尝不是苏子墨的担忧,他三哥与旁人不同,他有多强大,其实就有多脆弱,五年前,他熬了过来,若这次再出了什么事,他实在无法想像后果会怎么样。

所以无论如何,这一次,他都要好好守护住他和白清濯的这段缘分,让太后早日赐婚。

他巴巴坐在湛王府一直等到太阳落山,他左等右等,等来的就不是苏长湛和白清濯,而是东渊和米穗儿,米穗儿一进来就是副撸起袖子要打架的阵势。

苏子墨把东渊拉到一边,“这什么情况?”

东渊耸耸肩,很无奈,他已经努力劝了,可米穗儿的脾气,也不是他想劝就能劝得住的,“小麦穗儿听说王爷和白小姐在一起了,这不是为苏小姐出气来了。”

苏子墨顿时眼珠子就瞪大了,“你开什么玩笑,我三哥好不容易重新爱上一个人,你能不能别让你的女人瞎搅和。”

东渊表示很无辜,“我劝了,可是劝不住啊,其实这也不怪小麦穗儿,五年前的事情,王爷只字不提,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小麦穗儿难得交了个朋友,就这么无缘无故的不见了,她当然着急了,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五年前的新年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子墨是很想知道,可比起知道这些事情,他更在意的是他三哥,“我也喜欢小白,可比起小白,我更喜欢我三哥,比起纠结之前的事情,我更希望我三哥现在过得好,谁要是敢在我三哥的婚事上横插一杠子,就别怪我苏子墨翻脸不认人,东将军,难道你也想尝一尝失去爱人的滋味吗?”

苏子墨很少露出这样吓人的表情,东渊也很无奈,“墨王爷,我自然也希望王爷好,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你管不住你的女人,自有别人帮你管,我三哥的脾气你是最了解的,惹恼了他,会是什么后果,你以为你是我三哥的左膀右臂,我三哥就会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了米穗儿吗?很多事,我三哥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那些事没有触及他的底线,难道你希望米穗儿成为第二个慕清颜吗?”

“墨王爷,你少威胁我家东东。”他们说话虽然很小声,米穗儿还是听见了,她婀娜地走过来,微微扬起唇,露出一个魅惑众生,却清冷的笑容,“真心相爱的两个人,除了生死,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分离,若是因为我的质问,而让他和白清濯分开了,那只能说明,他们两个人不是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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