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飞道:“安捕头,你在霍州这么多年可曾听说过那地方?”

安云海道:“自我到霍州就任以来,从不曾听说过那处山谷和谷里的开心庄院,开心老人这个称号也是首次听说。”

他一顿接道:“回到霍州缉捕司之后,我马上召集手下,好好打听一下那个山谷和那个人称号为开心老人的人,非要弄清楚不可。”

宁飞目光一落,问道:“那只死亡鸟究竟将她匆忙中扔下的那个女人怎样了?”

安云海面色一悲,叹息一声道:“你自己揭开白布看一看便知道了。”

宁飞看见安云海脸上的那种表情,就知道事态极其不妙。

那个女人就在安云海身旁不远处,白布仍裹在她的身上,只是裹得已没有最初时那么紧实,不用说,安云海捕头已解开来看过了。

宁飞俯下半身,轻轻抓住白布的一角.还未将女人身上的白布揭开,就已嗅到浓重无比的血腥味。

刚一揭开白布,血腥味之浓熏得他差点没有呕出来。

布下,是一具赤裸的女尸!再确切一些说,应该是一具无头的赤**尸!

一条左臂也被齐肩斩了下来。

尸体上半截的肌肉已经干瘪起皱,如同死鱼肉一般,没有一丝血色,断头与断臂的断口处亦是一样,并没有血流出来。

两处断口都非常齐整,仿如利刃快速切开!

宁飞不禁又想起那只死亡鸟的锋利羽翼!再多看了两眼女尸,他觉得自己的鼻子莫名其妙地就有些发酸,眼眶有些发红,为这个毫不相干得女人的悲惨遭遇感到悲伤。

这样恐怖的女尸,他宁飞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机会亲眼看见。

安云海的目光也落在女尸之上,说道:“这样一具女尸搬回去,我担保一定震惊整个霍州城。”

宁飞无言地点了点头,将白布重新盖好。

安云海目光转向宁飞,半是调侃半是无奈地说道;“宁兄弟,本来想说让你不进城,就不会再碰到麻烦的案子,没有麻烦的案子你就可以启程离开了。可现在如何?这一次还没进城,麻烦就到了眼前,我看你是无法启程了。”

宁飞苦笑道:“这件案子比其它案子无疑更加诡异!”

安云海道:“这件诡异的案子如果不查一个水落石出,把那个凶残的杀人凶手抓捕归案,我相信以你的个性绝不肯罢手。”

宁飞点头道;“对于这件案子,以我的个性当然不会罢手,何况你这位霍州城的大捕头现在又负伤,短期内无法正常行动,我就算一些好奇心都没有了,也不能够袖手旁观,否则太对不起你这位朋友。”

安云海笑道:“这辈子交着你这种朋友是我走运。”

沈胜衣玩笑道:“你如果真走运的话,咱们就不会遇上那只死亡鸟。”

安云海道:“宁兄弟,你一向头脑机灵,擅长分析问题,以你的分析来看,那只死亡鸟到底是人假扮的抑或是真有这么一种鸟?”

宁飞沉吟了一会,说道:“如果是一只真鸟的话,似乎不应该浑身如同金铁铸出来的一样,没有鸟的羽翼像金铁般坚固,如利刃般锋利的,这完全不合常理,但若是有人假扮的话,穿那么笨重又怎么能够飞得起来?”

安云海道:“而且,一个人即使再怎样凶残,相信也不会那么残忍对待一个女人,再者说既然已经斩下她的头,她的一只手臂,没理由不将她抛弃,反而抱着她那样的尸体到处走动。”

宁飞道:“这样说来,似乎就是没有人性的禽兽才会做出这样不合常理的事情来。”

安云海道:“我甚至非常怀疑这个女人的头颅与左手是那只死亡鸟割下来当作食物给吃掉了。”

这句话一说出口,他第一个就连打了两个寒噤。

宁飞亦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说道:“从死者手脚的皮肤看来,显然,并不是出身贫穷人家。”

安云海道:“她的指甲涂着寇丹,断颈至胸口抹着一些脂粉,以此推测,很可能是青楼妓馆中人。”

宁飞也道:“很有可能。”

安云海道:“这附近以我所知多为贫穷的农家,那个女人只怕是那只死亡鸟从霍州城中带出来的。

宁飞道:“回城后派手下人到处去打问一下,昨日夜间有没有个年轻的女子失踪,说不定就会找出一个答案。”

安云海道:“确实应该如此,否则的话,想要查出死者的真实身份就非常麻烦了。”

宁飞道:“一个无头女尸,在不知道她确切面相的情况下,的确不容易查出她的真正身份。”

安云海道;“无论如何,我们先回城再作打算。”

宁飞道:“云海兄,你自己是否还可以正常行走?”

安云海道:“勉强可以做到。”

他左右打量了一眼,道:“宁兄弟最好用剑替我削一根拐杖。”

宁飞道:“不若我背你走一程,到那边一处农家借—辆牛车,咱们再上路,你看如何?”

安云海道:“如果是到那边农家的话,不过几十步的距离,我绝对支持得来,不用麻烦宁兄弟了。”

他随即一笑,道:“虽然我是不用麻烦你,但是那边的女尸却要麻烦你了,如果我不受伤的话,抱那具尸体本该是我这个捕头分内的事,只是我现在有伤在身,着实不便,就麻烦宁兄弟受累一次了。”

宁飞叹了一口气道:“我的命可真苦,到了你霍州就没有一天清闲过,如今还要干着抱尸体的勾当,你若是没有受伤该多好。”

安云海大笑道:“叹什么气,一个男人并不是时常都有机会抱着一个女人到处走。”

宁飞苦笑道:“抱着一个没有头颅的女人就更是机会难逢,是不是?”

安云海点头一本正经道:“所以你应该非常开心才是。”

宁飞却是只有叹气。

安云海忽然焦急催促道:“赶快给我削一根拐杖,一定要快!”

宁飞—边走向附近的树丛,一边说道:“怎么你突然如此着急?”

安云海道:“不知何故我忽然感觉咱们外出的这两天内,城中很可能又有案子发生。”

宁飞道:“这大概是因为你看见了怪鸟以及这具女尸的缘故。”

安云海道:“大概是吧。”

宁飞手起剑落斩下一条大小粗细适中的树干,削去枝叶和上面的毛刺,很快便做成一支简易拐杖。

他拐回来顺手递给安云海道;“你先试试是否合用?”

安云海将拐杖叉在右臂下,扶着宁飞站起身来,试着行了几步,笑道:“想不到造拐杖方面你也是一个天才。”

宁飞道:“都这个样子了,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就连我也有些开始佩服你了。”

安云海道:“对我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宁飞非常诧异道:“你都伤得这么重了,还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安云海道:“最低限度,借着腿伤的机会,我可以休息几天。”

宁飞看着安云海的大腿,道:“只怕几天时间还不能够痊愈。”

安云海道:“那么,就再多休息几天好了。”

宁飞摇头笑道:“你这个大捕头原来也懂得乘机偷懒。”

安云海笑道:“交到你这种好朋友,就算没有伤,我也会偷懒几天的,不然我会被案子的事活活累死。”

宁飞佯叹道:“也罢,谁叫我倒霉做了你安大捕头的朋友呢?这女尸我抱好了。”

他俯身抱起那具无头女尸,触手冰冷,不由令他又打了一个寒噤。

安云海随即忖道:“我认为你最好将尸体的双脚也用白布包裹起来。

宁飞点头道:“就这样抱着,的确太惹人注目,只怕刚一入城内,就会哄动起来了!”

他说着伸手将那块白布拉向尸体的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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