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烟寻声望过去,娇声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她的话音未落,那老婆婆已经一个大步跨进庙门,看着孔武有力的步伐,这哪像是一个老婆婆,分明是个雄壮的男子还差不多,一脚迈进庙内的老婆婆咧开那张怪异的大嘴,嘿嘿怪笑道:“不用急,马上你就会知道我是谁了。”

她反手一把扯下头上用来假扮自己的发髻,露出自己本来的一头黑色乱发,再举起肥大的衣袖往脸上使劲擦了好几下,满脸皱纹的老婆婆瞬间就变了一个面色黝黑的大男人。

一个堂堂的大男人身上穿着一身女人的衫裙,看在外人眼里那是相当怪异,也十分滑稽,更何况张狼本来生就是就是一副怪模怪样?

这个假扮的老婆婆,正是这几天里面,方寒烟和其他众多捕快一直苦苦找寻却不见人影的张狼。没想到张狼这个人在易容改扮这方面果然有两把刷子,竟然能够骗过那么多精干捕快的一双双锐利眼睛。

他现在如果摆出一脸怒容或者露出一副阴险的模样,看见他的人,恐怕就会以为他这小子简直就是恶狼成精化为人身。

可是他现在身着一身女人衣衫的怪异模样,无论那一个人看见只怕都会禁不住暗暗发笑。

只见张狼歪着上宽下窄的脑袋,歪着奇大的嘴巴,透明的口涎一滴一滴正从嘴角慢慢滴落下来,一双不大的三角形眼睛露出色迷迷的表情,花痴一般望着美丽动人的方寒烟,眼珠半响眨也不眨一下。

面对张狼如此可笑怪异的装束,方寒烟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

一看见那张标志性的大得有些怪异的嘴巴,不等张狼抓掉化妆的发髻,抹去脸上的妆容,方寒烟已经知道门外进来的这个老婆婆肯定就是张狼无疑,因为整个霍州城还没有第二个人有张狼那样一张大的怪异的嘴巴。

她一双杏核似的大眼瞪着张狼,冷笑道:“果然是你张狼!”

听到方寒烟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张狼不由得喜形于色,至于方寒烟的瞪视和冷笑,他统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满是欢喜道:“寒烟姑娘,想不到你还能认得出我张狼来!”

方寒烟不想和张狼多费口舌,急声道:“少废话,赶紧说说你到底在捣什么鬼?”

张狼慌忙摇手道:“寒烟姑娘误会了,搞鬼的可真不是我。”

方寒烟道:“既然不是你搞的鬼,那么你为什么不早点带上那条青灰色巨狼去霍州缉捕司衙门说个清楚明白?”

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那条狼早已停止张牙舞爪,也不再高声嗥叫,而是静静的伏在地上,如同一条温顺的家犬一样,因为它知道自己的好朋友张狼已经回来了。

张狼望了一眼那条青灰色的狼,说道:“我肯定会去的,也许就在片刻之后,我就会带上这条狼去找安捕头说个清楚。”

方寒烟接道:“既然这样,我们赶紧动身就是了,你还等什么?”

张狼道:“寒烟姑娘你着什么急呀?先坐下来,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我心里有很多知心话要向你倾诉呢!”

嘴里的话音未落,他的人已经一屁股在地上坐了下来,丝毫不嫌弃地面的脏乱。

一向喜欢干净的方寒烟当然不会坐下,看了一眼浑身脏兮兮正坐在地上的张狼,不动声色地挪远了一些,带着几分嫌弃的语气道:“有话快说,本姑娘没有那么多闲工夫陪你聊天。”

从进门到现在,张狼的一双三角眼始终就没有从方寒烟那张清丽脱俗的俏脸挪开过,现在更像是已经望得发呆了,一脸呆滞,嘴角有口水直流,仿佛完全没有听到方寒烟正在说什么。

方寒烟厌恶地扭动了一下身子,仿佛想把张狼那如同黏在自己身上得讨厌目光给甩掉,嘴里不耐烦的催促道:“有事快说!”

张狼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些感慨道:“不见了这么久,寒烟姑娘倒是愈发得漂亮了。”

方寒烟截口道:“再要废话,我马上离开。”

见方寒烟确实有些急了,张狼忙道:“事实是这样的。”

方寒烟突然回问道:“那条瞎了眼的青灰色狼怎会住在这里?”

张狼道:“是我将它带来,并安顿在这里的,那天夜里我好险没有被它给咬死,后来大概是因为嗅出我的气味,知道我并非它的仇人,所以虽然追上了我,非但没有扑咬我,还与我很快就变成了好朋友。”

方寒烟看了看那条狼,又看了看张狼,说道:“在我看来,你们能够结成好朋友,再是正常不过,并不是一件多么令人感得奇怪的事情。”

张狼又不傻,相反还有几分聪明,当然明白方寒烟话语立隐含的嘲讽之意,但却不以为意,接着道:“也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我们两个一直就住在这座破庙里。”

难怪安云海捕头的手下搜遍全城,快把整个霍州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张狼和这条青狼的一丝影子。

方寒烟实在难以相信,张狼竟然能够与一条凶残狡诈的青狼日夜吃住在一起。

尽管她无法相信,但看眼前张狼和这条青狼相处如此和谐的场景,却分明是事实,应该没有一点掺假的成分。

张狼笑了笑又道:“没想到它的食量实在惊人,幸好从一开始,我就没准备养它太长时间,最多养它个十天半月,否则一旦超过一个月以上,我就得因为给这条狼买食物,以致变成一个穷光蛋,到了那个时候,不是它吃我的肉,就是我吃它的肉了。”

当他说到吃它的肉时,下意思地伸出鲜红的舌头舔了自己的嘴唇。

亲眼目睹这样的一幕,方寒烟感到一阵恶心呕吐之感直冲喉咙,强自压了压才道:“你托小叫花捎给我的那封信,里面写着要想救我的姐姐,立即独自一个人来城西土地庙这里。”

张狼道:“不错。我确实就是这样写的。”

方寒烟道:“现在我按你说的独自一个人来了,你还不赶紧给我说个清楚明白吗?”

张狼甚是得意地搓了一搓双手,故作神秘道:“寒烟姑娘,你可知道你的姐姐与云飞龙两人为什么被关入霍州缉捕司监牢?”

方寒烟早已从安云海和宁飞那里知道了缘由,见张狼如此模样,故作不解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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