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飞、阿秀在谈论白明玉更喜欢谁的诗或那一首诗时,一个男人在无边阁的一栋小楼问了她一个同样的问题。

白明玉一脸欢喜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娇声道:“我生平最喜欢唐代诗人李商隐的诗。”

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名叫柳大猛,名字十分粗犷,人却一点也不粗犷,相反,还很儒雅,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白明玉是在黄昏的时候,在无边阁之外,偶遇上了柳大猛,现在柳大猛已经进入了她日常起居的小楼里面,并且进入了白明玉私密的闺房之中。

柳大猛不但是一副儒雅书生模样,而且是一个毫无疑问地英俊青年,否则也不会受到白明玉这种如此亲密至极的招待。

白明玉本人也的确是一个不可多见的漂亮女人,否则也不会成为当年妓馆时期无边阁的当红妓女,现如今也不会引起那么多男人对已成为私家住宅的无边阁有那么大的兴趣?

其实她的年纪已经不算小了,但因为长期习武,又十分注重保养自己的皮肤,再加上她又非常懂得装扮自己,所以面部的肌肤看上去仍然极为紧致和细腻,就像十八九岁正芳龄的青春少女。

她说自己喜欢唐代诗人李商隐,显然是真的发自内心地喜欢李商隐,并不只是用嘴说说而已,她居住小楼的闺房四壁挂着的诗画,全部都与李商隐密切相关,四壁墙上挂的诗全都是李商隐生平所写的诗,四壁上挂的画也是取意于李商隐所写诗的描绘,每一幅画作之上都题有李商隐诗作里的经典名句,与画作相得益彰,平添了几分雅然的情趣。

这些和李商隐有关的诗画挂得数量确实还不少,柳大猛细细一数,竟然有三十八幅之多。

一个人居住的地方有几张精选的诗画,无疑显得主人比较清雅,但是如果太多,却不但不会衬托出主人的清雅,反而只会显得主人极为俗气和做作。

当白明玉回答她自己最喜欢唐代诗人李商隐时,柳大猛正仔细数看她闺房四壁上那些诗画,闻言一脸笑盈盈道:“现在即使你不说,我也能看得出来你喜欢哪位诗人。”

他笑的时候竟然露出了两个浅浅的小酒涡,衬托的一张俊脸更加英俊几分。

白明玉回问柳大猛道:“你喜欢哪位诗人呢?莫非也是李商隐不成?”

柳大猛微笑道:“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我最喜欢的诗人也是李商隐,这一点无需有任何怀疑,看样子你不太相信我会喜欢李商隐,是吗?”

白明玉浅笑道:“我只所以有所怀疑,是因为,以我的认识来看,男人很少喜欢李商隐的诗,他们觉得李商隐的诗太过多愁善感,阴柔有余而豪迈不足。”

柳大猛道:“恐怕这是你的偏见所致,以我个人所知,我认识的很多男人,都喜欢李商隐的诗,他们认为李商隐的诗富含情感,更有男人味,常言道:多情未必不丈夫。”

“你真是这么认为的吗?”白明玉随即欣喜异常地问道:“李商隐的诗之中你最喜欢哪一首呢?”

柳大猛毫不犹豫地答道:“春雨。”

话音未落,他已转望窗外,朗声轻吟道:“怅卧新春白袷衣,白门寥落意多违。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远路应悲春晼晚,残宵犹得梦依稀。玉珰缄札何由达,万里云罗一雁飞。”

此时,小楼窗外夜色已分外深沉,丝丝春雨正随风飘飞。

窗外的春雨如烟似雾一般,很是淡薄,窗外庭院里的几盏长明油烛在雨中迷离地摇摆着朵朵烛花。

白明玉凝神听柳大猛念完这首李商隐的《春雨》,也追随者他的目光往窗外望了一眼,有些感叹地说道:“这首诗你吟诵的情感很到位,就是感觉诗里蕴含的情绪不免有些太过凄凉了,很容易让人伤感,我的个人感觉是这样的,不知柳公子是怎么认为的?”

柳大猛缓缓回过头来,对白明玉的话,很是赞同道:“你说的非常对,这首诗传达的情绪的确十分凄凉,我每次吟诵到万里云罗一雁飞这句时,便深深感受到珠箔飘灯独自归这句诗表达出作者内心是何等寂寥和惆怅,自己也会忍不住油然生出一种难言的惆怅和寂寞。”

白明玉忽然露出洁白整齐的贝齿,嫣然一笑,在屋内烛光的照射下,恰如娇艳的花朵突然绽放,美得简直动人心魄,娇滴滴如黄莺展喉道:“有奴家在,相信今夜柳公子是绝不会再如以往那般寂寞了。”

柳大猛诧异道:“哦?白姑娘为何这么说?”

白明玉娇嗔地白了柳大猛的俊脸一眼,温柔至极道:“如此春宵良夜,我又怎么可能忍心让你飘灯独自归?”

柳大猛又是“哦”的一声,却没有了下文,好像不明白白明玉那已经很是明显的暗示。

白明玉撅起樱桃似的小嘴道:“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意还是假的不明白?”

柳大猛道:“当然是假的。”

白明玉闻言妩媚的一笑,很是开心道:“既然如此,你怎么仍然站在那里傻乎乎地发呆呢?”

这句话已经说得非常露骨了,柳大猛听了却仍然站在那里,不见有任何动作。

白明玉佯嗔道:“呆子,不知道春宵苦短吗?你还等什么?”

柳大猛道:“我在等你……”却是欲言又止,把到了嘴边上的话又吞回肚里。

白明玉很是奇怪地问道:“真是让你这冤家急死了,等我什么?赶紧说呀!”

柳大猛道:“江湖传言说,你人如其名,肌肤真的其光滑洁白如美玉仿佛。”

白明玉截口问道:“这么说,那你是否有些怀疑传言不属实?”

柳大猛道:“虽然我相信江湖传言应该不假,但是多少有些怀疑。”

白明玉“咯咯”娇笑道:“想要要证明这一点,那还不简单吗?”说着话,她把双手自然地往下一垂,使劲挺了挺自己那本就十分高耸的胸脯。

她那件衣衫的领子本来就已经算是很低很低了,这么使劲一挺,雪白光洁似玉一般的胸脯便大半露了出来,在明亮的烛光有些晃人眼睛。

也许是白明玉的动作太过诱人,以致于柳大猛似乎看得眼都完全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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