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傲郑重的点点头,一点也不像在胡说八道,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严肃。

宁飞忍不住再次问道:“你既然说“是魔”,可知道“魔”代表什么意思?”

夏侯傲反问道:“你说呢?”

宁飞叹了一口气道:“我确实不清楚你说的意思,你能说得明白一些吗?”

夏侯傲道:“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宁飞道:“控制你们性命的不是人而是魔,你想说的是这个意思对吗?”

夏侯傲毫不犹疑地点了点头,同时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恐惧。

宁飞一脸苦笑,说道:“据我所知,魔只是人们因为恐惧而臆造出来的,现实中不可能存在!”

夏侯傲道:“在我看来,也许他还没有成魔,但他手里所用的那把刀,毫无疑问一定是一柄——魔刀!”

“魔刀?”宁飞只有苦笑,却不知该从何问起。

夏侯傲惊惧道:“你是不知道,那柄刀魔性极大,上面有天魔施加的诅咒,有天魔一样的伟力,天下间绝没有可能找出第二把那样的刀。”

宁飞一边在听,一边也在想。他实在是听不懂,也实在是想不透,夏侯傲刚说过的这些话,有点太玄乎了,玄乎到完全不可思议?

一阵轻风吹过,枝干上的树叶一阵“籁籁”乱响,巷子里莫明地竟然有了些寒意。

宁飞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感觉?他不由自主地抬头望了望天色。

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夜幕虽然降临还没太久,尽管是夏季,但夜晚很多时候还是会一丝凉意的,今天因为阴天的缘故,这夜间的凉意来的似乎早了一些。

夏侯傲接着说道:“没有人会背叛他,不是不会而是不敢,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

宁飞目光落下,忽然发觉夏侯傲的眼中透着一种强烈至极的恐惧神色。

这种恐惧显然已经在他的内心里生根发了芽,只要一提到那个魔字和那柄魔刀,恐惧就会像野草一般自然就生长出来,而且时间越长扎根的越牢,除不尽,斩不断,就像一句诗里写的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宁飞沉吟了一会接着问:“方震南究竟出了什么事?他与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夏侯傲以一种诡异的目光望着宁飞,紧跟着露出诡异的一笑,说道:“我可以答应告诉你,但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宁飞不假思索道:“只要我能够做得到的,我都会答应你。”

“有诺必行,这是我做人做事的根本原则。”宁飞随即补充道,“我答应了的事情,一定会尽力去做。”

他顿了一顿接着问:“可是你究竟想要我答应你什么?”

夏侯傲道:“其实方才我早就说过了。”

“杀了你?”宁飞皱眉试探着问。

夏侯傲点点头:“我也能自己一剑刺死自己,这么做不是不可以,但是能够死在你的剑下那是再好不过了。”

宁飞盯着夏侯傲,在思考他为什么一定要自己杀掉他,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

夏侯傲补充道:“不过你刺出的这一剑必须力度和部位都得恰到好处,否则,杀不死我的话,我不会一句话都不会告诉你,如果瞬间就气绝身亡,我就是想要说,也不可能说出来了。”

对于夏侯傲这种极其古怪的要求,宁飞剑两道眉紧锁,沉吟了起来。

夏侯傲接着说道:“我知道这么要求对你老说是很不公平的,最起码因为这些条件的束缚,你不能完全放开手脚,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反而会伤在我剑下,但是只有这样做,你才有可能知道一个足以震惊整个江湖的天大隐秘,你就是吃一些苦,也是非常值得!再者说,以你剑法的高明程度想要做到我说的那些,也并不是太困难难的事!”

宁飞沉吟了一会,才道:“或者我可以从另一方面着手查清真相,并不是一定要通过你。”

“你当然可以这样做,”夏侯傲一声冷笑,“但是很可惜你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

宁飞目光一闪,急问:“你的意思是说,断魂剑方震南的性命正面临很大的危险?”

夏侯傲冷冷地道:“以我看来,你还是早一些找到你这个好朋友为好,晚一点的话,说不定就会出现你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宁飞想了想道:“我觉得我们两个也许可以合作,并不一定非要杀死你,你说呢?”

“合作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夏侯傲非常干脆地拒绝了。

宁飞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夏侯傲人剑同时欺前,人快剑也快,直逼宁飞的咽喉要害。

他是真的拿命在拚,那一刹那,浑身上下最少露出了十二处破绽,至少有六处可以一击致命。

宁飞将这些破绽都看一一看在眼内,他的剑虽然没有快到可以够瞬间从那十二处破绽攻进去,但以宁飞的能力一瞬间最少也可以剌出六剑。

六剑之中最少也有四剑可以让夏侯傲毙命,但他没向夏侯傲刺出一剑,而只是展开长剑专注防守,有条不紊地封住夏侯傲奋力攻出的四十九剑。

夏侯傲剑势连绵不绝,人与剑上下翻飞,忽左忽右,从各种角度继续进攻宁飞。

宁飞气定神闲,从容应付,右手握住长剑展开剑势,守得风雨不透,水泼难进,身法更是灵活异常,将夏侯傲的攻势一一化解,激战了约一刻钟仍是气不长出,面不更色。

他连接了夏侯傲足足有九十六剑,却愣是一剑也没有还击,可是,拼命进攻的夏侯傲连人带剑已接近崩溃状态。

“还手啊!”夏侯傲眼睛发红地连声吼叫,人已几乎随时要发疯。

宁飞等他吼叫到第九次,吼得快要喉咙哑了,才开始还手。终于等到宁飞还手,夏侯傲本已攻得有些疯狂的长剑,攻势更加疯狂。只是双方武功实力的极大差距不是仅靠疯狂就能弥补,宁飞仅仅攻了十剑就将夏侯傲的攻势瓦解得一干二净,再加一剑乘隙刺入,刺进了夏侯傲的胸膛。

剑一入即出,夏侯傲怪叫一声,捂着胸口的剑伤踉跄着倒退出两丈,鲜血从指缝间留出,洒落在地,一条血线迤逦相随。

好剑——”他的长剑一沉,倒插入地,支撑着欲倒的身子。他抬眼望着宁飞,脸上竟然露出一付开心的表情,原本疯狂进攻时狂躁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

宁飞走前几步,问道:“现在你已经得偿所愿,可以告诉我了吗。”

夏侯傲忽然畅快地笑了起来,大声道:“能够死在名满江湖的快剑宁飞的剑下,此生也算无憾!”

他笑了一会,却依旧没有回答宁飞,宁飞也知趣地没有再问。

夏侯傲接着笑道:“你终究是一个聪明人,可惜你实在太过关心你那个朋友。”

宁飞停下脚步,微微叹息道:“事不关己,关心则乱,否则我早就应该想到,你既然一心求死,真要想说早就说了。”

夏侯傲道:“抱歉,我——”

宁飞十分不解地摇摇头,说道:“你到底在惧怕什么?”

“那柄刀……”夏侯傲的语声已十分微弱。

宁飞道:“你说的那柄魔刀?”

“不错,就是它!”夏侯傲的语声突然突断,人也倒了下去。

宁飞那一剑实在恰到好处,在死亡之前,夏侯傲竟然还能说了这么多的话。

可惜说的全都是废话,宁飞心中的谜团一点都没有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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