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劈成两片的谢三姐的尸体顿时鲜血激溅,尸体周围的一大片草地迅速被染成妖艳的血红色,魔王那把弯刀之上却是一滴血也没有沾上。他果然没有说谎,这的的确确是一把杀人不沾血的宝刀。

“铮”的一声弯刀归入鞘中,魔王背负双手,轻声自语道:“你确实是一个聪明人,却是好像忘记了你这一身出色的剑术究竟是出自什么人的传授了。

玉莺飘然落在他身旁道:“你当初传授她这门剑术的时候,不是曾经夸耀说这剑术简直无懈可击吗?

寡人确实是说过类似的话,江湖上也确实没有什么人能够找到这剑术上的破绽,但是我却没有说过连寡人也包括在内。”魔王笑了笑道,“你真的以为天下间有无懈可击的剑术?”

玉莺摇摇头,目光落在手中那把锥形长剑上。血一滴滴正从剑尖上滴落而下,刚才围攻玉莺的那四个车把式的血却依然从咽喉的细小伤口中不断涌出来。每个车把式的伤口都只有一个,全部在咽喉位置,一剑穿咽,玉莺这个女人出剑之快,之狠,之准绝不逊色魔王多少。

外围的那些大汉并没有一个人向魔王和玉莺两人冲过来,只是死死纠缠着那些骑士们厮杀,他们手执五花八门的兵刃,出手却是完全一模一样,既没有什么章法也没有什么招式,只是拚命地去刺,玩命去砍!每一个动作都伴随有鲜血飞溅,呼喝声惨叫不绝。

魔王目光四下一望,不觉大皱眉头,抬手挥了挥,玉莺立刻会意,发出一阵令人心寒的冷笑,随即身形晃动疾射而出,转眼就到了那些大汉和骑士的战团之中,长剑急刺快如闪电,每剌出一剑,一定有一名大汉倒地不起。

她的武功高出那些大汉太多,生性冷酷,神经更是如钢丝一般坚韧,那些大汉凶悍且不要命的架势,对她根本没有丝毫影响,那些大汗的凶相毕露非但没有影响她的出手,反而激发了她的凶性,出剑似乎更快更狠,简直是一剑比一剑狠辣。

一个个大汉如割草一般纷纷倒在玉莺这个女人的剑下,等到她重新回到魔王身旁时,那些原本还在和那些骑士厮杀的难解难分的大汉已没有一个是活的了。

那三十六个武功不俗的骑士最后只有九个人活了下来,这九个人之中,又有三个人已完全失去了战斗的能力,倒在地上不停地呻吟着

魔王冷冽的目光在九个活下来的骑士脸上一掠而过,说道:“可以上路的跟上我们继续上路,实在无法上路的,只好暂时留在这里,自求多福吧。

正倒在地上不停呻吟的三个骑士,闻听魔王这么说,脸色立即大变,相互对视了一眼,咽喉里同时发出“格”的一声响,随即一缕黑血接从他们三人的嘴角流淌下来。其余还算完好的六个骑士同时把脸转开一旁,不忍直视。

“很好,你们三个总算没有让寡人失望。”魔王看了那三个骑士的死尸一眼,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缓缓转身向原先要进去的那辆马车走了过去。

在进入马车之前他又停了一下,淡淡吩咐道:“赶紧换上车把式的衣服,我们就可以走大路了。”

六个骑士齐齐答应一声,魔王又吩咐玉莺道:“马上放出信鸽通知我们前面安排的人手,命令他们立即出手截击快剑宁飞一行四人!”

放出的信鸽在残霞光影中立即振翅高飞,转眼消失在天际,一阵晚风吹过,浓浓的血腥味四处飘扬,十分呛人。三辆马车在那六个换上的车把式衣服的骑士驾驭下,缓缓从一堆堆尸体旁边驶过去,不一会马车就驶上官道,马车继续往前行,在官道上的速度越来越快,。

宁飞一行四人一直到夜里,才停下马来,当夜就歇宿在一条小路旁边的破旧古庙内,宁飞、路平两人很快就进入梦乡,赵千户、郑天龙两人虽然累得要命,却是眼巴巴的呆了好大一会,才勉强入睡。

他们两个老人家的下半截身子在下马的时候都已经完全麻痹了,刚开始时麻木得几乎完全失去知觉,感觉下半截身体简直不像是属于自己所有一样,下马的时候还要各自扶着宁飞和路平二人的肩膀,这才能够艰难无比地从马鞍上下来

实际上在下马这个时候得更早一些时候,他们两个老人家其实已发觉很不对了,但碍于自己得面子,还是一咬牙,深吸一口气继续强忍着飞骑奔驰,表面上强作欢颜,内心实际已是苦不堪言。

路平看到南天老两位最后停下马时的那个样子,几乎要忍不住捧腹大笑,但是他到底没有忘记眼前这两位老人,尤其是郑天龙,在外人面前,一向都严肃得很,自尊心也是极强,所以不敢放肆,把笑意全力压了下去。

宁飞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好笑,因为他知道这两位老人家今天这样纵马飞奔一天虽然很是辛苦,但时隔这么多年能够有机会再次纵马奔驰在路上,对他们而言何尝不是一件快事,虽然是痛并快乐着,但是快乐毕竟要更多些。

宁飞一行四人这一夜在平静中度过,没有任何意外

第二天一早天光刚刚露出一丝光亮,他们即起身继续上路,赵千户、郑天龙两人已经不像是在骑马,更多像是在骑驴子一般,两位老人感觉有些尴尬,用眼角余光斜瞥了宁飞和路平一眼,发现他们两人并没有多看自己,而是埋头认真赶路,尴尬之意这才好了许多。

魔王安排拦截的那些手下若是选择在这个时候进行出手偷袭,相信一定会有不小得收获,可是一路上都异常平静,偷袭的行动并没有出现。

不知道他们究竟打算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动手呢?

中午时分,魔王一行三辆马车来到了柳林渡。几个厚实宽大的木排正浮在江面上,岸边一丛芦苇边正停泊着一叶轻舟,一个看起来年约古稀的老渔翁正独坐在轻舟上静静垂钓

三架马车停下来,六个骑士乔装的车把式先后跳下来,其中三个人走到渡口的江边。

“船家——”其中一个乔装的车把式四下张望一眼,随即双手拢成喇叭状大喊起来。一个木排上正卧着两个十分精壮的汉子,听得呼叫声,仿佛刚睡醒的样子懒洋洋的爬起身来,缓缓抓起一旁的竹竿。

抓住竹竿的一刹那,他们的手上的动作突然一快,两条竹竿竟然猛地脱手飞出,掷向当先那两辆马车的车厢正中,等竹竿飞到近前,才赫然发现它们的顶端赫然藏着一把锋利的钢矛!钢矛速度太快以致于发出破空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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