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香酒馆会谈中,费家兄妹狮子大张口,让猛虎帮和龙王帮承担围困期间翻海帮六千两银子一天的费用开支,并一口咬定六千两银子一个大子都不能少,否则,翻海帮就要退出三帮同盟阵线,不参与围困北城帮。

井向天和叶无忌两人为此大为头疼,一时不知该如何向帮内兄弟交代,左右为难之际,宁飞这小子突然横空杀出,干净利落地把六千两银子的费用解决掉,飘香酒馆会谈圆满收官。

随着飘香酒馆会谈结束,三帮联合封锁北城帮正式拉开帷幕,日子一天天过去,承诺给翻海帮的开支银两每天就如流水般出去。

赵欣雅毫不在乎,一是因为随着这些银子花出去,得到天大好处的翻海帮在海上封锁得极为卖力,卖力到一只蚊子从北城帮地盘进出海路都极为困难,再加上陆上猛虎和龙王两帮对北城的封锁,童文灿和北城帮简直是度日如年,自顾尚且不暇,更不用说再找赵大小姐和赵府的麻烦了,赵大小姐这钱也算花得其所。

二是因为赵府名下的钱财多到赵大小姐本人都记不太清有多少,每天六千两银子的开支对别人来说也许是个天文数字,但在赵大小姐眼里这些银子不过是赵家钱财的九牛一毛而已。

赵大小姐对每天流水般花出去的银子不在乎,可有人在乎。

“混蛋宁飞,六千两银子一天的开销,他竟敢私自作主答应下来,我好歹是赵府的临时托管人,商量都不和我商量一下,赵大小姐也是的,这花出去的钱难道不是他们赵府的钱吗?”风化成有些牙疼似的抽着凉气道。

美丽的大弟子李鸿雁,看着恩师颇为肉疼的样子,连忙宽慰道:“恩师,好在这些钱花了也是蛮有好处的,听说最近赵府最近安宁了,北城帮的人忙于应付三帮的封锁,已经顾不上找赵府和赵大小姐的麻烦了;再者说,赵大小姐有的是钱,六千两一天的数目虽然不小,但在她说来,算不得什么,您老又何必如此心疼呢?”

“说的轻松,你们是不知道赚钱之难,赵欣雅的父亲赵元一当年创业是多么艰难,我作为赵元一多年的好友,亲眼看到他如何长年累月的呕心沥血经营,才为赵府积攒了这么庞大的财富,从一间小小的粮米店发展到现在遍布全国各州县的近千家店,又在相州开了两大钱庄,买下四巷街近百家店铺。这些财富都是我那好友赵元一的汗水和心血换来的。

正是因为积劳成疾,我那好友才壮年亡故,临走前一再托付我帮忙照顾好他女儿和家财,如今被宁飞这小子毫不在意地就挥霍出去,今后到了九泉之下,教我如何对老友交代?”

“可是这场和北城帮的仗却不得不打,否则宁飞也不会如此容易就答应他们出这笔钱。”李鸿雁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老想替宁飞辩解一下。

“唉”风化成悠然长叹道:“仗当然要打,但钱却不能胡乱花,据赵家相州粮米总店的一位老账房估算,以翻海帮现有船只和人头计算,每天耗费最多二千两银子,宁飞却糊里糊涂答应给了六千两,这十多天打下来已经花掉近十万两银子,万一持续个一年半载,那还如何得了啊!”

“也许......”李鸿雁小声辩解道:“也许那老帐房算得不太对吧?”

风化成吃惊的望着弟子李鸿雁美丽的脸蛋,责备道:“那老帐房在赵家干了几十年,经手的复杂米粮账目数不胜数,从未出过一点差错,翻海帮那点开支消耗比复杂米粮账目简单的多,那位老帐房是不可能算错的。”

“恩师,可是宁飞一向做事精明果断的很,你老人家以前不是经常这样夸他吗?”李鸿雁依然不死心地替宁飞辩驳。

风化成愣了一会,有些担心地叹气道:“鸿雁,我看你十有八九是喜欢上宁飞那小子了。”

“哪有,您老人家怎么这样说弟子?”李鸿雁满脸红晕,低头忸怩道。

风化成人老成精,一瞧她那付神态,就知道被自己说中了,不由一脸苦笑道:“鸿雁,宁飞人确实不错,相貌俊朗,武功高强,重情重义,但却不是你的良配,因为宁飞一向风流多情,情债颇多,和许多女子纠缠不清,趁你现在还陷得不深,赶紧快刀斩断情丝,免得将来被他小子伤了心。”

“谢谢恩师,我自己会小心。”李鸿雁一张俏脸几乎垂到自家胸口上了。

风化成哈哈大笑,道:“看在我心爱弟子的份上,这次的事就暂且免了他小子的擅自做主之罪。”

“恩师真好了,恩师真是太好了。”李鸿雁兴奋跑去拿来旱烟袋,恭恭敬敬递给风化成。

风化成刚刚把烟叶放到烟锅里,李鸿雁已经给点上了火。

风化成美美地抽了几口,瞟了自己的弟子李鸿雁几眼,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因为自己这位女弟子一向清冷高傲,很少对那个男人假以颜色,也只有见了宁飞之后才突然找到动心的感觉,宁飞这小子如果不是过于风流多情,确实是弟子李鸿雁这种女孩子的良配。

房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风化成和弟子李鸿雁相互惊讶地对视了一眼,道:“宁飞不该来得这么快啊?”

李鸿雁芳心又羞又喜,羞得是刚被恩师风化成点破对宁飞的爱慕之情,很是羞于见到心上人,喜的是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宁飞了,很是高兴见到心上人。心里想着急忙过去匆匆把门拉开,出现在眼前的,不是心心想念的宁飞,而是相州缉捕司一名气喘吁吁的捕快。

“什么事这么慌张?”李鸿雁内心很是失落道。

“不......不好了,”那名捕快等呼吸稍微平稳些急道:“宁飞在咱们缉捕司不远处的一条窄巷里被一群黑衣人围住了。”

原来宁飞接到风化成的传信,要他过来相州缉捕司一趟,宁飞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一路上骑马过来时很是不安。

从赵府到相州缉捕司路程不过二十几里路,骑快马也就是一刻钟的事,先走过一条长长的主干大街,再拐进一条小巷走上大约百步,就到了相州缉捕司。

拐进熟悉的小巷,宁飞内心很是忐忑,想着一会见到赵府的托管人风化成,翻海帮开支费用这一关如何才能闯得过去,六千两银子一天,毕竟不是个小数目,风化成肯定会训斥自己私自做主,不和他商议一下就拿出这么多钱。

小巷从主干街口往里来,并不是笔直一线,而是越往里越窄些,微成一根细长的喇叭形状。

因为小巷渐窄,马速也缓了下来,眼看已过了小巷的一小半路程,沉思中的宁飞忽觉后背汗毛一立,心知不妙想也没想,一个蹬里藏身闪电般翻到马腹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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