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飞骑马一路飞奔,因为天气不好,路上行人不多,健马奔弛速度极快,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离相州缉捕司约五十里的四巷街。宁飞飞身下马,一名酒馆的伙计赶紧过来,把马匹牵到一旁,认真拴好,下了马的宁飞带着一身血迹一头冲进尚未营业的飘香酒馆。

井向天和叶无忌两人刚刚进来不久,不知道从哪里偷了乔芳云藏的一坛好酒,正在鬼鬼祟祟的偷喝,看到宁飞一身血迹的闯进来,惊得差点把酒碗扔到地上。

“啊哟,”井向天好不容易才把手里的酒碗放好,忽地站起,极为关切地指着宁飞胸前的大片血渍,问道:“宁飞,怎么回事?”

“不用担心,不是我的血。”

“怎怎么弄上去的?”

“过来之前在一条小巷里宰掉几个袭击我的家伙时,一不小心被溅上去的。”

“哦”井向天这才把一颗提着的心放下来,松了口气问道:“这次碰上了几个家伙?点子很硬吗?”

宁飞伸出七根手指比划了一下道:“点子不算很硬但也不差,一对七,六个一流功夫的好手,加上一个应该是特殊训练的弓箭高手,本身功夫稀松。”

井向天兴奋地吹了声口哨,问道:“刚才你提了一句小巷里,具体在什么地方?”

“缉捕司前面不足五十步的一条小巷里,袭击的人可能认为行到最安全地方的时候,应该是我的警惕性最差的时候,想趁我心神放松时,一举干掉我这个被他们当作眼中钉肉中刺的家伙。”

“可能被我们逼的有些狗急跳墙了,这帮家伙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在缉捕司附近搞暗杀,简直没把相州缉捕司放在眼里。”

“确实胆子确实越来越大,几乎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用的人手也一次比一次强悍。”

“一对七,而且配上一个远程偷袭的弓箭高手,却仍然被你一个人杀得一败涂地,甚至连你一根毫毛都没伤到,如此不堪一击,不见得有多高明吧?”

宁飞仔细回忆方才小巷之战,心有余悸道:“虽然结果看起来对方好像不堪一击,实际真实情况并非如此,如非对方有些大意,袭杀开始时配合上又缺乏足够的默契,再加上意外出现以后敌手应对失措,错误估计了情况,恐怕我今天可能就回不来四巷街飘香酒馆这里了,即使勉强回来这一大片血渍也会是我自己的了。”

“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情况很严重,详细说来听听,教我们两个也涨涨见识。”叶无忌一旁接腔道。

宁飞没有马上开口,而是先抓过一个空碗,给自己满上仰脖一饮而尽,又给自己满上一碗,喝了一口才道:“我拐进相州缉捕司前面那条小巷,刚走了大约一半路程忽觉背后一股凉气,激得汗毛直立,我想都没想便使出一招蹬里藏身,立刻翻到马腹下面,侥幸躲过去那弓箭高手的第一支冷箭。”

“吆喝,”叶无忌微笑道:“你这小子倒是警惕机敏得很呢!”

“这不是废话么,”井向天眼睛上翻鼻孔朝天,胸脯挺得老高骄傲道:“青云山四剑,随便哪一个人都不是浪得虚名之人?”

叶无忌看着井向天那副尾巴要翘上天的得意模样,不由得连连摇头苦笑。

宁飞继续道:“我躲过第一支箭,知道必有其它后手对付我,当机立断用最快的速度斩断马蹬,从马上横飞出去,果然有第二支箭直射马腹下,我晚一点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未免这个弓箭手后面太过麻烦,我横飞出去时顺手用暗器解决掉了。”

“如果要对付你快剑宁飞,敌手不可能只派一个弓箭高手吧?”叶无忌又习惯性的分析道。

井向天大声道:“你这人不愧是做狗头军师的料,听别人说话也不忘了时时进行分析,不过请无忌兄暂且忍耐一下,听宁飞讲完好吗?”

说罢,脑袋朝宁飞一扬,示意道:“赶紧说下去,先不要搭理他。”

宁飞笑笑道:“我横飞落地急忙滚出七八步远,就见落地的地方不出所料的插着六杆锋锐的短枪,我不等对方扔出第二波短枪,原地弹射而起,冲进旁边一间滚动中早就观察好的店铺。”

“冲进一间店铺只是为躲开敌人的第二波短枪投射?”井向天好奇道。

“由明转暗,化被动为主动。”叶无忌忍不住解释道。

“就是如此,”宁飞点点头,又道:“在店铺外面自己暴露在明处,敌手对我一目了然,自己太过被动,利用店铺作掩护,自己就可以藏在暗处伺机而动,而敌手就处在明处了,我可以更加从容的了解敌手情况,制造更好的出手时机。”

“最终出来围攻你的六个一流好手怎么被你干掉的?”叶无忌抢道。

宁飞冷哼了一声,颇为自得道:“他们为了防止我突然冲出,分为两路,一路三人堵窗户,另一路三人堵门,堵窗户的家伙还有些聪明,先扔了三杆短枪问路,紧随短枪跳入,落地后立即组成背靠背的攻防一体圆阵,这些家伙应变能力确实已经很不错了,换成一般人还收拾不了他们,但我宁飞岂是一般人,他们扔短枪时我趁机飞上横梁躲了起来,进了屋内他们习惯性的打量周围却没有见到我的身影,趁他们发愣之际,我一招偷袭就干掉了屋内的三个,剩余三人,一个破门而入时被我两招干掉,剩下两人吓破了胆,逃到巷口时饮恨剑下。”

“一招干掉三个一流好手?”叶无忌诧异道:“听你所说这些一流好手能力当是很不错,一招有些不太可能吧?

宁飞笑眯眯地从桌上找来一根竹筷,用手掰成一截手指长短,随意挑出三个,往空中一抛,也不见有什么动作,腰间软剑已经弹出,剑出如电,眨眼间重又落在宁飞腰间,如果不注意的话,仿佛觉得剑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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