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李子木身后 进来的那伙人,沿着大道小心翼翼地向前走来,他们大约有十五六个人,身上穿着统一的户外谜彩服,脚上也是清一色的陆战靴,头上都戴着那种专业的黑色头套,把整个头部都罩得严严实实地,只留两只像鹰隼一样警觉的眼睛在外面迭溜溜地打转。

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手枪,胸前还挂着几颗手雷,就像是一队特种兵,要去执行艰巨的任务一样。只见他们躬着腰,埋着头,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模样。小心地拖着沉重的步子向前走去,那沉重的呼吸声音,在这寂静空旷的空间里听起来,非常的突兀,十分的刺耳。

看样子,他们好像非常的紧张,额头上的水滴不停地往地上掉,不知道是头发上的水珠,还是额头上的汗珠。有几个胆子较小的更是浑身上下都 在不停地抖动,可能他们也预感到了危险的存在。

“我感觉对方肯定不是赤手空拳的一个人,他们很有可能会在前面给我们设下陷阱,我们一不小心中了他们的埋伏,便会惨死在他们的手下,”一个全身上下抖得最历害的人,终于忍不住说出了他内心恐惧的原因。

“别他妈的在这里动摇军心,你要是害怕,先前就不要来。现在来了就别他妈的给我装悚”另外一个声音恶狠狠地骂道,其他人听到后,便不敢再多说一句话,都默默地向前走去。

他们害怕过早暴露自己,所以一直不敢打亮身上的照明装置,一直在摸黑前行,所以走得很慢很慢,现在已经快到了前面的一个十字路口了。

在十字路口旁边的一段矮墙后面,正蹲着一群亡命之徒,他们手里也拿着枪和手雷,他们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道路。

这段矮墙,也是由石块加一些粘土砌成的,只是有好多地方已经残破不齐了,其他地方的城墙都 完好 无损,唯有这一段破损的如些历害,看来这一定是人为的因素造成的,肯定是有人有意破坏的结果,地上堆满了矮墙上垮下来的石头的粘土,里面还夹杂着一些残破的兵刃。

砌在矮墙上的石块上面,除了有明显的刀削斧砍的道道痕迹外,还有一段一段被火烧黑的印记,而其他一些地方好像还有鲜血喷过的深褐色印记,而矮墙上的泥土里还隐隐药药隐藏着一些锈蚀的箭头。

看来当年这里也爆发过激烈的战斗,这里应该算是一处战略要地,把这里作为一处伏击地点,应该里颇有战术眼光的选择。

“老大,他们至少有十几个人,而且每个人手里都有家伙,他们的装备不逊色于我们,好像特种兵一样,而且我看对方的身手也不错,警惕性还很高,纪律性也很强,队形一直都保持得不错,还真的不好下手。他们好像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走得非常小心,观察得也很细致。他们拿枪的姿势很专业,动作迅速敏捷,一看便是长期玩枪的练家子,咱们一定要小心应付啊!看来漏网的那个小子还真有办法,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找来这么多硬实的帮手,而且还能准确地找到我们这里来了!”一个尖嘴猴腮的猥锁男子,躬着腰,像一只大大的虾米一样,跑过来向旁

边的络腮胡详细地汇报着他去打探的情况,看来这个侦察兵的综合能力还不错,完全能够胜任自己的侦察任务。

旁边 趴着的几个人,是第一次出来执行任务的新手,听虾米那么一说,心里先胆怯了起来。刚才还轻松自如的气氛一下变得凝重了起来,有两个甚至吓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手枪的保险都还没打开,便把头缩在石墙的后面,只剩下一只手,露在石墙外面,握着手里的手枪,朝着来人的方向不停地比划着。

“都他妈的别给我丢人,有什么好怕的,他们强,老子比他们更强,以前咱们什么大的阵势没有见过啊!呆会儿听我的,大家不要先开枪,等把他们放近了再打。等我的枪一响,你们俩个占好有利位置,以最快的速度把子弹打出去,不管打不打得着对方,只要压制住对方的火力,不能让对方抬起头来就行了,其他的人寻找有利位置,给对方以最大的杀伤。这样一个伏击打下来,他们就知道咱们的历害了。” 络腮胡说得头头是道,脸上也露出了十分得意的神色

“然后你们四个到那边的高墙下边埋伏好,他们吃了亏肯定要撤退,你们在那里截断他们的后路,一个也不能放跑,要是放跑了他们,咱们就前功尽弃了。还有,最好不要把目标人物打死了,殷大哥说留着他可能还有用。”络腮胡一边说,一边撸起自己的袖子,解开的自己胸前的扣子,露出了胸口和手臂上发达的肌肉群。他虽说是在布置战术,但最重要的目的是在给那几个新手打气鼓劲。

那几个新手,听金钢这么一说,好像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手也没有先前抖动的历害了,但脸色依然煞白煞白的。

“这黑灯瞎火的,看都看清楚,万一把他打死了怎么办呢?” 尖嘴猴腮的猥锁男问到。

“目标人物一般都不会冲在前面的,在前面打头阵的肯定是他雇来雇佣兵,还有情报上说,目标人物是个瘦高个,呆会儿注意避一下瘦高个就行了。我叫你们不要先开枪,就是想逼他们缴械投降,然后再由犬养先生他们出面,对这伙不速之客进行一个个的甄别处理,这才是最佳方案。” 络腮胡说完,恬着脸向旁边一个长着獐子头,嵌着老鼠眼,留着仁丹胡的人讨好地一笑。

旁边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傲气十足,仿佛没有听到络腮胡恭维的话,抱着一把血亮的武士刀,坐在旁边,闭目养神,看也没有看络腮胡一眼。

那络腮胡一张热脸贴到了别人的冷屁股上,好像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眼中随即流露出了极度不满的神色。嘴里嘟弄了几句“妈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掌门安排我来,我还不稀罕来。老子以前一个人带队,走南闯北,哪次不是赚得盆满钵满的,真不知道掌门是怎么想的,居然叫我们协助这帮混蛋。要依我,由殷大哥牵头,咱自己单干,何必看他人脸色,受他人的鸟气呢?”

“老大,为了大局还是忍一忍的好,掌门肯定有他的打算。再说这次行动可能真的非比寻常,而我们的对手也并非一无是处,千万不要轻敌,大家要齐心协力才行啊!上次东子他们不就是因为轻敌,闹了个全军覆没

,尸骨无存的吗?”旁边那个虾米一样的人靠拢过来,小心地劝到。

“炸药包那个莽夫,只知道用炸药,能和我相提并论吗?不知道掌门当初为什么瞎了眼,收了他这么一个废物,还位立八大鳌之一,差点与我平起平坐了,他们那伙全是竖子匹夫,我现在想起来,真的是耻于与他们为伍,他们早该死了”。络腮胡愤愤地骂道,不知是在真的骂东子一伙,还是在含沙射影地骂那个仁丹胡子一伙。

“他怎么敢和你平起平坐呢?他只是排在八大鳌最后一位,那能和你比呢老大,你起码也是第七把交椅嘛?”虾米听络腮胡一说,以为与他一起找到了共同的语言,于是就坡下驴,继续恭维着他的老大。

“你他妈那壶不开提那壶,少给老子提这个第七把交椅,现在东子死了,老子不是又排倒数第一了吗?你是不是诚心想戏弄老子?看老子的笑话?再胡说八道老子弄死你!”络腮胡子这次好像真的怒了!

那吓米本来是想讨好络腮胡的,却没想到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惹怒了络腮胡,吓得躲在一旁,不敢开腔。但他心里一直在琢磨,究竟眼前的络腮胡是希望东子死呢?还是希望东子活着?这个问题他到现在也没有弄懂。

眼看对方就要发生内讧了,这时一个身材像矮冬瓜一样的人滚了过来,他那大圆盘子一样的脸上长着一双蟒蛇一样的眼睛,腆着母猪一样的肚子,笑嘻嘻地对着络腮胡子说到“金头领,你何必动怒呢?为这么丁点小事动怒,既有损于你的形像,也有损于你的威名,不值当!你这金钢钻的称号,在江湖上可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啊!何必与这些虾兵蟹将较劲呢!”矮冬瓜嘻皮笑脸地说到。

别看那矮冬瓜虽然样子长得丑,但很会说话,络腮胡听了他这一翻说辞,好像很受用,脸色也好看多了。

“是啊!我金钢钻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号人物,可有些人简直不把我当人看,真是狗眼看人低!”络腮胡瘪着嘴,说完了这两句话,仿佛十里外都闻得到他那语气里酸溜溜的味道。

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好像听出了弦外之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杀气腾腾地看向络腮胡。

那个络腮胡也毫不示弱,冷眼瞟了对方一眼,拔出了腰间的手枪,对着枪口吹了吹气。然后,哼了一声,语气里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矮冬瓜一看不好,这矛盾要升级,连忙滚到獐头鼠目的那个人旁边,鼓动起他的那三寸不烂之舌,陪上那令人发呕的媚笑,对着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又是一翻说辞,居然说得对方频频点头。

“金刚君,刚才苟书记向我转达了你的问候,先前多有得罪,请原谅!” 獐头鼠目的家伙向络腮胡说到,像是在作深刻的检讨。

“犬养君过谦了!大家合作愉快!”络腮胡反应也不慢,同时也显得他为人大度,不计前嫌。

就这样,刚刚还剑拔弩张的场面,就被那个叫苟书记的人,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就化解于无形了,看来这个苟书记还真是一号人物。

可能大家也已猜到,这三人分别是苟立、犬养建男和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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