豕田赵像是一只冬眠的乌龟一样,静静地圈缩在自己的窝里,昏昏欲睡。他的心里很清楚,从表面上看,现在外面是风平浪静,歌舞升平;但其实各方势力综错复杂,各种人员鱼龙混杂,可以说外面的环境是寒风肆虐,险象环生。

现在的平静只是暴风雨将要到来之前暂时的安宁,这只是一种假象,当他寄出了那封信函之后,他便开始在自己的心里盼望着,一场有针对性的大清洗赶快拉开维幕。现在他周边的每一个角落可能都充满了刀光剑影,前进的道路上都遍布着险滩激流,那平静的水面下到处都是暗流涌动,稍不小心,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所以,现在的情况不适合他再出去抛头露面,他更不愿意去以身涉险,如果没有社长和少主的命令,自己乖乖地呆在自己的窝里,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只有等来年春暖花开,冰雪消融的时候,他才会高调地出现在公众的眼前,独独去享受那鲜花与阳光的荣耀,他现在只能在自己的心里默默盼望着这一天的早日到来。

藏重省之接到他父亲的命令后,那皱紧的眉头就再也无法舒展开了,他的内心里既感到恐惧,又感到庆幸,恐惧的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身边居然还潜伏着其他势力的人员,而自己还浑然不觉;但令他感到庆幸的是,幸亏自己父亲发现的早,这些暗桩对自己的计划也没有什么大的影响,所以还没有酿成什么大错 。

现在难就难在,不知道这名潜伏者是哪方面的人员?他潜伏下来的目的是什么?没有弄清楚这些问题,就无法有针对性地开展工作,让自己下一步的清洗工作困难重重。

他将自己身边的人员一个一个进行仔细的分析,逐一排查,想由此而找到心目中的答案。

豕田赵跟随自己多年,此人善于察言观色,见风使舵更是他的拿手好戏,对自己倒是忠心耿耿,但他向来胆小怕事,也知道自己收拾内奸的霹雳手段,所以他应该不会成为内奸,而且他也没有这样的胆量;千代竹姬师出东瀛名门,而且是父亲亲自派过来的人,她对自己倒是一往情深,这一点他也是深 有体会的,只是自己瞧不起她而已,前几次她主动给自己献殷情,他都 没有接受,她会不会由爱生恨呢?三木正雄是真正的东瀛武士中的精英,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得力干将,在父亲派他过来之前,他根本就没有和大陆这边接触过,而且他知道的机密更是少之又少,特别是在几次关键的时候,他还舍生忘死地救过自己的命,所以他也不可能是暗桩。

除了这三个人以外,其他人要不是已经先后作古,就是根本无法接近自己,无法获取机密信息,所以这几个人都不具备成为内奸的条件。看来这确实 是一个令人十分头痛的事,想去想来,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确定怀疑的目标。

好在此次与

自己一起过来的腹部留农曾经是特高课的高材生,也是刑侦方面的专家,把这些烦心的事交给他去处理,一定会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且他还会在短时间内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豕田赵在家里窝了两天,按理说社长已经接到了消息,这两天他们应该要采取一些相应的行动才是。他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藏重省之打来的电话,要他过去商量一件事情,少主的召见,他不得不慎重对待,于是他刻意穿上了自己专门去见上级的西服和皮鞋,把自己打扮得精神抖擞的,同时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藏重省之的别墅。

偌大的别墅客厅里就只有他们俩人,藏重省之还十分关切地询问一了下他身体恢复的情况,那嘘寒问暖的真诚劲,真的让人大为感动。

豕田赵甚至产生了一种感觉,“可能是少主觉得自己前段时间对他有一些亏欠,所以现在才会用如此的关切的态度来对待他,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补偿,或者是一种安抚吧!”

接下来,藏重省之告诉了他一个大秘密:“咱们一直苦苦寻找的寻龙门终于现身了,而且他们的掌门人还主动来和我门商量,寻求合作,希望咱们两家联手,彻底消灭破冢门。看来他们也知道我们的计划即将要成功了,所以他们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再也坐不住了,这才主动跳了出来。因此我想去和他谈谈,给自己多预留一条出路,我们约好了明晚零时在城北的报恩寺见面,到时候咱们俩一起去,其他人我都信不过,这事连我父亲都不知道,因为他一心要与破冢门合作,我怕告诉他之后他会反对,所以千代和三木都不知道,这关键时刻还是只有靠咱们俩!与他们见见面也好,咱们可以多一种选择,看看他们开出什么价码!咱们才好待价而沽。”藏重省之说完,还破天荒地给豕田赵的茶杯里蓄了一些水。

豕田赵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他甚至开始怀疑前几天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无耻,完全是以小人这心度君子之腹,原来少主还是一如既往地信任自己,只是平时没有怎么感觉到罢了,这种关心与信任,只有在关键时刻才体现出来,因此,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跟着少主干,决对不会再有三心二意、鼠首两端的想法了。

藏重省之安排完相关事谊之后,又叮嘱了豕田赵几句,豕田赵说了一大堆慷慨激昂而又催人泪下的语言后,才感恩戴德地离去。

为了表示自己的忠诚,他主动承诺,回去之后他便把自己锁在屋子里面,什么地方也不去,什么人也不见,同时切断自己与外界所有的通讯联系,直到任务完成为止。

在豕田赵将要告辞的时候,藏重省之还拍了拍他的肩膀,慎重地点了点头,显然藏重省之对他的表态感到十分的满意。

第二天晚上十点,豕田赵精神饱满地来到藏重省之的别墅,与藏重省之同乘一辆车,一起朝城北的报恩寺而去。

他们来到约定的地点,苦苦等了两三个小时,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就在大家都 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有人给藏重省之打了 一个电话,藏重省之接完电话,脸上微微一笑,于是一招手,准备返回,豕田赵如坠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藏重省之唱得是那一出。

藏重省之一回到家,便屏退了左右,径直朝自己的书房走去。不一会儿,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恭敬地站在一旁,等着他的询问。

“人抓住了吗!腹部君?”藏重省之淡淡地问道。

“少主神机妙算,我们如愿以偿,”黑衣人回答道。

“是在城北恩寺吗?”

“是的!上午他在那里安装摄像头我们没有打扰他,晚上他又去监控,我们才抓 了他的!”那个黑衣人继续回答道。

“审出什么结果来了没有?”藏重省之一边问,心里却一直在琢磨,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同时也对自己父亲的决定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审是审了,可他似乎知道的并不多,他不是破冢门里的成员,他只是一个私家侦探而已,完全是为了钱而工作的,据他所说,有人给了他报酬,叫他听命于一个叫“夜叉”的人的命令,他只负责收集和传递消息,其他的一概不知!”

“那人会不会没有说实话?”藏重省之好像还有一些不放心。

“不会的,我们逼供的手段一般人是承受不了的,更何况我们还使用了测慌仪。”黑衣人对自己的工作成果显然很有信心。

“他们通过什么手段传递信息?”藏重省之继续问道

“暗网!”对方也回答得十分干脆。

“东、西、南三处都 没有收获,只有北面有收获,看来消息肯定是从他那里泄漏出去的。”藏重省之若有所悟地说道,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是想表达什么样的中心思想。

“豕田赵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呢?”藏重省之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冷不防又问了一句。

“这两天他确实没有出去过,也没有和任何人见过面,也没有使用过任何通讯器材,完全信守了自己的承诺,我们24小时都 在监听,并派人监视。”那个黑衣人认真地回答道。

“哦!我知道了!你把这段视频拿给那个私家侦探,叫他发给“夜叉”,告诉他我们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要他好好配合我们,否则我们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藏重省之说完全,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是!”

那个私家侦探发给夜叉的那段视频里面,一个自称是寻龙门门主的人,主动要求与藏重省之合作,希望藏重省之能够迷途知返,大家一起合作,调转枪口,反过来一起对付破冢门,却遭到藏重省之义正词严地拒绝了,画面上那个寻龙门的门主一直背对着摄像头,从那画面上,根本就看不清他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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