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重省之叫手下拿来一些食物,让江上飞吃饱喝足以后,再让另外一个手下,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听江上飞唱起了歌来。

江上飞整理了一个自己的思绪,精神饱满地站了起来,然后又清了清嗓子,便大声唱了起来:“五千年的风和雨啊藏了多少梦,黄色的脸黑色的眼不变是笑容,八千里山川河岳像是一首歌……”

原来江上飞唱的是当年风靡大江南北的一首《中国人》。

歌曲录制好了以后,藏重省之又听了很多遍,并将原唱放来对比 了一下,这江上飞还真有唱歌的天赋,他这几句唱得几乎和原唱一模一样。

接下来,藏重省之安排他的手下将这段音频进行了剪接整理,直到自己满意以后,才按江上飞所说的,将录制好的音频发给了殷天玄。

虽然殷天玄接收到的音频是通过技术处理了的一段音频,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殷天玄一听歌名便一切都明白了过来。原来上飞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遭遇都通过那段音频告诉殷天玄,江上飞已经抱定了必死的信心,只不过他在死之前也要把真像告诉殷天玄,让他们不要被对手的阴谋所迷惑。

收到殷天玄回复的信息以后,江上飞主动提出要带对方去无忧江畔找殷天玄,藏重省之一听,可高兴坏了,这简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啊!这样的结局他们以前是想都不敢想,而现在对方居然主动把这么好的机会送到了自己的眼前,还有什么值得犹豫的呢?

看来江上飞已经彻底信任他们了。

此刻,成功喜悦的表情,满满 地挂在了藏重省之的脸上,骄傲自负的情绪也从他的心中由然而生,原来事情就是这么简单。难怪有人会说,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只要大家肯动脑,没有啥事办不好,现在他对这两句话是深有感触啊!

既然对方已经在主动与自己配合了,现在再禁锢对方就显得太没有诚意了,但他又怕对方看到自己的真面目以后露出破绽,那就前功尽弃了。因为他不敢确定对方是否认识自己,如果不处理好这些细节,在这个流程上穿帮,那就太不值当了。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这次只能派出一些生面孔与江上飞一起去无忧江畔找殷天玄,只要找到了殷天玄,就不怕控制不住他了。

于是,藏重省之找了个借口,说要回去向寻龙门门主汇报事情,在给江上飞解开眼罩之前便溜之大吉了。

而这次刚刚从总部带过来的腹部留农则成了他最好的代言人,他既是生面孔,而且又是自己完全可以信赖的人,同时也是搞无间道这方面的专家,由他出面执行这后面的任务,简直是最合适的人选。

腹部留农精心挑选了几个机灵的手下,“护送”着江上飞朝无忧江畔走去。他们甚至还憧憬着这次能以合作的名义顺利地打入殷天玄的身边,摸清他的底细,就此埋伏在破冢门二号人物的身边,成为左右战局胜负的关键,而

自己就是那个关键的主角,将在这条隐形战线上建立属于自己的功勋,那简直就是一本最完美的剧本了,可能连编剧都想不到会有这么完美。

而藏重省之则带着大队人马远远地跟在服部留农的后面,随时准备接应这支小分队,毕竟殷天玄太过历害,太过机敏,他们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最关键的是不能让殷天玄顺着这条线索,倒摸过来,把矛头指向到自己的身上,那可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如果情况有变,就算不能成功获得殷天玄的信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掉小分队,哪怕是采取壮士断腕,英雄自戕的极端方式,也要及时阻断殷天玄倒查的线索,把所有的嫌疑全部推到寻龙门的身上。

总之,这件事必须和自己撇清关系,绝对不能让破冢门的人知道真相,否则便会坏了后面的大事。

腹部留农名义上说是护送江上飞,实际上是在押送,他们在江上飞的脖子上面套了一个圈,美其名曰,说是为了保护江上飞受伤的脖子,实际上江上飞早已经知晓,那块项圈里面装的全是烈性炸药,一旦情况有变对方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炸死。

江上飞带着他们一行渡过了无忧江,沿着前面一条陡峭的山路往山上爬去。江上飞一路上走得很慢,有时候还走走停停,看样子,他脚 上的伤对他的影响确实不小。

山路越来越难行,山道 也越来越险,他们所处的位置也是越来越高,腹部留农仿佛察觉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走上前来再次咨询江上飞,得到江上飞分十分肯定的答复之后,才放下心来。

“殷大哥眼睛看不到我们在哪里,也无法给我们提供准确的方位,所以我只有爬上山顶,站在最高处,才能保证殷天歌能听到我的歌声。他听到歌声便会给我信号,我才知道他在哪里,否则谁也找不到他的踪迹,”江上飞一席话说得理由充分,述求也很合理,弄得腹部留农想反驳都找不到理由。

终于爬上了山顶,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是那么的舒坦,习习的江风迎面吹来,又唤起了他对美好生活的憧憬,江上飞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在无忧江上纵横驰骋的岁月,他是多么地怀念这自由愉快的日子,多么地留恋这人间的美好风景,可惜这一切都将成为遥远过去,成为一张张美好的画面,烙印在自己的脑海里面。

他不知不觉间双想起了初次与殷大哥见面时的情景,当时他还是一个懵懵憧憧的孩子,只知道每天在无忧江上打鱼嬉戏,然后在城里与那些小混混一起干些偷鸡摸狗的坏事。

有一次他们去偷一家人的东西,被那家人养的恶狗追了半天,其他人要稍微大一点,跑得快,队伍当中就属自己最小,跑不过他们,所以那条狗一直追着自己咬,当时天又黑,自己心里又发慌,他忙中出错,脚下一步踏 虚,一不小心掉下了河边,摔断了腿。

当时殷天哥刚刚和他的师兄闹翻,

心情很不好,所以带着哑伯远走他乡了,正好来到了无忧江畔。

后来江上飞才知道,哑伯也是天生的聋哑人,但他的一双眼睛极其锐利,看人看事都 非常准确,什么 人可交,什么 人不可交,他只要看对方 的眼睛一眼,心里便有准确的判断,而且绝对不会看走眼。所以,在识人这方面殷天玄都 得尊重哑伯的意见,他之所以决然地脱离破冢门,哑伯也在其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他们俩人之间有特殊的交流方式,而且这种方式也只有他们俩才能心领神会。

他们 俩人一个善于相面观察人性,一个善于辩音聆听心声,俩人在一起就是特点互补,强强组合,就像是千里眼和顺风耳的组合,在江湖上也曾经博得天残地缺的美誉。

就在江上飞躺在河边的乱石丛中奄奄一息的时候,殷大哥和哑伯发现发他,哑伯仔细地对视了他的眼睛一会儿,发现他的眸子明亮而又富有光泽,同时还有一股正气腾跃于他的眉目之间,所以哑伯断定,江上飞是一个好人,稍加调教,一定能成为殷天玄的好帮手,由此他们俩才救起了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我们好送你回去!”这是他醒来以后听到殷天玄说的第一句话。

“我叫江上飞,已经没有家了,父亲外出在黑煤窑打工,遇到瓦斯爆炸,死了,妈妈也丢下我跑了,剩下我和年迈的爷爷一起相依为命,前两年爷爷也死了,我便流落到街上,和这群小混混一起,变成了今天这个模样”江上飞说完便低下了头。

殷天玄听他说完便起了恻隐之心,收留了他,并治好了他的伤,还教他读书写字,教会了他如何做人,如何做事。

特别是后来他听了岳飞的故事之后,心里更加地崇拜岳飞,一度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江尚飞,就是崇尚岳飞的意思。但因为殷天玄已经叫惯了他的名字,所以还是改不过来口,一直都叫他江上飞,而其实他的真名早已改成了江尚飞。

如果不是遇到殷天玄,或许他那天晚上就已经死在了那堆乱石堆里,或者就算没死,他也可能还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是国家,什么是民族大义的一块行尸走肉。

是殷天玄救了他的命,指明了他前进的道路,更挽救了他即将失落的灵魂,让他这十几年来终于活得像一个人一样,让他完成了脱变,从一个混混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好青年。

到现在他已经别无他求,他只想能够利用就最后的时间干成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要对得起祖宗,对得起民族,更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找到方位了吗?”腹部留农神情急迫地走上前来一问。

“慌什么呢?让我缓口气,再唱一首哥,殷大哥只要听到我的歌声音,就会给我发信息,到时候就能找到殷大哥的具体位置了!”江上飞仍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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