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单位,李子木才知道他们已经和单位失去联系三天了,县上已经准备了救援分队,马上就要进山对他们进行搜救,好在他们及时出现了,所以事态才没有进一步扩大。

当领导和同事们问起他失联这几天的行踪时,他胡乱编了个理由,把他们失踪这几天的事搪塞过去,对他们真正的历险经历只字未提。反正龙苍沟里面没有信号的地方多得很,而且还有很多地方是没有人敢去涉足的禁地,所以领导和同事们对他的解释也是深信不疑。

送走了教授一行,李子木向单位请了几天假,到医院去住了几天院,毕竟累了这么多天,手上还受了那么重的伤,再猛的人也扛不住。

在医院躺着的这十几天,李子木脑子里出没有闲着,他把这次经历前前后后联起来想了一遍,想从中找到线索,寻找到下一个生擒孟获的地点在哪里?可想来想去依然不得其法,都怪诸葛父子,一生做事太谨慎,在当时如此紧急的情况下,他们还不透露只字片语,让自己这个有缘人现在想得好生辛苦。

伤好点了之后,李子木又找来了一些诸葛亮七擒孟获的历史史料,以及一些墨家关于机关制作方面的书籍来看,甚至还看了一些盗墓的小说和《易经》、《八卦》什么的,想从中获得一点启发,从而找到这个孟获城甚至是墨家的秘密。无奈,可能他这人在这些方面天生愚钝,天赋不够,看了那么多的书,上网查了那么多的资料,也没有一点新的发现,看来教授的嘱托不是那么好完成了的。

好在看了这些书以后,李子木对墨家以及那些机关陷阱也不再那么陌生了,特别是对一些机关的原理、构造都有一定的了解,这是唯一能让他感到欣慰一点,因为这些基本都附合几何学或物理学的原理。

闲来没事的时候,李子木又把胸前的项链翻了出来,想看个究竟。这时他又想起刘忠汉临死时的嘱托。常言道“自古皆有死,人无信不立!”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答应了别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自己的承诺一定要履行。千万不要辜负了人家一片至诚至孝之心啊!伤好了以后,一定要去替刘忠汉给老人家扫扫墓,自己要尽到做朋友的责任,而刘忠汉要尽到为人子的孝心。

出院以后,李子木第一件事就是从朋友那里借了一辆越野车,再买上纸火、供品等扫墓用的一系列物品,按照刘忠汉生前给他说的方位,去找刘忠汉母亲的墓地,好在他母亲的墓地选址比较偏僻,没有任何开发利用价值。所以这几十年龙苍沟虽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这里却还是没有一丝的变化,这里的环境完全和刘忠汉给他描述的一模一样。

顺着一条山谷进去不远,一眼就看到了那片墓地。墓地坐落于一片低矮的山岗上,四周全是乱坟岗子,被两座大山夹在了中间。现在已经接近中午时分,外面到处都已经是阳光普照,晒得人燥热无比,而墓地四周还雾霭沉沉,见不到一丝太阳,让人觉得浑身发凉,看来这里还真是块阴宅宝地哦!

下了车,带上相关物品,走上那条通向墓地的小径,趟过一条小河,爬上了

那片乱坟岗子。

为了不打扰死者的清静,李子木一路默默地走着,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周围一片沉寂,沉寂得可怕,一阵秋风吹来,寒意顿起,混身上下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那种阴森恐怖的感觉越来越烈。

“噗”的一声,不知从那个草丛里窜出一只山鸡,扇动着它那有力的翅膀,向远方急速窜去,吓得李子木猛倒吸了一大口冷气。

这是一块贫瘠的土地,连杂草野花都长得那么的无力,没有阳光的普照,没有肥沃的土壤。地上还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子,粘粘的大黄土,粘得人走起都非常吃力,李子木看这里除了有充足的水分,就只剩下新鲜的空气了。

墓地周围全是高高矮矮,参差不齐的野菊花,目前开得正艳,看过去一片金黄,那些瘦弱的花朵在风中无助地摇摆,仿佛要被风吹断了腰一样,看上去是那样的弱不禁风,它好像在述说世态的凄凉,又好像在寄托对死者无尽的哀思。

再远处,是几丛枯黄的芦苇,芦苇丛又矮又小,那些枯黄的叶子又薄又细,还不如田野沟边的茅草长得茂盛粗壮。

其间有几根像细竹签一样的芦苇杆傻愣愣地从芦苇从里探出个光光的头来,它的头上顶着不及巴掌大小的一片芦苇花柄,花柄上的花絮都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一阵微风吹来,芦苇花杆又剧烈地摇摆了几下,差点把它那细细的腰肢折断。

另外几根还挂有点花絮的芦苇杆,经不住一点点微风的拂动,它那纤纤的细腰早已折断,倒伏在了那瘦弱不堪的芦苇丛中。就像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孤苦伶仃地躺在一堆枯草上,睁着那空洞无神的双眼,无助地看着苍天。无力的四肢,再也不能支撑她那瘦弱不堪的身体,只有眼中的两行清泪,能显示出它内心的无奈与不甘。

沿着墓地中的小径慢慢向前,李子木注视着每一块墓碑上的名字,终于在墓地边上一块不显眼的地方找到了刘忠汉母亲的墓。

墓很低矮,虽然上面杂草丛生,但墓前面却打扫得干干净净。看得出来,每年还有人来为她烧纸上香,难道她家还有亲人?但听刘忠汉说,他们家从他父亲、到他,是二代单传,因此在这里是没有什么直系亲属了。

虽然刘氏一门的其它宗亲的后代,还有很多在当地居住,但毕竟宗亲关系已经相隔得太远了。再加上,刘老太太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和他同时代的人应该都死得差不多了,可能现在那些宗亲的后代,也早已把他们家这一支忘记了吧!但为什么还有人来为她扫墓呢?

别想那么多了,还是先把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再说吧!李子木拿出专门携带的工具,割去坟头上的杂草,清理开墓地四周的烂泥和石块。待到那个不起眼的墓碑全部展现出来了之后,他才停下了手中的活。

接下来,李子木又拿起铁锹为刘母的坟头添了两锹新土,做完这一切,他身上也微微出汗了,于是他便在墓旁边找了一块平整的石头,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

这时李子木好像觉得不远处有一道可怕的眼神在注视着自己,他站起来环顾四周,可又

没有什么发现,莫非是刚才自己累了,出现了幻觉?

接下来李子木有意慢慢地转过身子,并用余光扫视了一下身后的情况,这下他终于看清楚了,没错,在河边上的草丛中,是有一个如西瓜一样肥胖滚圆的身躯,用一双如毒蛇一般的三角眼在注视着他这边的一举一动。

“呵!这人也真怪,我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扫个墓而已,又不是盗墓,要看你就光明正大地看嘛,何必鬼鬼祟祟呢?莫非这人想恶作剧,吓一吓我?”李子木天真地想到。

管他了,我做得正,行得端,一生不做亏心事,坟地遇鬼我也不怕,更何况是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李子木来到墓前,蹲下身子,拿出纸火供品,一一摆上,并点燃香烛纸钱,向死者说明自己的来意,并说了一些祝愿死者安息,在天国享乐的祝福语。

这时他才发现墓碑两旁好像依稀还有字,只是年代久远,当时雕刻得不是很认真,写字的人也不是很专业,再加上墓碑上还粘了一些浮泥,所以字迹看上去非常模糊、潦草。

李子木清理了墓碑上的浮泥,再用纸巾擦拭了一遍,墓碑上的字清晰了许多。那些字大小不一,高低不平,刻的手法也很粗糙,力量也不均匀,但仔细一看,还是看得出来这是一副对联,上面还有横批。其实这也不奇怪,按当地风俗习惯,老人死了以后,石碑写一些什么“世代永昌”啊!或者“福延子孙”之类的祝福语也是很正常。

只是这刘母墓碑上的对联却有点怪怪的,李子木凑近了再看,

上联是:金木水是身外之物,不必牵挂;

下联是:上左右乃是非之地,何须留恋;

横批是:死去元知万事空。

这对联也太逗了,李子木从来没有看到过哪里的墓碑上会有这样的对联,差点笑出声来。

简直和一些庙宇里佛家弟子那种劝人的谒语是一种口吻,莫非这是当地丧葬的习俗?或是当地丧葬文化的特色?

为了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他又看了一下旁边的几座墓,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旁边墓碑上分明写着故显考刘公兴汉老大人之墓,孝子刘忠汉立等字样。哦!原来这旁边是刘忠汉父亲——刘兴汉的墓,这一定是村里的好心人,在他母亲死后,把他父亲和母亲的墓藏在了一起。

刘兴汉的墓年代要久远一些,但看得出来,当时要修建得高大宏伟一些,可能当时他家经济条件要稍好一点的缘故吧!不过这两父子名字还真逗,一个兴汉,一个忠汉,咋一听还以为是两兄弟呢!

但刘兴汉的墓碑对联就很正统了,

上联是:面对青山代代兴;

下联是:头枕大地世世旺;

横批:世代永昌。

对了嘛!人家这副对联就很传统嘛!看来这不是风俗,刘母墓碑上的这对联的确让人费解,莫非这时当时掩埋她的人在恶搞?不会吧!俗话说人死为大,入土为安,谁敢和死人开这种玩笑呢!这也太不尊重死者了。

“你姓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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