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啊那玩意多久能割一次啊?”

“是啊,别一两个月割一次,那样的话还不如种那个万寿菊呢,好歹能卖个百十来块钱。“

王彪说道:“水足估计十天半个月就够割了,百十来块钱够干啥的,你养几个大鹅,就算自己不吃,冬天时候,一百块钱一只,一卖,不比卖花值钱?喂鹅的时候,有喝水的功夫,拿镰刀就割一捆,往圈里一扔,多省事。”

哎,现在的人都懒了,以前爷爷太太爷爷总说,生产队时候,满村的老爷们都拿着粪篓子或是赶着马车驴车,却城里捡粪,三九天的冻的嗷嗷直叫唤,那你也得干,不然赚不到工分,家里就更没粮食吃了。

要么就出去刨树根,劈树根,拉到城里去卖。

再看看现在,让种个草,养个鸡鸭鹅都不愿意养。

“你们研究吧,我这还有事,种地去要!”

王彪出了屋,拿起电话给董大海打了个电话。

“大海,你让靠大华那片大块地的人都去吧,让他们把籽种化肥都拉着,一会按完机器我就过去。”

“好嘞,我这就告诉他们。”

“对了,别望了让他们带上土地合同,咱们按这个种,免得叽叽咯咯的,嚷着说他们没那么多地。”王彪叮嘱道。

董大海想了想,道:“行,应该这样,不然有那小心眼的,确实会这样。”

王彪开着黑金刚9340跟着几人把播种机挂上,随后又把液压管路对接好,开出大院,接着又把另一台播种机安装在绿色的道依茨2604上。

弄完后,他对李超说道:“小叔,一会你和赵峰二叔、大爷你们几个拉着籽种化肥去种咱们农场的苞米。”

“老舅、陈鹏,你们俩跟着我去南屯种。”

几个人点头回应。

本来让陈鹏来车那个小拖拉机跟着就成,招呼老舅李红军,是想让他跟着学习开9340这个大家伙。

得早点培训出来,他以后可没那么多空闲时间自己去开车了,沈娜他更不想让她开,一个富家千金,跑来给他开农机种地,他感觉自己是在作孽。

虽然欧美农场主的女儿媳妇们,很多都开农机种地,但,毕竟那是欧美,没那么虚荣。

而且,国外的农民地位很高,不像国内,农民自古至今都是最底层的。

让人看不起。

他没想招呼沈娜,沈娜却因为在家里呆着无聊,自己跑来了前院。

“有没有我能干的啊?在家一个人呆着好无聊。”沈娜说道。

“无聊啊,我想想,哎这样,你开着那个多功能车,跟着我们去种地去,帮着装化肥。”

王彪说道,“说着他来到了仓库,从里边翻出了两个特制的装化肥的大口袋,有了这个东西,就可以让各家提前把化肥倒入里边,之后用车往肥箱上一吊,解开下边的出肥口,化肥就可以快速的填装了,效率可比让他们一个人往里扛,要快的多。

沈娜眨了眨眼:“听起来蛮有意思的,我喜欢!”

“大爷二叔,你们要是觉得扛化肥费劲的话,就在找两个人,价钱给你们一样,一袋化肥一块钱,你们自己记着数。”王彪说道。

赵玉富道:“不用,我们就能干过来,又不是一直不停歇的扛化肥,没事,能干动。”

虽然现在不能开车,而是扛化肥,但是他们心里一点不别扭,现在没活干,不扛化肥就得呆着,王彪让他们跟着扛化肥,是为他们着想,不让他们闲着,能有钱赚。

不然,一块钱一袋有的是人想干,还干不上呢。

“行,那么你们可悠着点,加些小心。”

王彪开着拖拉机拉着老舅领着陈鹏和沈娜来到南屯最西边那块地的时候,地里居然一个人还没有来。

等了五分钟,人还没来,他拿起电话又打了个电话过去:“大海你通知了吗,怎么这地一个人都还没来呢。”

”一会就过去了,这不得往车上扛化肥啥的吗,别着急啊,我这就过去了。”

又过了十多分钟,一辆辆拉着化肥的拖拉机啥的才陆陆续续开来。

大家伙何时见过这么多行的播种机,一个个的都围上前来观看,王彪拿着第一位地主的在这块地上的土地合同,计算着。

这家是一垧二亩半分地,一共五十条垄。

算下来,大机器两回地,小机器直接干一出完事。

“哎,爷们,咱们这片地当初分地起垄时,是按六十三还是六十二公分打的?”王彪问道。

那人道:“咱们这块都是大垄地,都是六十三的。”

“哦,那行,正好我这机器不用调间距了,都是六十三的。”王彪轻松的说道,如果这里是按照六十二甚至是六十一公分起的小垄,他要是按照六十三公分给种,每一垧地都得给人挤没两三条垄,那时候,非打仗不可。

再者,调下种器和开沟器啥的都特别的费事,大前年他曾帮着老弟陈刚调四行免耕机的间距,四个人,整了一上午才整完,他这个十二行的调一次还不得整一天啊?

“对了,我跟大家伙说个事,咱们都按照一袋肥两根垄种吧,不然种一家调一家的太麻烦,还容易肥下多了或是下少了。”

“没事,本来我们就是按照一根垄四十斤化肥量买的,就这么干。”

王彪爽朗的笑道:“还是咱们红旗村的村民爽快,不那么叽叽咯咯的,爷们你招呼几个人,往填化肥,你家是五十根垄,你让大家伙往里填24袋化肥,之后再往那个两行的里边扛一袋。”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帮着往种箱里填种子。

精量种植还有一点好处,就是能大要么的估算出加几代种子。

由于搭手的人多,二十四袋化肥,没过多久就倒入了大口袋中。

沈娜见状,像是个贪玩的孩子是的,兴致勃勃的钻进车里,控制着伸缩臂,把化肥吊起来,离地五六十公分后,向播种机稳稳的开去。

“老婆,你把前边的支架放下来,支着点地,不然一会车屁股就撬起来了。”王彪站在一旁叮嘱道。

沈娜有点不耐烦的道:“我知道呀,去前边帮我看看,吊放在哪里合适。“

王彪麻利的走上播种机工作台,开始指挥,掉好后,他解开下边出口的绳扣子,顿时,一股三四十公分的化肥洪流就从里边快速流淌而出。

“媳妇,往那边移动移动......再往这边移动移动。”

很快,化肥就添加完了,下边几代底肥也都加入了底肥箱里。

王彪下了播种箱,跳到地上,大声道:“下一家谁家地?”

“王村,是我们家的地。”

“多少地啊?”

“九亩地。”

“哦,行你这就往那大口袋里装十八袋化肥,对了可别忘了把下边的出口系紧了,大家伙一会自己算啊,6袋化肥十二根垄,按照十二整数算,快到自己家了,提前把化肥填好了,大海啊,你帮帮忙,帮我媳妇拿大家的土地合同,按着由西到东的顺序登记一下。”

“好的王书记,这事就交给我能吧。”

一切都交代好后,王彪这才上车,把车启动着,随后通过控制按钮,把拖拉机四个车轮的胎压减下三四成,这个功能设计的很是人性化,他很喜欢,把胎压降下来,只要是为了增大轮胎和土地的接触面,避免马力丢失。

就这一点,就只得国内拖拉机工程师们好好学习反思的,发展那么多年,都没有什么进步,不思进取,不讲工匠精神,只求利益,只求赚取补贴。

调完好胎压之后,他又通过导航驾驶控制屏,设置好自动驾驶后,放下播种箱,开始耕种。

别看十二行的免耕播种机又大又重,又加入了一吨多的化肥和种子,但是在340马力的黑金刚面前,简直就像平地拉车一般,快速而又平稳的向前行进。

车一动,一群人又乎的围了上来,像木匠吊线一般,单眼瞄着播种后的小苗眼向远处延伸。

“哎呀,这地种的是真直流啊,跟一条线一样。”

“种了五六十年地,还是头一回看到种这么直流的了,这钱真不白花啊。”

“好家伙,这车跑这么快,种的还这么好,这钱不白花,哎,看看籽下的深度如何。”

当即就有几个人蹲在地上,开始用手指头扣土,扣到了籽后,有用手指头比量深度,”深度中,二指半深。“

“我这也二指半,种的真行啊。”这人说着又往前扣,不一会就扣到了第二粒种子,“这距离也合适,真没想到这么大机器居然种的这么好,回头中耕的时候,在让他用这车给犁一下,咱们就是自己开车封垄都能把垄打的直流的。”

“还得说人这免耕机,种完都不用压滚子,这一垧地能省一百块钱呢。”

这时,另一人道:“就是这地头还差这么大一块每种呢,咋整?”

另一人道:“这怕啥,回头让他横着给拉一下不就完了。”

车上。

李红军坐在副驾驶座上听着大外甥王彪给他讲解每一个按钮和控制杆的功能和作用,听着王彪给他讲解,到了地头掉车的时候,李红军问道:“大外甥啊这两边地头都差这么多没给种上呢,一会你用这个车横拉还是用小车?”

这个问题,王彪从一开始就考虑了,只能用大车横拉,而且现在就得横拉,不然到最后,还得把车开到另一头去给横着种地头。

“现在就横拉,老舅,你下车跟我用米尺量量地,留下最后的两根垄,量好了直接给横拉过去。”

“这事我看行!”

四十八根垄,两回地,不到十五分钟,全部种完。

他这边跑完,那边陈鹏就开始启动拖拉机压着王彪播过的地方,开始行进播种,虽然没有自动导航驾驶,但因为沿着王彪种完的地方往前走,播种的也很直流。

趁着陈鹏播种的空挡,这边正好可以添加第二家的化肥、种子、底肥,王彪和老舅李红军爷俩却没有帮忙,而是钻入播种机下边,看看滚刀、出籽孔、肥管啥的有没有被土或是草滚塑料膜什么的塞住。

无论养活什么都得精心,不然,他就会让你不省心。

这是王彪自己个总结出来的道理。

快到下午一点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你好,哪位。”王彪问道。

“你是王村长吧?我是三岔河这边合作社的社长,金铭他老舅说你有大型进口免耕机?”

“哦,是我,对,我这有两台,都是今年买的最新型的精量播种机。”王彪脸上不由自主的挂上了喜色,“你怎么称呼啊?”

来钱儿了!

五六百垧地,十几二十多万块钱啊,十几二十万啊。

那人道:“免贵姓陈,王村长,你这机器种的怎么样啊?多少钱一垧地?”

“陈社长这样,咱俩先加个微信,我给你录视频,我现在正给我们村的村民种地呢,你看看我机器种的怎么样,相中了我这活计了,你在决定用不用。”王彪提议道。

陈社长笑道:“好!“

王彪挂了电话,随后复制电话号码添加微信,到了地头掉好车之后,先给录制了一下种完的垄直不直,之后又扣苞米籽,展示了一下深度和种间距,最后又给录了一圈播种机,和拖拉机,上车后又给拍摄了拖拉机的内部设施。

他相信,就他播种机和拖拉机的配置,绝对能把陈社长虎的一愣一愣的。

果不其然,没几分钟陈社长语音过来了:“这地种的板正,只要你价钱合适,就用你了。”

王彪说道:“你那都是翻完的地吗?没打垄吧?”

“都是翻完的,没有打垄,就怕垄不直嘛,才放到现在都没有搞。”

“行,我也不跟你多要,三百五一垧,种完就给钱。”

“三百五?这么贵,不都三百吗?再说我这近七百多上地呢,你不给便宜些?”陈社长道。

王彪气笑了,说道:“陈社长,三百五还贵?我这可是带卫星导航系统的,都是进口最牛的机械设备,这你还嫌贵?我们村那两根垄的免耕机,带上分茬滚就加五十块钱。你说我这贵不?再说,我这还得跑二百多里去你那,一来回得多少油钱?就是你这地多,我才给你三百五一垧,要是就一百多上地,你给我四百块一垧,我都不带去的。”

“你在便宜点!”陈社长商量道。

“便宜不了,这是最低价,你要是同意我就去,不行,你就找别人,再过个几天可就五一了,别耽误了你种地。”王彪不松口,态度很坚决。

随后他就听到陈社长在那边哼哼的沉吟,“现金结账可结不了,没那么多钱啊,到秋卖粮给你成不?”

“啊?到秋?不行,不行,我这又耗油又给工人开工资的,总不能都让我出啊,这样你先预付一半,剩下的球末卖粮了再给。”

“王社长,你干合作社还不知道吗?这时候,哪来那么多钱啊,我最多能先预付你五万,剩下的只能等秋末或是入冬后卖粮了,你帮帮忙了,再说我还能黄你钱是咋地,我这这么大合作社在这支着。”

他最后这句话,算是戳在王彪的软肋上了!

王彪沉吟了几秒:“既然你这么说了,再说还有金铭老舅这层关系,就照你说的办,你先给我五万,不过咱们丑话放在前头,咱们得签一份欠款合同,不然我们农场的老板是不可能同意我们这么干的。”

“签合同?这农场不是你的吗?”

“哪是我的啊,我就是个高级打工的,说了不算!”

“哦,行吧,那就签合同,王村长啊你办事还真是小心谨慎,一点都不像咱们东北人爽快的性格啊。”陈社长挤兑道。

王彪呵呵一笑:“没办法,这些年来被坑怕了,说句难听的,到时候你们别说不给钱,就是晚上几个月给钱,我也受不了啊,我们老板非得让我出钱填窟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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