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的神色变化,被孙承宗看在眼里,嘴角莫名挂出一丝微笑,“怎么,看样子复宇你看这图纸如何?”

“十分的好。”祖大寿点点头,言辞恳切,但能听出多少带着一点担忧,“只是大帅,末将不懂,您为何要在大凌河建造城郭,虽然可以屯兵,但是我军现在似乎没有那么多人可以用啊。”

“光是我们当然人手不够,所以本帅……调来了一位帮手,相信有她在的话,一切都不是问题。”

“帮手?”闻此言祖大寿十分疑惑,撇了一眼袁崇焕,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但是脸上却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赞同。

莫非,袁元素也是这么想的吗?

犹豫了一下,祖大寿问道,“敢问大人,不知您请来的帮手是谁?”

“这个嘛……”孙承宗似乎想说,可是话说到一半却又憋回去了,故作神秘地看着他们两个发笑,“是谁,我先不说,等到时候二位就见到了,不过元素你一直不说话可是有什么想法?”

“末将对于大凌河城,只有赞同!”

袁崇焕的语气从未有过的肯定,“能够咋此建立城郭,一旦建造完毕,则建州永宁!只不过……”说到这里,袁崇焕忽然顿了一下,看似有些犹豫。

孙承宗笑道:“元素有话直说就好,不必顾忌。”

“只是末将担心,只怕大人的城郭建造不成,反而在半途就被皇太极所破坏,他虽然沿线兵败,退守建州,可是大金元气未溃,根基未摇,他是断然不会应允有人在自家卧榻旁酣睡的。”

“他是一定会派人来找麻烦,而本帅也是故意在等着他。”说着,孙承宗嘴角一捩,从旁又掏出一张图纸,展开之后竟然是大凌河城周围的兵力部署图!!

看到这个东西之后,袁崇焕与祖大寿方才明白过来,他到底打的什么注意。

从图纸上看,大凌河城虽然尚未建造,但其规模不小,左临山河,右抵水川,正是一处易守难攻得之地,按你找建造城郭的习惯,理应将城池的左右两路全部切断,或是安插岗哨,然而孙承宗的图纸上却没有。

在他的图纸上,城郭左右两路不但放开,甚至还留下了一块专门用来展开兵力的空场,当然,就在这块空地的后方大概十里处左右,孙承宗部署了三块火炮阵地,而且还特意将游龙骑兵的营地安置在了空地的斜后方。

原来孙承宗打的主意,无外乎两条路,第一大凌河城建造完毕,第二就是如果在建造的过程中给,皇太极派人来讨,到时候这凡是在火炮笼罩下的地方,都将是他们的坟场!

够狠!

看着那图纸,袁崇焕深吸了几口气,随即冷笑起来,“大帅妙法,如此一来,不管皇太极作何选择,都将陷入下风,至于是否取胜,还要看老天爷的意思,对吗?”

“嗯?”

孙承宗听他言辞当中阴阳怪气的,不由眉头一皱,“元素你这是何意?大事谋与天,小节成在人,开兵打仗,那是老天爷的意思,不过眼下这一场的胜败,可是掌握在你我这种将军手中的,不是吗?”

“大帅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么就请大帅差遣吧!”

“好。”孙承宗虽然没看出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请战的既然有了,他自也不会拒绝,毕竟他得主动好过自己反来令他。

“元素,我知道那你不善建造攻势,也没有哪个闲情逸致,所以本帅想把后方得火炮阵地暂时交给你,如何?”

“火炮?”袁崇焕有点意外,毕竟那是皇帝钦命的特种部队,按理说孙承宗是就绝不会假手他人的才是,今天这怎了?

虽然心中有疑,但袁崇焕却没有说什么,十分坚决又肯定的向他行礼。“凭大帅信任,末将必定不辱使命!”

“好。”孙承宗说着,从怀来掏出自己的兵符,在上面扣了一半给他,“元素,那些新军驻扎得比较远,你现在就出发,不要耽误了。”

“是!”

袁崇焕应声而去,等他走远了孙承宗这边却忽然一声叹息,祖大寿见了,赶忙问道:“大帅您则么了?身子有些不舒服?”

“没。”摇了摇头,孙承宗眼中带出一抹无奈来,“复宇,你可知道我为何要让元素去带兵?”

“袁大将军无论在战术上还是履历上都十分的好,而且懂得辽东之事,排版兵布阵正好可以克制皇太极。”祖大寿说得比较中肯。

孙承宗却摇了摇头,“不,虽然这也是因素之一,但是真正让我做出决定的还是,他太过好战了!”

“嗯?”祖大寿没懂,“既然如此,大帅为何还要将兵符给他?”

“因为他要留在后方。”孙承宗说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如果 让他去修建城池,万一要是皇太极真的派人过来,他到时候必然纠缠不休,到时候不但影响了大凌河城的建造进度,反而切急的交战,弄不好咱们还要吃亏,所以……”说到这里,孙承宗忽然笑了。

看着他那笑眯眯地样子,祖大寿就知道接下来他要说什么,心中叹了口气,暗道自己还是应该主动一点,这便开口了,“大帅,既然如此,建造城池的事情,就由末将接下吧,如何?”

“非你莫属!”

孙承宗回手去拿公文,正在此时,忽然门外又武弁来传信,“启禀大帅都督同知总兵官,秦良玉大人到!”

“嗯?”

一听这个名字,祖大寿眼睛亮了, 包括袁崇焕在内,其实与这位秦良玉都不是生人,当初北京保卫战,这位女总兵官亲率大军进京勤王,之后又把自己儿子给安插在京师附近,以策周全。

而在那之前,他们也有过很多的交集,大家对这位女总兵官的印象不但很好,同时还充满了钦佩之心。

“快请!”

孙承宗交待了一声,片刻后只见一绰约女子,披坚执锐随风而来,一见孙承宗,当即下拜,“末将秦良玉,叩见孙大帅!”

“哎呀,弟妹,你这是干什么?崴到了不是,快快起来。”孙承宗非常热情,因为他与秦良玉的丈夫,马千乘之间私交甚好,直到后来马千乘遇害以后,他对秦家母子也是十分关照的,所以这才以弟妹相称。

反观秦良玉,倒是一脸的严肃,冲着他直摇头,“大帅,公公私私,不可混淆!末将秦良玉,叩见孙大帅!”

“……秦总兵,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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