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

高草剧烈摇晃,别样的声音,响起在越发茂盛起来的山野丛林中,仿佛有一头猛兽,正从密林中钻出来一般。

事实上,也差不多!

片刻之后,山狂横长如小山的身影,踏着沉重的步伐,从野草中走出。

这个本就生的狂野彪悍的多头族人,不过五天时间之后,就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一般,衣衫破烂染血,身上伤痕累累,头发也是散乱。

不过目光倒还是清明坚定!

砰!

又一脚踏出后,身影陡然一停,目光投向前方里。

前方,就是这片山野的边缘。

边缘之下,是个大斜坡下去的深谷,深谷横向蔓延,仿佛一道鸿沟一样,拦截在前面。而这条深谷里,有诡异的黑风吹过,永不停歇一般。

呼——

风声呼啸,那风里,仿佛夹杂着无数黑色尘土,看上一眼,便知不是好路数。

山狂凝视了几眼,便是走去。

也不耽搁时间,就在附近,先寻找起了丹材来。

沙沙之声又起。

而这声音,早就令的某个蜷在树上的家伙,醒了过来,千里眼张开,无声窥视着。

......

山狂身躯强健,五天下来,虽然中了一关关的手段,但没有大影响,身体极灵活的在山中钻来钻去。

很快,便找来了极多药材,找了个隐秘处放下,就是大步进了那黑风之中。

“啊——啊——”

痛苦的惨哼之声,很快就是从雾气中传来,不是一声,而是一声接着一声,仿佛在不断遭受着攻击一般。

此人也是硬气,一直在里面呆了大半盏茶的时间,终于冲了回来。

一身染红,鲜血淋漓!

更有一根根诡异的黑色丝线样的东西,洞穿了他雄壮的身躯,令的此人,仿佛被万箭穿过一般,包括心脏处,没死也是古怪。

这一幕,看的暗中窥视的岳岿然,都汗毛直立。

山狂出来后,微微松了一口气,就是目光极恶狠狠的看向了那黑色丝线样的东西。

凝视了片刻,大手揪住一根,硬生生拔了起来。

“啊——”

凄厉无比的惨叫之声,马上就起。

这一拔,没有把那黑色丝线拔出来,反而将那一片的肉,给扯下了一片,又是鲜血淋漓。

到了这里,山狂算是反应过来,这东西,只怕也是需要丹道上的手段来化解的。

如何化解?

再痛哼了片刻之后,山狂便是再走去,翻出自己寻摸来的丹材,一样样分析思索起来。

......

那一边,岳岿然同样在思索。

片刻之后,摘下自己身后的包袱,也一样样翻看起来。

这门拦截手段,就要复杂的多了!

无论是山狂,还是岳岿然,一时之间,竟都想不出来,毕竟不同于一般的中毒样子。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山狂终究是先忍不住,开始尝试起来,一味味丹药动起。

岳岿然扫了他一眼,也是迷茫,以他的水准,一时之间,同样是有些看不明白,不知道对方是因何作此判断。

想了想,暂时不再管对方,收回目光,自己专心思索起来。

噼啪——

熊熊的篝火声里,药味渐渐传开,古怪,刺鼻。

山狂多少也有些疑惑与顾虑,目光挣扎了片刻之后,终于抄起药泥,送给了嘴里。

噗!

没片刻之后,此人就是口中鲜血连吐起来,那一根根黑色丝线,更仿佛猛的紧缩一样,朝着他的身躯里,收了进去。

山狂瞳孔直凝!

若是完全收进去,还不知会有怎样的可怕下场。

“不对,不是这个方子!”

山狂厉喝了一天,连忙抓起一把丹材,直接塞进嘴里嚼去,全是之前特意收集,有些疗伤止血效果的。

......

“啊——”

很快,更加痛苦的惨叫声响起。

山狂身躯,猛的哆嗦了几下,口中黑血连吐,轰然一声,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剧烈颤抖痉挛起来,此人一双大眼中的神采,也在疯狂的涣散之中,仿佛意识都开始消散一般。

那树杈处,岳岿然再次看来。

轰!

目光闪了闪,就是一跃落地,朝着对方的方向,飞奔过来。

而看到他的动静,赶来中的秦无愁,在想了想后,也是身影停了下来,远远继续以灵识看着。

“这个小兔崽子,是要趁火打劫了吗?若是如此,就太令老夫失望了。”

老家伙幽幽自言自语。

......

唰唰——

很快,岳岿然便是到了山狂身边,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便是探查起。

坦白说,修真界的丹药之道,和凡人的把脉之道,根本不是一回事,而没了元神之力的帮助,岳岿然也看不出对方身躯里,到底是有什么异常在。

眉头皱了皱,只能看向对方的体表,还有那一滩黑血,同时琢磨对方炼制的药泥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岳岿然清楚的感觉到,秦无愁的灵识,在看着自己,但对方没有来,显然——是要看一看自己的表现!

岳岿然心中,倒是并不在意。

许久之后,终于动起,开始熬制起药泥来。

石片之上,一样样材料放入,而旁边的山狂,已经没了动静,昏迷过去,身躯却还在痉挛着。

很快,也是别样的药香传开,石片上多了一滩黑紫色的药泥。

岳岿然以木棍,轻轻勾出一团来,却没有塞进山狂的嘴里,而是放在山狂吐出来的一滩黑色血水上。

药泥落下,那黑色血水没有一点异常。

......

岳岿然看的再琢磨。

片刻之后,再次熬起。

如此反复了四次!

直到第四次,药泥落上后,那些已经干涸的黑色血水,竟然疯狂跳动起来,有黑色云烟很快蒸腾起来,黑色的血痂,竟然一点一点转为了殷红色。

“就是你了!”

岳岿然哈哈一笑,大喜出声。

不再耽搁,将剩下的药泥,分了一些,塞进山狂的嘴里,而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山狂腰间的储物袋子一眼。

很快,汩汩的黑色液体,从山狂被那些黑色丝线,洞穿的伤口处,开始流了出来,化为黑烟,而此人的痉挛,也开始渐渐小去,连呼吸都开始平稳起来。

岳岿然看的再一笑。

打包上剩余的一点药泥,一把站起,就欲离开!

但瞬间之后,想到什么,默然沉吟了片刻,又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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