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好了?黎明望着一尊尊庞大的土石巨人正在向着一个方向迁徙,大片的烟云翻滚,红彤彤的光柱从天空浇灌下来,将原本浑浊的烟尘染上一缕暗红,整个世界都仿佛陷入了末世之中,看不见光明的方向,黎明就站在轰隆隆向着前方踏步的巨人身上,他们宛如不倒的天庭庇佑着那些蜷缩在其中的生灵,地面依然变成了熔岩涌动的火红世界,膨胀的热浪吹拂在脸上,恰好将高空的一点冷意给吹去,眼前已经还是看不清,黎明只能通过通魄传递来的画面来判断自己现在到底处在何处,至少不要被无缘无故地被哪只饿的发昏的水蛭给吞了就行,茭白看样子非常理解黎明此刻的忧愁,死死地跟在黎明旁边,虽说茭白完全状态下八九米长的身体算不上小个子,但是面对那些年长的同族还是小巫见大巫,黎明很担心他们会不念旧情把自己这一伙给灭了。

“咚咚!”地面传来一阵阵闷雷一样的爆炸声,然后再喷涌起来的火焰暴雨中站起来一排排殷红的飞鸟,他们抖开约摸有三十米长的宽大翅膀,焚焚星火窜上一根根排列细密的羽毛尖端,他们浴火而飞,飘带一样的三簇火凤流翼好若独立生命一样,他们抬起尖长的头颅,将淬火的眼眸对向巨人颅顶上的他们,那些火鸟的体格相对于巨人而言实在微不足道,但是他们太多太密,一排排的火鸟源源不断地从熔化的土地中升起,他们的姿态灵动恍若游鱼,但是他们却以最凶残地方式掠夺食物,尖长的嘴巴轻易可以喷吐出来超过三百米产的火焰吐息,将黎明周围都化为火域,黎明看到那些在周围按兵不动的水蛭们开始有了大动作,从他们圆滚滚的头部开始狠狠地开始缩水,仅仅两刹那,黎明眼前的高达血肉城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幽深的光束,那些深邃到了极致的光柱仿佛把所有的光热都吸了进去,黎明周围开始有些发凉,身体很不舒服就好像一直依赖的东西被取走一样,身体传递来的是一种孱弱无力。

“喤喤!”黎明耳边传来那种快速通过幽暗隧道,耳边传来的如同鬼啸一样的声响,然后天空一暗,接着,视野彻底被一根根破土而出的根脉占据,整个天空都像是根系的土壤,天空化为大地,一种浑浊笨重的压力让黎明有些不知所措,接着,水蛭开始配合那些“森林”的根须将那些火鸟给射穿,凄惨的嘶鸣从被洞穿胸口的火鸟身上发出,他们怀着一种意志将火焰以身体的形式在巨人的颅顶上面扩散蔓延,当他们发了疯一样将整个群体的火焰都用这样悲壮的方式传递过来的时候,黎明已经被一团团无可扑灭的烈焰给包裹,他们就像寄宿了那些唳啼的火鸟意志的躯壳一样,开始自发向着水蛭汇聚,从天空上俯瞰,一围的火焰花束开始向世人封闭自己的美丽,将璀璨的芯蕊都一并包裹在通红琉璃一样的火瓣中,而同一时刻,黎明看到了之前自己误入森林探索其根源的根系们愤怒的场景。

如同狂风吹零的发落,那些灰褐色的根系从土壤里面连连破开,将整个世界都仿佛淹没一样,蜂拥的根脉就像迎合着花瓣收拢一样,也开始向着中央收拢,只不过是双层,里一侧,外一侧,里外各自将对方当作花蕊,两轮棕厚的年轮将大地的丰沃一起在此刻彻底展现给世人,黎明和水蛭就像是棋盘上的棋子一样只能干看着这场战争的继续,被迫充当获胜所需的必要牺牲的棋子,黎明很厌烦这种无力感,但是他也很庆幸,自己并没有被所谓的使徒之类的称号把自己看得多重要,如若他一直都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永远不见识这些真正的天灾,那么恐怕黎明也不过是跳不高井盖高的雨蛙,不过,转念一想,黎明自己又有多少可以值得骄傲的东西呢?

既然一直都不是所希望的,那么就证明自己还要走的路很长很长,比起那些一眼就能看到终点的人来说,黎明是那个幸运地有着很远很远,可以走到死的年轻探险者。

“呼哧呼哧!”水蛭们开始自发将茭白围了起来,而且黎明注意到从外围起,一圈一圈的水蛭都直觉地按照体格大小把整个族群给排了起来,荒野在黎明看不到的地方似乎化为了另一个地狱,黎明想象不到那些拥有着庞大根支的魔化植株在面对这场全面克制自己的单纯火灾中能够如何自救,因为从现在开始,他的视野之中就只有那些丑陋的水蛭,他们那一环一环围起来的巨大守护屏障似乎连黎明的通魄都可以完全屏蔽,黎明现在就就是一个瞎子,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是在绝对的黑暗中,他能够听到时不时发出来的地面爆破的巨大轰鸣声,他能够闻到空气中传来的刺鼻的血腥味与浓烟味,他能够感受到身边那只“大家伙”传递过来的徐徐暖意,最终在一场又一场地震动中,他先是听到了剧烈燃烧的植物发出地劈里啪啦的响声,随后是易燃易爆东西的轰然响声,最后反倒是一切都安静向着黎明告了尾声的呲呲啦啦如同水蒸气撞击着烧红的水壶的声音,那么轻微,即便在那么大的烟味的环境,那么暖的身体旁边的干扰,黎明都能够听到那些细弱游丝一样的声音,然后烤干了什么东西,有什么干脆地东西碎裂了,狂急的风把一切都急于还原,把那些烤干的碎片一并吹得不着地,黎明有些不是滋味。

“噗嗒。”接着是重物接连落地得声音,一切都散了,黎明仰起头,看着天空已经重新变得澄清,有些湿漉漉地风从干涸得地面吹来,将黎明心头残留得燥热吹去,身体一抖,有点冷。

“轰隆隆!”黎明站在茭白的身上,往下俯瞰,勉强能够看到巨人正在往下坐倒,烟尘却不足以将黎明的视野遮挡,周围的森林似乎都烧焦了,干突突的,裸露在地面的大片灰褐色的根须似乎把地面原先的土黄给覆盖了,荒野倒像是没事人一样,那些或高或矮的草落生的坚强倒是叶尖还有些许青嫩,好像重新从地里长出来一样,埋在地下的根瘤一样的东西终于看上去显得协调一些了,那些瘤状的分身终于显得清爽,周围匍匐的水蛭有些病怏怏,他们正在向着森林,荒原爬去,黎明定睛一看,地面上似乎堆起一片片如同鸟禽一样的骨骼,他们呈现出一种暗金色的光泽,就像老旧的铜菲斯特经历历史的证明,看上去没有那么鲜艳,说的也是,骨骼这种死后留下来的遗物还指望它能够焕发出怎么样的光泽呢?

“呼哧呼哧!”茭白兴奋地向着一个方向狂奔,黎明此刻正睡在茭白的后背上有些软软弹性的表皮让黎明很舒服,黎明闻到了,之前看到水蛭兄嘴上糊着的的各种各样的杂样属性,怪不得水蛭兄这么小就可以捕食,那些骨骼动弹不了嘛,黎明闭上眼,争取在茭白捕食的时间里抓紧恢复自己的灵魂力,茭白的进食很舒缓,黎明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背后一节一节有些粗糙的软肉细微的牵动变化,倒像是背后按摩一样,黎明不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森林捕食了,看样子他们要恢复也需要一段时间呢。

他们是神降临在人间的使者!

耳边灌来的是这样坚定的话语,手持圣剑的圣洁天使开始有纪律地向着一个方向挺进,他们挥来大片光明,将这片堕落的世界救赎,神从来没有这么恩泽一片土地,就好像《神官晋升宝典》中说过的,神之伟大就在于能够给予所有坚定信仰他的人带来光明,于是,祈祷的人终于在混乱中迎来秩序,他们是所向披靡的,雾气被驱逐,亡灵被净化,邪祟的恶魔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这场大清洗不会持续很久,就像等待着救赎的位面不允许自己再继续遭受前日的污垢黏在自己身上一样。

“克莱文?”卡娜驻足在大门前,看到整个世界发生惊天逆转,当大量的光洒落,世人都在惊叹是什么让久违的光来到这里时,那些祈祷着能够给予同伴救赎的人就化生成为了光,他们展开神圣的翅膀,把神明裁决的利剑也一并带了过来,他们轻易就把过去追着他们,让他们疲于赶路的追兵赶向绝路,卡娜见证了这场神迹,她甚至会是这场神迹中的一员,只要她想的话,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在没有任何一位主教的帮扶下来探索这个诡异到了极致的位面,她会想这是主神的考验,但是面对了很多很多同伴的牺牲,她陷入了痛苦挣扎,当眼前这一切美好都浮现在她面前时,她却陡然之间想起了第一次参加祷告弥撒时,主教对他们说的话:孩子,世间有很多邪惑不是仅有主神一个人斩灭的,而是敢于自救,有责任的人去讨伐的,当世界都充满这样正义之士,那么我们就没必要恐惧那些黑暗。是啊,这就是你们所期望看到的正义,卡娜从飞速掠过的一个影子中看到了克莱文,减去弗丽娜,林克顿,这是她唯一可以全盘信赖的同伴,现在,他永远地陪伴在主神身边,卡娜不会侥幸地认为仁慈却又恪守规则的主神会将自愿投身净化这一微大事业的信徒重新变成可能背负信仰的人,他们,那些正在净化邪祟的昔日同伴永远都会保持那样圣洁的身躯,直到,陨落。

“队长!我们没有辜负教皇的信任!主教会为我们骄傲的!”一位牧师兴奋地向着卡娜诉说着,手指不住地指向一个个熟悉的身影“看!玛丽托!我曾经和他一起住过!还有赛喜喜!我们还一起拌过嘴!还有好多好多!真可惜,我为什么没有成为他们那样的幸运儿呢。”

“是啊,我们的信仰可能还不够虔诚吧。”卡娜有些复杂地说道。

“呼呼!”

黝黑的漩涡张开,将整个战场都吸入,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空旷,血红天幕化为波澜变幻的虚空,草木消散了,从若影若显闪烁在颠倒迷离的虚空深处的奇异生物的眼睛中能够读到一丝渴望,战斗已经到了高涨的决战,他们彼此只有对方还有倒下的同伴,飞天莫将异化效果开启到了极致,他们整个身体都化为一堆移动的粉尘,在毁灭中,他们将自己的意志转移到了对手身上,他们突破了原有的阵营,化为了同伴的梦魇,咬牙切齿却只能将在转化边缘的痛苦同伴给予解脱,这是一场注定以一方完全溃散才能结束的战斗,因为他们将把仇恨持续到最后。

“全知者大人,我想您一定不会失望的!”伽罗眯起眼,将在虚空中拼接的兽骨握在手上,“失去树木的掩体,你们看样子会很被动,那么我就提早结束好了,以免让全知者大人您心疼。”

默默地注视着那个邪性的男人将兽骨纳入自己的胸膛,他的身体迅速畸变着,粗壮的长角向内旋转形成陀螺一样的形状但不显得笨重想法,在接下来不断膨胀的身体衬托下越发显得壮实,两对骨刺接替生长拼凑出的翅膀张开,如同失控的野兽一样牵动着嘶吼的风将整个战场的战事都带动,魅魔,烈血精英,战力魔等纷纷开始迎接各个精灵使的进攻,面对近乎碾压他们的精灵使他们并不畏惧,相反显得十分狂暴,甚至连魅魔这种智谋型的恶魔也开始用自己独有的方式战斗,精灵使相对于完全不拘束的恶魔倒想得更多,他们并不担心无法战胜全歼对手相反他们在担心更远的,比如,这个虚空被拉扯进来的骨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背景,伽罗与全知者的战斗他们很放心,精灵族素来都喜欢把事情控制在可控之中,就像那些法师一样。

“引!”伽罗身形一闪,直接闪烁到全知者身后,肌肉被暴起的骨骼包裹,他看上去就像那些飞天魔的加强版,冥冥虚空中似乎有什么鬼怪在回应着伽罗的出拳,阴森森的空间涟漪荡开将全知者如同包合起来,“鸣!”全知者看都不看近身的伽罗,如果对方确定没有来自恶魔位面的援军,那么她所牵挂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区区伽罗也不过只是倒在不落要塞的枯骨冢的一员,夏末之歌!虚幻的线条交织出一把仅存在于想象中的竖琴,芊芊玉手一拨,音爆形成千百音浪冲击开来,直接将伽罗生生震飞,但是伽罗却很快稳定身形,深吸一口气,周围的空间变得凝实起来,“勾!”伽罗嘴里呢喃着古奥的咒语,将来自大荒芜的生灵唤起。

“果然。”全知者柳眉一绞,看到从破败的虚空中浮现出的一尊尊人影,一直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变成了现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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