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那人说他把电脑早卖了,我的心哐当坠地一样:“卖哪儿了,你快告诉卖给谁了?”

“你那里面有重要东西?”收破烂的男人疑惑地问我。

“是……也不是很重要,对别人来说没什么用。”对方问我时的神情一亮,提醒了我,但是想掩盖似乎已经有点晚了。

“没有重要东西那就算了吧,想找回来太费劲。”

他收废品也算是生意人,我也是生意人,一眼也能看出他有坐地起价的意思,估计是看过**演员某冠希主导的“艳照门”报道吧。

没办法,让人拿住了七寸,他耗得起我耗不起。

“这样吧,你帮我原样找回来,你用多少钱从我这儿买的,我再用两倍的价钱从你那儿买回来。”

看来这人做生意真是一把好手,沉默了片刻,很不屑地摇头:“为那点钱到处去追踪卖出去好几天的一台旧电脑,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回来,有那工夫我收购点别的废品不比那赚得多,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好了好了,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你一天之内帮我找回来,我给你一台新电脑的钱,不,干脆就直接给你3000块钱现金,这总可以了吧?这算是给你最后的机会,你自己考虑吧。”说完我转身就走了。

其实我转身往办公室走的时候,耳朵始终是竖着的,眼神也没看着前面,而是聚焦在后脑勺那儿,但是我期待的脚步声和挽留我的声音都没有出现。

我有点心慌,这个人要是真对我的条件无动于衷呢?或者他确实已经把电脑处理给别人了呢,找得回来吗?

其实我也不完全是计较几千块钱的事,只是不知道人的贪心有多深,万一心思被人彻底识破了,变成无底洞了呢?

好在第二天上班没一会儿,就接到这人的电话。

我抑制住砰砰乱跳的心,故作镇定:“您哪位?”

“你带钱下来取电脑吧!”对方这次很干脆。

电脑的显示屏和主机被他用胶带捆绑在一起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以后,这人大概还有些不甘心,拉着我问:“哥们儿,看你着急的样子我猜着里面肯定有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呀,不会是……”

他还这么好奇,我突然警醒过来:“你不会是看过我电脑里的东西吧?”

“你真是抬举我,要是有那本事,我还把它还给你?”

见我不太明白,他接着说:“实不相瞒,我那个上五年级的儿子,早就吵吵要我给他买台电脑了,说是想学计算机,我去好几个店里看过了,最少也得3000块钱,没舍得给他买。

你这个电脑还八成新,当时可把我高兴坏了。可是我们都不懂啊,回去连好线插好电后,需要密码,我们也不会,拿去问修电脑的,人家说坏了,要500块钱修好。

我也不知道你这电脑还有不有别的毛病,没舍得花那个钱,又舍不得当废品卖掉,这样才保留了下来。要不然你上哪儿找去?”

我急着回去看桂梅留下的加密文件,耐着性子听完了,嘴上说着“谢谢,谢谢,谢谢你帮我保住了这台电脑”,脚下已经开始小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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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不是什么桂梅,我是晓萌,你知道的那个晓萌。原本的那个桂梅早已去了另一个时空,我只是在孟婆的提示下借用了桂梅的身体又回到了我曾经生活的这个时空里,也就是你们现在生活的这个世界。”

我把桂梅留下的电脑重新连接好电源,开机,发现了两个需要输入密码的文件。按照桂梅说的输入我的生日,打开了其中的一个文件。

虽然桂梅的邮件已经激起了我的好奇和怀疑,但桂梅遗书的开篇还是如雷劈一样,把我整个人彻底击蒙了,半天不知道往下看,清醒一点才想起来,赶紧去从里面反锁上办公室的门……

“我记得我曾经跟你提起过我的前世做人的经历,你也许不记得了。我的父母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我母亲生长在大城市,我父亲是从农村通过读书这条路鲤鱼跃龙门。

从小看着红楼梦和琼瑶剧长大的母亲,上大学不久看上了长得精神帅气但是带着刚跨入大城市农村孩子的迂腐的父亲,那时大学恋爱还不是那么大张旗鼓,但我母亲却鬼迷心窍心无旁骛,勇往直前,应该说他们是自由恋爱结合的。

大学毕业后,父亲很快就融入社会的洪流之中,开始了他非常自我的官场奋斗之路。在我的记忆里,我小时候很少见到我父亲,很少有我和父母三人一起的场面,母亲好像是忍下这一切,甘当人梯,利用她能利用的资源成全我的父亲。

表面上看起来我母亲似乎很享受夫贵妻荣的生活,只有我记得母亲躲在被子里唉声叹气,背着我抹眼泪的情形。

我6岁的时候,母亲就生了一场病,其实并非不治之症,可是不到一年就去世了。母亲去世可以说尸骨未寒,我父亲就另外结婚了,是什么人我并不很清楚,因为我从那以后就跟姥姥一起生活,姥姥把我带大的,跟我父亲见面的机会很少。

也许是因为生长在这样一种家庭氛围里,缺少一个儿童应该享有的爱和温暖,我在高中时候就开始了暗恋,喜欢上一个从外地小地方转学过来的看上去成熟老练的我的那个他,上大学前跟他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

我放弃了本可以就读的重点大学,陪他去了一所普通的二本院校,毕业后因为他没在我所在的城市找到合适的工作,我又跟他一起去了外地的城市,这期间我姥姥因突发心脏病去世我都没能在身边给我姥姥送终。

也许是太缺乏父爱,太缺少家庭的温暖吧,我一开始从他成熟稳重和体贴中找到一些父爱的影子,他成了我学习工作以外的全部,我有一种一般女孩没有的对家的渴望,我希望尽快能跟他建立起我们自己的家,享受家的温馨。

但是,毕业三年后,发现他离我越来越远,他更喜欢把时间花在陪工作中认识的女客户,社交中结识的女朋友们身上,直到有一天他对我说对不起,有个女孩很喜欢他,他也很喜欢那个女孩。

高中开始暗恋,大学四年,工作三年,因为他,我放弃重点大学读二本,放弃回到姥姥身边去了外地,到头来却是各奔东西。我没能经受住这样的打击,加上唯一可以作为亲人的姥姥也不在了,我最终选择了割腕,以求彻底解脱。

不过,当时的割腕和我这次的割腕性质是完全不同的,那次是无奈的选择,怀着痛恨和绝望,但这次我是欣慰地悄悄地离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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