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君梅说到保姆这才想起来何美珍,何美珍不光哥哥这些年顾得保姆里面最好的,也是第她最佩服的、喜欢的。

她突然说道:“哦,对了,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啊?”

“小美姐你好记得吗?”

“哪个小美啊?”蔡君青边夹菜边问道。

“哥,你忘了?这个小美就是以前在我们老房子里帮着你带孩子的保姆啊!”蔡君梅停顿了一会儿回忆道,“当时我记得小宇和笑笑还很小呢。”

“哦,笑笑应该都是刚刚出生不久,我记得她夏天来的时候她老是把笑笑放大脸盆里玩,那时候笑笑应该还没学会走路呢。”

“保姆?之前带过小宇和笑笑的保姆换过一波又一波,这一时间还真记不得起来你说的是谁了。”

在蔡君青家当过保姆的人还真是不少,特别是当年他和妻子离婚以后,孩子基本都是靠保姆,可是蔡君青对保姆要求也高,所以别说这么多年了,别说是这么多年,有时候就算是一年内他都可能会换好几个保姆,就算是孩子还小的时候也有好多保姆在他家里干过,这蔡君梅突然说起一个保姆来,蔡君青还真不记得,更别说这保姆还是孩子那么小的时候,这可是有些年头了。

蔡君梅一听蔡君青不记得,有些急了,忙解释道:“你不可能记得啊,她跟别人不一样,她不像一般的保姆的,她来到时候我记得前嫂子还没跟你离婚。”

蔡君梅停顿了一会儿,想了想,又说道,

“那时候她给我印象就是很喜欢读书,只要一有空就看书的,我第一次来你家里的时候,就是看到她一边择菜一边看书,当时我就笑了,想着一个保姆居然看书,本来还以为她的装模装样,结果人家居然看的是庄子的《齐物论》,还跟我说她想要参加高考的啊,我记得你也很支持的啊,她走以后你还好几年都会念叨她的啊。”

她尽量用更多的信息来提醒蔡君青。

蔡君青一听,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明显已经想起来了,他突然放下了筷子,问道:“你说的是何美珍?”

“她的全名我还不知道,就听到你和前嫂子叫她小美。”

“那就是她了。”蔡君青面色凝重地回道。

蔡君青说完,似有所思,然后调整好情绪又问道:“你怎么突然提起她了?”

“我前几天在医院见到她了。”

“你碰到她了?”蔡君青惊讶不已。

“是啊,你说巧不巧啊?她居然是小苏的妈妈。”

“小苏?哪个小苏啊?”

“就是现在在我组上的那个医生,老陶的学生啊,最近他不是有个实验我觉得有点问题还在你那边做嘛。”

“哦,你说的是那个小伙子啊,听老陶说人不错。”蔡君青这时已经调整好状态,故作镇定地回道。

“是啊,人是不错。”

之后他又觉的不对,“欸,我怎么记得那个小伙子年纪也不小啊,她就有这么大的孩子了?”

“是啊,我当时也很意外,我记得她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小苏好像是80年生的,今年算起来虚岁都有40了呢,

“她在我们家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我还在读初二,算起来那年应该就是79年吧?那时候她读还没结婚,没想到那么快就生孩子了。”

蔡君梅慢慢说道。

“嗨,这有什么奇怪的啊,农村人生孩子就比较早。”

蔡君青倒是不奇怪,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别人生孩子早我不奇怪,那当时我不是看着她一心想要读书嘛,那时候我可是很崇拜她的啊,记得我有什么题目不会做都请教她的,她都会,感觉她真的好厉害,独立性也强,学习成绩也好,人漂亮温柔,有礼貌,她当时真是我学习的榜样啊。”

“是嘛,一个保姆当时居然是你学习的榜样,这么厉害的啊?”谭大伟在旁边听着俩兄妹谈话也插了句嘴。

“她可不像一般的保姆,是她真的厉害,我记得有一次我去我哥家做作业,有道题不会正犯难呢,就放在那里,打算等我哥来教我,没想到她看着我为难的样子,问我后,她笑了笑,马上给我解答出来了,而且还写了两种方法,当时我就惊呆了,你想想,一个乡下来的保姆,能快速的做出初中最后一道题,而且还是多种方法,就这样两件事从此人刮目相看了,。”

蔡君梅说完又补充道,“问题是她不光数学好,语文也很厉害,第一次我看到她看庄子的《齐物论》,之后她发现她记忆力也是超级好,特别是古诗词,她只要看过的都能背下来,主要是她还写的一手好字,你说特别不?”

“一个保姆,真这么神吗?”

谭大爷怀疑地看着蔡君梅,“你是太夸张了吧?”

“是真的,她确实很特别,你别看她是农村来,但是当时的能力确实很多城里的姑娘都不如她。”蔡君青帮蔡君梅解释着。

“你看看吧,我说的话不信,我哥的话你总信了吧?不然你以为普通的一个保姆我能记这么久啊!”

“那真是难得啊,在那个年代,别说农村人,就算是城里的姑娘能读那么多书的都不多啊!用现在的话,她就是学霸保姆了。”谭大伟感叹道。

“是啊,不过她有那样的能力其实也不意外,听说她爸爸原本是大学教授,小时候也是住在城里的,后来遭遇了特殊年代被划为右派,受不了折磨自杀了,所以后来没法继续读书,跟着哥哥和母亲一起回到了乡下老家,但是她以前是打好了基础的。”

蔡君青把她的身世如数家珍地告诉了谭大伟,

“哦,难怪啊,我说呢,原来她是大学教授的女儿,那她后来怎么当了你家小保姆啊?”

“嗨,也是巧合,那时候她自己呢家里没钱,一个女孩子母亲逼着结婚嫁给了一个文盲,她自己不乐意就逃到城里了,她一个小姑娘没什么能力和人脉,就只有找保姆的工作养活自己了。”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这么说来她的命运是挺凄惨的。”

“是啊,也算是苦命人吧。”蔡君青深表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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