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青的到来,给鹅关带来一段沉重的历史故事,让这块已经很古老的地方,忽然具有了传奇的色彩。

蔡义和把这段素材精心剪辑成若干个故事,每晚拿出一段讲给村民听。

大家都没有想到,自己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曾经上演过这样悲壮一段的历史,当说到最后潘郎战死时,人们纷纷猜测这人到底是谁。

可怜大伙儿肚子里那点儿学问,讨论来讨论去也没个结果,忽然有人冒出一句:“会不会是潘仁美?”

此言一出,全场皆默。

众人眨巴着眼睛,拼命搜刮肚子里面关于宋朝的故事,想再找出个姓潘的,可惜那点货都是听评书听来的,《说岳全传》和《杨家将》就是宋朝的全部历史。

“放屁!潘仁美是大奸臣,是害死杨老令公的人!”

有人接受不了庙里供着的这位古人是大奸大恶,忍不住骂了出来。

“那你有本事再找出第二个姓潘的人!”被骂的不服气道。

蔡义和当然知道杨家将是北宋的事,抗元是南宋的事,但他就是不说,笑呵呵看着村民们斗嘴。

宁向东也知道这段历史,但他也不打算说,让历史有了争议,才会让这个地方的故事更加鲜活丰满。

最后还是宋小青忍不住说出来,同时还把南北宋的历史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大家一听心里舒坦多了,虽然最后还是没搞清潘郎是何许人也。

宋小青返回并原后,先给韩千雪家打了电话,询问她父亲懂不懂勘路。

韩父虽然从事地质勘探工作,但是不太懂道桥勘探,不过他有个同专业的老同学恰好在并原,便介绍给了宋小青。

宋小青立刻给韩父的老同学打电话请教,结果是同样的情况,对方也不太了解道桥勘探,同时他也给宋小青推荐了一位自己开会时认识的人,说是专门从事道桥勘探工作的。

就这样七拐八拐,宋小青总算联系到一位专业人士,取得联系后听说是勘测鹅关的事,那人笑道:“几年前就曾经勘测过了,数据什么的都有,随时可以过来看。”

宋小青一听倍感兴奋,第二天就赶到那人的办公室,没想到人家是有偿的,开价六万。

这个报价对她来说,好似天文数字一般,宋小青怔了半晌,说道:“我回去商量一下。”

那人很客气的笑笑:“看你年纪轻轻的,估计也是帮别人问,你们考虑一下也好。”

回去的路上,宋小青一筹莫展,六万块钱不是小数,她知道宁向东一时半会儿也凑不出来。

跟自己家里拿也不现实,不说哥哥春节前要结婚用钱多,理由都不好找,跟同学借更不可能了,大家基本都是在校生,经济上不独立。

想到同学,宋少青眼前一亮,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爱财如命的胖子。

与此同时,钟楼街的宁宝隆店内,龚强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谁又在念叨你胖爷呢?”龚强用力揉揉揉鼻子,暗自嘟囔着。

现在的宁宝隆,几乎变成他一个人的店。

自从宁向东去了额岭就没有到店里去过一次,赵宝库忙着自己办公自动化那一摊事,只是偶尔过来看看,每次也就呆半小时二十分钟,象征性的意义更大一些。

不得不说,胖子对投资的认真态度是他最大的优点,如果没有他坐镇,宁宝隆或许早就黄了也未可知,更难得的是胖子并不居功自傲,只要有赵宝库和宁向东在身边,就默默地屈居一隅。

宋小青走进店门的时候,胖子正在把玩新买的防风打火机,看到她进来连声说道:“稀客,稀客!”

宋小青一肚子心事儿,也顾不上跟他寒暄,直截了当地问道:“店里有六万块钱吧?”

“怎么啦?”只要一说钱,龚强的警惕性格外的高,别说宋小青,就是亲妈他也防着。

听完宋小青的讲述后,龚强沉吟片刻说道:“店里贷款一共二十万,宝库哥当天拿走十万,剩下十万,就算我跟向东一人一半,他也只有五万。”

“更何况这五万如果给了他,那店里的股份还算不算他一份?”

宋小青没想到龚强会这么算账,不高兴的说道:“他是他,我是我,现在是我问你借钱。”

“不都一样吗?在我眼里你俩就是一家子,”龚强淡淡的说道:“更何况,如果是你找我借这么多钱,那我根本不借。”

胖子的话把宋小青噎的够呛,社会还真是个大舞台,不过两年没怎么接触,就把他改造成这样了,可人家说的话偏偏句句在理,无懈可击。

气呼呼地离开宁宝隆,宋小青是真没辙了,想给宁向东说一下情况,可大山里又没办法马上联系到他,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先给并钢停车点打电话留了言,由他们转告。

宁向东在山里,完全不知道宋小青做的这些事,此刻他正在付为政的家里,继续跟他谈修路的事情。

“政府财政预算紧张,咱自己就不能想想办法吗?”宁向东说道。

“再想办法离了钱也玩不转,”付为政叹了口气说道:“村里人要把子力气没的说,可要钱是真没有……”

他看着宁向东,苦口婆心的劝道:“你们厂那条现成的路不是挺好吗?铺铺垫垫就能修整出来,还花不了多少钱。”

“那条路太窄,现在看着能用,将来就不好说了,”宁向东也苦口婆心地说道:“既然想修路,就一步到位,搞出一条上等级的公路来,这样未来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够用了。”

“我很奇怪啊,小宁,”付为政说道:“我们村修一条路,你为什么这么热心?”

宁向东刚要回答,付为政马上拦住道:“别跟我说场面话,要说就掏掏心窝子,也别把我当书记,当成老大哥说一说。”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把心里的实话讲出来,”宁向东摸出烟递给付为政一支,自己点燃一支,也不管他爱不爱抽:“我不但想参与村里的修路,还想在村里搞一个合作社。”

“合作社?”付为政不知道宁向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对!我说的合作社跟过去那种不一样,”宁向东加重语气说道:“是以我个人名义跟村里合作!”

“村里有啥能拿出来合作的?”付为政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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