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高浩在办公室里正在记录前一天的生产问题和分析,阿梅送了一份新排期过来。高浩象往常一样,简单的扫视一下就放了下来,但他好象发现有点不妥,就又重新拿起来看了看。

果然那排期真有问题,在两周后,连续排着的是,有五款新试产的机型,而且从这几款机型的后面的英文字母来看,这些机子的功能是比较强大和复杂的。

他吓了一跳,以往的经验来说,是新机都会分派到各条系列生产线上试产,而不会单独分给一条生产线试产。毕竟几款新机子在一条生产线生产,压力之大,绝非一条生产线可以承受的。

他跑到亚菜的办公桌子上查看,却发现V线的生产排期没有新试产的机型,他们的排期全部是已量产好多批次的旧机型。

高浩细想:难道是自己没送‘识做费’,现在是秋后算帐吗?但也不对呀,这样做,无疑会使U线变成一锅粥,不止自己难受,赵铭.刘嘉嘉.谈主管都会不好受。好受的只是生产员工,天天看着生产管理忙上忙下的,员工们却几乎只是观看。

这太不正常了,这样的管理方法真的是糊涂透顶。这是谁做的呢?高浩想。

高浩正细想间,后面却“啪”的一声,把高浩吓得跳了起来。高浩转头偷看,原来是谈主管在大发脾气,而且还拿着一张纸不停的撕,撕了十几下,随手一掷,半个办公室都是纸屑。

高浩一声不晌,站起来走了出去。

他直接去了板线,他得去看看各方的反应。

板线的办公室,管理相对会多一些,因为这里,高层管理很少。可以这样说,这里,就是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这里,是讨论整个鸿沥厂的大大小小传闻的地方;这里,是体现整个鸿沥厂的风向标。

说它是风向标,是非常正确的。

这不,高浩刚上来,那里的五六个科文和生产工程师已经在那里议论纷纷了。大家一见高浩进来,就站起来围了过来。

平良说:“恭喜呀,你们快要成了鸿沥厂的功臣了。”

高浩笑说:“你们可以开心一阵子了,有我们U线做你们的替死鬼,你们是不是求神拜佛了啊?命真好。”

高浩去看好多条生产线的排期,却没有一条生产线有新机型。

赵铭骂:“NND,是谁这么缺徳,把全部的新机型全排到我的生产线了,这可怎么过呀!”

平良微笑着说:“不怕,准备十条八条牛仔裤就可以了。”

高佬也在,他愤怒的说:“高浩惨了,奖金最低,工作最累,现在还整这一出。这不是想弄死u线吗?”

高浩谈定的说:“我不担心,不止我难受,还有别人更难受。”

亚菜问:“高浩,这不会是有人故意整你吧?”

高浩摇了摇头,说:“不清楚,我也没有兴趣知道是谁!”

高佬低声问:“估计是你没交那个,这才故意出难题给你做,以前就碰到过有人没捐款出去,后来就出了不少难题给逼走了。”高浩听得出,他所说的那个,就是“识做费”。

高浩想想也有可能,但这样做就未免太小气了吧,谈主管.赵铭可是他自己的人,他这样做岂不是连累无辜!不过,也不能排除有这种可能,以前李总管针对自己的种种做法,真不可低估他为难自己的决心。

高浩又想:既然有人陪着自己受苦受罪,那也顾不了太多了。人家撑得住,自己没理由撑不住。

高浩从楼梯下来,却在楼梯的转角处碰到姚文选。

他拉住高浩,低声说:“你看看,有麻烦找上门来了吧,虽然过去了大半年,但是人家还记得很紧,你的几百元事小,但是你誓不低头事大。他们要的是你涉入送礼的行列。你加入了,你就心虚了,以后就和他们一样了。所以他要的是你低头,不是你送的礼有多重。这不,他会一层一层的加码,直到压得你透不过气来。”

高浩笑了笑说:“没所谓的,又不单单是我受罪,后面跟着一大堆的替死鬼。我又何必和他计较。都已经过去大半年了,我还去送礼,我不是自找其辱吗?刚来不久时,谈主管都找过我,我都拒绝过了。要么他炒我鱿鱼,要么就让大家看看清者和浊者的区别。”

姚文选狠狠的说:“NND,这种人太阴险了!也不明白木生为什么选他任总管要职,是他昏君还是故意要这样做。浩大哥,你好好想个办法,我们一起对付他。我就不信他会可以呼风唤雨.为所欲为。”

他这一番话一下子激起高浩的愤懑,他“啪”的一声双手互击,说:“好,我们想办法干翻他!晚上你过去我住的地方,我们好好想一想,干他!”

两人就一起走回组装线,在Q3的位置附近,成嘟和刘嘉嘉正站在那里,好象在生闷气。成嘟见高浩回来,就说:“你跑哪去了?正想找你说说排期的事呢?你看了排期没有?”

高浩笑着说:“没看到,排期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还不是该吃就吃,该喝就喝,那管它天崩地裂!”

姚文选对俩人说:“他早看到了,不想提而己。”

嘉嘉脸色铁青,说:“也没见过有这样排的!全部新产品集中在一条生产线试产,把我们当猴一样耍,鸿沥厂的这么多条生产线,偏偏安排给我们!可以这样说,我们的板线生产能力是最差的,不是我说赵铭的坏话,他生产的人为坏机要比人家的高百分之三十以上,这个是我查过数据的。要不是谈主管和李总管在罩着他,他早就给赶走出厂了。这时觉出这样的排期,长订单的机子尚且做不好,试产的机子他又怎么做得好!大家走着瞧,到时我这里不成了坏机集中营,我就跟你们同姓。”

高浩笑着说:“嘉嘉,淡定淡定,你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谈主管都不急,你又急什么!他刚才在办公室里暴跳如雷,你却在这里干着急。有用吗?”

成嘟说:“听我们邓经理今天早会上说,这个排期就是李总管和木生几个人排的,当时邓经理也在场,当时他就坚决反对,但木经理是经理级经理,我们的邓经理只是主管级经理,木经理不予以理会,只得作罢!”

嘉嘉无耐的说:“这班高层,本来应该站得高看得远才对,怎么办事竟成了井底之蛙了。”

高浩讥笑说:“嘉嘉,你就高瞻远瞩了,可惜你一不会拍马屁,二不会搞政治,所以嘛,你就一直是个小科文,和我平级而已。你就气饱好了。”

嘉嘉瞪了他一眼,说:“就你现在还幸灾乐祸,到时你就知道辛苦了。”

高浩却摇头晃脑的说:“谁叫你一定要和自己过不去,不辛苦不行吗?做做样子不行吗?什么叫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还没学会吗?”

几个人听了,都在细细品味他话中的意思,倒觉得说得也有点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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