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安业城相见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赶路,一阳和方月越来越熟悉,两个人几乎都要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了,尤其是一阳的坐骑追月,没有想到这个名字在此刻竟是如此地契合此刻的场景。

一行人从东边的大门进入,刚刚走到城门口的时候,从南边的的城墙边绕过来了两个人。牵着马慢悠悠地走着,一袭青衣,迷雾漫漫,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一阳似乎嗅到了什么味道,从马上下来了,把马儿交给许宁,朝着迷雾小跑着过去。许宁倒是也不担心,因为他知道来的人是谁,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会绕到而来。

拨开重重迷雾,一阳看到了熟悉的脸庞,直接大喊起来:“师父,师娘,你们怎么来了,一阳好想你们啊。”说完,一阳朝着师娘跑了过去,直接跳到了师娘的怀里。师父反倒是“不受待见”,只好默默拿着夫人的剑站在旁边看着了。

师娘张开双臂,一把将一阳抱到自己怀里,举高到自己的肩膀处,笑着说到:“两年不见,一阳都已经长高了,看样子解忧谷的伙食不错,把我们的一阳养得白白胖胖的,师娘都要抱不动了。”

一阳抱着师娘的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师娘这是说一阳懒惰了,没有勤于练功了,以后一阳一定会好好练功,瘦下来的。”

师娘拍了一下一阳的屁股,故作生气地说到:“一阳真是人小鬼大,师娘哪里有这个意思,你就要多吃点,长高长壮,这样才不会被许宁欺负,知道了吗?”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师娘故意把声音压低了,就像是在说悄悄话。

简单地寒暄之后,林清言带着夫人走到了城门前。周宇飞和方道看到他的到来,也是有些出乎意料,刚忙从马上下来,抱拳行礼道:“林掌门,真是想不到,居然能够在这里见到你,要知道,我们这些江湖想见到你个世外高人,可真的是难于上青天啊。”

林清言看着方道,面无表情地地说到:“方帮主说笑了,我们空离谷在南方的重重大山里,一向出行不便。荒蛮之地,想要出来和老朋友们叙叙旧,那可是费好大一番功夫呢。”

方道继续开玩笑道:“林掌门还是那么谦虚,也就南宫兄有些本事,才能够把你请出山,这要是我们,林掌门早就找一个理由推脱搪塞了。”

林清音笑了笑,反问道:“方帮主可真的是会看玩笑,想当初你继位漕帮帮主的时候竟然把我们都给撇开了,想讨一杯薄酒都不知道去何处。”

方道被林清言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好转移话题说到:“林掌门,我们还是不要再这里聊天了,进城去,我们找一家酒馆,好好喝上一顿,就当做赔罪了,请——”说着,把手打开了,让林掌门先走。

林清言也知道规矩,两个人都很谦让,后来干脆直接一起进去了,来到城里,打算找了一家客栈住下,至于去南宫府的事情,也都是晚上的事情了。

这才刚进城,南宫凌峰便从远处走了过来,气喘吁吁地来到一行人的面前,看着他们说到:“方帮主,林掌门,你们两个怎么来这么早,我这正打算去城门口迎接你们呢,没有想到你们直接就进来了,是我们安业城失礼了,照顾不周到的地方,还望海涵。”

林清言一本正经地说到:“凌峰兄说得哪里话,我们都是多年朋友了,又怎

么会在意这些虚无缥缈的繁琐礼节呢。”一旁的方道也在随声附和。

南宫凌峰有些不好意思,讨巧地说到:“清言兄,方道兄,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愚弟已经安排好住的地方了,要是各位不嫌弃,就在舍下下榻,晚上一同前去南宫府赴宴。家主本该亲自前来迎接的,但出了点小事,家主前去处理了,今晚一定能够赶回来,和三位豪饮,一醉方休。”

林清言看了看南宫凌峰,笑着说到:“南宫兄客气了,我们本就是山野粗鄙之人,去贵府歇息,实在是迈不开腿。早就听闻安业城的繁华不亚于苏杭,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找一家合适的小客栈住下,到时候也可以出来走走。凌峰兄就不要坚持了,要是可以的话,不妨给我引荐一下。”方道也是此打算,一旁随声附和着。

南宫凌峰没有办法,叹了一口气说到:“既然清言兄和方道兄都已经这样说了,那我也就不好再坚持了。街道的尽头有一家鸿通客栈,是安业城最好的客栈,已经清空了,就等着两位的入住了。”说完,南宫凌峰在头前带路,一行人在后面跟着,总算是到了,南宫凌峰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也就离开去准备晚宴了。

师娘把房间安排好了之后,也就带着一阳出去买东西去了,顺便也把方月带着出去了。为了安全,方道安排自己的贴身侍卫跟着出去了。安业城的繁华不是吹出来的,在这里,只要你有钱,无论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只要是这世间有的,他们都有渠道给你弄来,就像人家吹牛说的,只要下本够足,真龙他们都能给你逮来。

很快,偌大的鸿通客栈就只剩下林清言和方道以及手底下的人了,来个人好像心有灵犀,同时走了出去,找了一个酒馆的雅间,要了几个小菜,几壶好酒就坐了下来,手下人在四周看着,确保不会有隔墙之耳。

两个人先是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就开始进入正题。方道先是试探性地问到:“清言兄一向事务繁忙,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怎么也会来到这么个繁荣之所,不会真的是在空离谷待厌烦了,心血来潮下山换换心情吧。”

林清言喝了一口酒,缓缓地说到:“方帮主说笑了,我可是一个恋家的人,恨不得一辈子留在空离谷,就像人家说的小脚媳妇似的,足不出户。这不是两年之期到了嘛,我本来打算去解忧谷把一阳接上空离谷就是了。但一阳的师哥周宇飞要成亲了,一阳肯定是要到的,再加上凌峰兄的邀请,也就来这里和一阳他们会合,事情结束只有,一起上空离谷。”

方道动了动筷子,但没有夹菜,猛地喝了一大口酒,看着一旁悠闲的林清言说到:“清言兄,你难道就没有听到些什么风声吗?”

林清言端起酒杯,漫不经心地说到:“听方道兄的口气,想必是得到什么消息了是吧,不妨说来听听,我们空离谷一向消息闭塞,说出来,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方道端起酒杯,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吞吞吐吐地说到:“清言兄,想必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凌云兄前些日子正式把远在巴蜀的南宫昊月宣称为南宫家的叛徒,集合南宫家的能力讨伐之。但凡还与南宫昊月有联系的江湖势力,一律与南宫家势不两立。这封信已经送到了九州镖局的千刀老前辈的手里,遭到严词拒绝之后,想必是要另辟新径,从空离谷和漕帮寻找突破口了,不知道清言是何对策。”

林清言倒是没有过多的惊讶,毕竟都是意料之中

的事情,既然稳住局势,南宫凌云接下来的首要大事就是要把南宫家的一切全都牢牢攥着自己手里,但南宫昊月就像是一棵刺,永永远远地钉在了他和南宫家的心里,必须尽快拔出。而对于他们这些商人而言,通过封锁的手段让南宫昊月屈服便是上上之策,但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如果没有九州镖局和漕帮的点头答应,一切都只是天方夜谭。

林清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脸惊讶地看着方道说到:“这件事情我听说了啊,但这和你们漕帮倒是还有点关系,但和我们空离谷可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叫我来干什么。”

方道看了一眼林清言眼睛,眼神间带着一丝蔑视,叹了一口气说到:“清言兄,你就别装傻了,你们空离谷的灵丹妙药一直源源不断地送往巴蜀,才让南宫昊月得以在巴蜀站稳脚跟,要是没有你们空离谷和九州镖局,想必现在凌峰兄早就兵不血刃地把南宫昊月給拿下了。”

林清言恍然大悟,站了起来,端着酒杯,靠在窗子边,望着外面车马和人群,也是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到:“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南宫家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我们空离谷既无心也无力,不知道漕帮是什么想法。”

方道有些郁闷,端着酒杯也来到窗子边,靠在了门框上,小声地说到:“我也是这样想的,但现在我的姐姐嫁到了南宫家,恐怕不得不做出选择了,以漕帮目前的实力,只能站在安业城的身后了。”说完,皱紧眉头,一口酒直接闷了下去,无奈之举。

林清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到:“我们空离谷一向不喜欢掺和江湖事,更别提别人的家事了。空离谷不站队,无需辨别对错,我们只会按照契约办事,其余的东西,不是我们该考虑的。”

两个人大致都知道了即将的发生的事情,这场“鸿门宴”一旦行差踏错,真就有可能得罪南宫家了。方道回到桌子旁,一口菜闷一口酒,他也多想像空离谷一样,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与南宫家联姻,漕帮一跃成为了江湖之中一股强盛势力,但也有一个弊端,漕帮似乎不是漕帮人的漕帮了,而是南宫家的运输船队。拿着养家糊口的钱,干着最危险的活,这本身就不公平,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没有南宫家的大力扶持,漕帮永远都是小河沟里的一片叶子,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但代价就是漕帮的不自由,有些时候,还得看安业城的脸色行事。

方道想了很久,只好苦笑着说:“空离谷就是好,游离于江湖之外,不问江湖事,总是那么潇洒快活,不像我们这些干苦差事的,完全是在看着别人的脸色办事。

林清言走了过来,把两个人的酒杯添满,说到:“管不了那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看吧,但愿是我们多虑了。”

两个人一直都在喝酒,前半程谈些有段南宫家的事情,后半程就真的开怀畅饮了,反正手下人就在身边,就算是喝醉了,也会有人抬着回去的。只不过两个人不能喝醉,毕竟晚上还有一场明争暗斗,精神可不能涣散,哪怕一丝一毫都不可以。

等到两个男人回到鸿通客栈的时候,出去买东西的师娘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满满当当的小玩意,就快要装不下,看得出来,两个孩子都很高兴,蹦蹦跳跳的,值不了几个钱,但求孩子开心就行。两个男人愁眉不展,两个孩子满心欢喜,或许这就是成为大人的代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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