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林森焱

一阳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白开水般的日子,白天练剑,晚上随着师娘认字,学习医药知识,不禁想起了长江河畔的方月,本来想写一封信的,但是却还是放弃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还是不要去打扰人家的清净了。

过了半个来月,一阳已经在空离谷混熟了,但一直都没有见到自己所谓的外公“林森焱”,本来是是要亲自登门拜访的,但是据说他还在闭关修炼,也就没有敢打扰了。

一天早上,本来前去送饭的应该是一个熟悉的师兄的,但是没有想到他却病倒了,其他师兄都还在山上平整药地,送饭的任务就只有交给一阳了。

叶青师公把饭菜装好,还配上一壶好酒,匆匆就出门了,一阳穿过空离谷,来到西边的山崖下,顺着山路艰难地往上走,好在江家的轻功不错,不然还不知道要摔多少跤呢?来到林森焱的住的地方,很简单,也就是一个简单的茅屋。

一阳到的时候,没有敢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说到:“师公,您在哪里呢,我来给您送饭了,您要是在的话就吱一声,要是不在的话,我可是把饭放在你的茅屋里,我就走了。”

说了很久,但是没有听到回音,一阳只好蹑手蹑脚地掀开门帘,慢慢地走了进去。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一张石头搭起来的床,上面有一床铺盖,垫着些茅草。茅草房子中间有一个火塘,上面有一个链子吊着,链子下方拴着一只烤鸡,看样子已经烤得外焦里嫩的了。

一阳没忍住没事的诱惑,用手撕了一块皮,放在嘴里,香味立刻爆满整个口腔,那种满足感,这辈子都忘记不了。本来只是想尝尝味道的,却还是没能克制内心的欲望,手还是伸出去了。不到一炷香的时辰,半只烤鸡就已经被消灭干净了,

就在一阳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林森焱回来了,人影从后面把一阳弱小的身躯全都遮住了。一阳有些害怕了,因为师兄弟们一直传闻师公性格越发古怪,偷吃他的烤鸡被当场发现了,这可是重罪啊,死定了。一阳有些害怕,一只手拿着杀鸡,一只手拿着火钳插在火堆里,算是镇定自己。

林森焱丝毫没有客气,直接就把一阳从后面抓了起来,但是没有人注意到,一阳的手把整个火钳也都给带了起来,火塘里的炭火掀开了,落在的茅草屋上。

一阳整个身子被林森焱直接揪了出去,摔在地上,厉声质问道:“你个小兔崽子,胆子不小嘛,竟敢偷吃我的烤鸡,我也不管你是谁了,把你抓到林清言的面前,我倒是要看看,他怎么教的徒弟。”

一阳看见茅屋里面冒火了,心里很着急,却越是说不出话,结结巴巴地说到:“师公——着火了,你快看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冲天大火,瞬间就把这个不大不小的茅屋直接带走了,寒春天气干燥,茅草又是易燃之物,救都没机会救。

林森焱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但也是有些气急败坏了,吹胡子瞪眼地说到:“你个臭小子,偷吃我的烤鸡也就算了,还把我的茅屋给烧了,本来我还想着就算了,但现在没完了,我告诉你,你死定了。”

一阳也有些害怕了,但毕竟年轻气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地表情说到:“死就死,我还就不怕了,既然这样了,我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人都说我们的这个师

公最难伺候,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我爬了那么远的山路,就为了给你送饭,我还在外面叫了那么久,就是没有人回应,我这才进去的,结果就看见了你的烤鸡,谁让你弄得这么香的,一时没忍住,这能怪我吗?”

林森焱语塞了,不知所措,脑子麻木了一会儿才说到:“那按照你的意思,偷吃我的烧鸡,烧了我的茅草屋,这还是我的错了。你个小兔崽子,比老子还不讲道理,甚至都已经是强词夺理了,不行,我一定要林清言好好教训教训你,不然,这些徒弟真的没法带了。”

一阳知道自己难逃一劫,也就没有在辩解了,心倒是也真大,抱着半只烤鸡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

一阳的吃相看得林森焱肚子呱呱直叫,有些生气地说到:“我看你小子是真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大祸临头了还吃得那么香,这可是我的,分我一点。”

一阳继续吃着,头都没抬地说到:“反正也都要被师父训一顿,倒不如吃饱了再说,不然对不起我自己。再说了,我挨骂换来的烤鸡,凭什么分你一份。”

林森焱是真的来了脾气,直接就走了过去,打算硬抢的,但是手都还没有伸出去,一阳就把半只烤鸡的一半递给了他,说到:“师公,是我对不起您,这一半的一半的烤鸡就当做我给您赔罪了。只可惜了,我带来的酒全都被火埋了,不然,美酒烤鸡可是美事啊。”

林森焱吃了一口烤鸡,也是靠在了石头上,很无奈地说到:“你小子,死到临头了还这么无所事事,脸皮是真的厚。”两个人就这样靠着石头,吃着烤鸡,看着眼前的大火渐渐熄灭。

烤鸡吃得差不多了,林清言也带着人跑上山来了,早饭都还没有吃呢,就看见山上火起,二话不说就冲上来了。林森焱听到声音了,赶忙把自己的嘴边的油光抹干净了,一本正经地站着,等到林清言的到来。一阳倒是无所顾忌,把骨头丢到远处的草丛里,靠着石头,低着头,一言不发。

林清言跑上来,见到师叔没事,也就让徒弟们在半山腰等着了。好不容易站定了,气喘吁吁地问到:“师叔,你没事吧,我看见山上火起,这是怎么了?”

林森焱也是来了脾气,很是生气地说到:“林清言,这就是你收的好徒弟,说是给我送饭,结果把我的茅屋都给烧了,你自己看着吧。”

徐梦瑶没有管师叔,径直来到了一阳的身边,抱着一阳很是担心地问到:“一阳,没事吧,给师娘看看小脸蛋啊,没事了啊,师娘在呢。”说着,用手把一阳脸上的烟灰全都擦干净了。

林清言都还没有说话呢,林森焱这个暴脾气就要爆发了,但徐梦瑶毕竟是女流之辈,只好压着自己的火气,说到:“梦瑶,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才

是受害者啊,你居然护着你的徒弟,你还把我这个师叔放在眼里吗?”

徐梦瑶抱着孩子,笑着说到:“师叔,我怎么敢轻视您呢,但这孩子可是您的外孙,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自己去和清音交代啊,我可不管了啊。”

林森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走过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一阳,有些疑惑地说到:“你说这个小兔崽子就是清音收的义子江一阳?”

徐梦瑶笑着说到:“师叔,如假包换,我的话您都不信,你还信谁的。”

林森焱心里顿时软了下来,但内心的倔强还是逼着他硬气地说到:“这

个姑娘不要也罢,自己不回来,倒是把儿子送回来,我可不帮他看孩子。”

徐梦瑶也是来了脾气,为清音辩解道:“哎,师叔,这就是您的不讲道理了啊,两年前,清音带着几大车好酒来给你拜寿,你一直黑脸,这要我是你姑娘,我也懒得回来。清音也算是好脾气的了,不管你怎么黑脸,她还不是隔三差五地派人送酒送钱来,为了缓解你的苦闷,把自己的宝贝儿子都给送来了,你还不高兴。行了,我这就把孩子送回去,也省得你闹心。”

说着,徐梦瑶就带着一阳就要往山下走了,老人毕竟是老人,谁不希望儿孙满堂,有些拉不下脸,不好意思地说到:“行了,梦瑶,你赢了,孩子就留在空离谷吧,就清音那半斤八两,不是教孩子的料。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以后送饭就让这个小兔崽子来了,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徐梦瑶把孩子放了下来,说到:“一阳,去见见你外公吧,之前不是一直吵吵着要来的吗?怎么现在倒是不好意思了。”

一阳走到了林森焱的面前,仰头看着林森焱说到:“外公,你就别生气,大不了我把娘亲给我带的东西分你一半就是了。”

林森焱就算是心再硬,一声“外公”也该软了,更何况他还是一个铁汉柔情的人。弯下腰,抱起一阳,说到:“一阳,叫外公显得关系远了,以后要叫爷爷知道吗?今天的事情,我们都没错,都是你师父的不是,竟然安排的我的孙子爬这么高的山,这要是摔倒了,谁负责,走,下山吃饭去。”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温情,反倒是留下了脸色有些难看的林清言呆在原地。

林清言对着徐梦瑶小声地嘟囔着:“梦瑶,我的脸是不是太黑了,你说我火急火燎地跑上来,就是来背锅的吗?他们爷俩倒是一见如故,凭什么我要受这委屈。”

徐梦瑶推着林清言下山,嘴里小声地回到:“你就知足吧,你还真希望师叔把整个空离谷都给掀过来啊,要不是我灵机一动,你还指不定要吃多少瓜落儿呢,走吧。”

林森焱都还没有下山呢,就喊到:“清言,你这几天派几个人把我的茅草屋重新建一下,别扣扣索索的,建大一点,最起码放得下两张床。”

林清言没有脾气,只好满口答应了,天才会知道这个“喜怒无常”的师叔会是什么心情。

一行人下山去了,来到饭堂把饭了吃了,叶青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见到林森焱抱着一阳的那一刻,也就知道事情解决了,两个人也是很久没有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了。饭堂里的师兄弟们倒也是识趣,吃完了饭就赶忙跑了,唯独留下林清言和徐梦瑶陪酒。

一阳很聪明,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赶忙跑回去把自己的美酒带了过来,给林森焱满上。林森焱喝了一口,赞不绝口,有些失落地说到:“果然还是儿子比爹亲,喝的酒都比我们要好,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一旁的人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师叔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脸色一会儿一变。一阳只好在旁边打圆场:“爷爷,娘亲说了,这个酒太烈了,不是太适合你,这才没有送来的。”

林森焱举起酒杯,笑着说到:“一阳,我懒得理你娘亲,你要是写信给你娘亲的时候,记得告诉她,酒就照这个送,不然,她就当做没有我这个爹了。真是的,什么待遇嘛,不说了,好久没有痛痛快快地喝了。”一醉方休,睡到第二天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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