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杀人感觉

就在城门打开的一瞬间,徐梦瑶带着人从容不迫地冲了出来,吩咐到:“许宁,你带着热会和你二师兄,把城楼下的残敌肃清了就来前面支援,速战速决。”

许宁都还没有回话呢,徐梦瑶伏下身子,小声地说到:“许宁,前方的的主战场太过凶险,刀剑无眼,谁也说不清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这里大局已定,小师妹我就交给你了,稍微护着点,性命无忧就行。这姑娘本事没多少,争强好胜之心倒是不低,也是时候让她开开眼见,吃吃苦头了。”说完,把林潇潇带到了许宁的身边,说到:“潇潇,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听你师兄的,一步都不能离开他的左右,听见了没有。”

林潇潇耷拉着个小脑袋,嘴里嘟嘟着,有些不耐烦地说到:“我知道了娘亲,自从我说我要出来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说了不下十来遍了,我耳朵都磨起茧子,你赶快带着其他师兄去支援爹爹吧。”

安排好一切,从城里冲出来的人兵分两路,各自去完成自己的任务去了。这才刚刚来到城楼下,满地的尸首,也不管是完整的还是残缺的,各有各的死法。一箭毙命的还幸运些,至少不会经历挣扎的痛苦,最可悲的还是那些在地上不断拖着自己残躯往外爬的,死在了“活路”的半道上。

受伤倒在地上五毒门的人无能为力,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反抗的机会了,但又没有自杀的勇气,只能听天由命了。见到空离派的人冲上来,纷纷放下了自己手里的武器,默默等待自己命运。他们还算幸运,空离谷和百毒门有约,留他们一条性命,并且许宁冲进来的那一刻就喊到:“跪地受缚者免死,负隅顽抗者格杀。”

那些活着的人自然不甘心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的手里,亡命之徒,永远相信的只有自己和手里的刀剑,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许宁的“鬼话”。

许宁也懒得和他们解释,背后的利剑出鞘,落下的那一刻,师兄弟们就直接冲进了毒蜈蚣的人群之中。许宁由于要保证林潇潇的安全,也就没有动手,只是站在战场边缘观察局势而已。

但五毒门的人可不会因为你的不动手就对你“格外照顾”,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拿着手里的东西,张牙舞爪地就冲了过来。空离谷的弟子忽视了他们的绝命冲击,许宁手里的刀剑和盾牌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些人就是找死而已。

林潇潇看着这些人冲了过来,紧闭双眼,双手抱着剑,浑身颤抖,蹲在了地上,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许宁倒是毫不在乎,面无表情,就这样静静站着,手里的剑点在地面上。冲过来的几个人只是送死的而已,完全没有放在眼里。第一个先到达的恶人,不自量力地把剑朝着许宁的身上刺了过来。

许宁丝毫没有给他面子,左手准确握住剑锋,轻轻一拉,这个人直接就冲着许宁的身上来了,一脚踹在来人的胸口上,直接凌空飞了出去,隐隐约约听到了胸骨碎裂的声音。来人往后砸在了地上,背部着地,从他脸上痛苦的表情来看,脊椎即便没断,估计也已经错位了起码卧床十天半个月。

一起过来的几个人吓得踌躇不前,无意识地往后退。但许宁可不打算

给他机会,叫一个师弟看好了师妹,提着宝剑就冲进去大杀四方了。最前面的一个人见到许宁拖着剑冲过来,下意识地把剑挡在了胸口的位置,想到借此挡住这一剑。只可惜一切都是徒劳,毕竟,许宁本就天生神力,一剑横劈直接把对手的剑劈断,整个人朝着许宁剑的方向飞了出去。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但肋骨已断,内伤极其重,没有个三两月,几乎没有站起来的机会。

剩下的两个人看见此等怪物,纷纷朝着空离河的方向跑过去,许宁也没有马上追上去。解开背后的盾牌,朝着两个人跑的方向直接扔了过去,速度很快,不断的旋转,准确地击中了其中一个人的后背,立马迎面倒在了地上,瞬间昏厥。

至于即将跑到空离河的那个人,许宁捡起地上的一把刀,朝着那个方向扔了过去,在其飞起来即将掉入空离河的空中之时,这把刀从后背插进了其后背,就好像一颗石头般掉进了水里,激起巨大的浪花,只不是是血红的而已。许宁走了几步,把自己的盾牌捡了回来,继续放在了后背上。

回到小师妹林潇潇身边的时候,林潇潇的眼睛已经睁开了,但还是有些迷茫地看着师兄,因为她从未亲眼看见师兄们杀人,更不会知晓师兄们在杀人时候竟然会如此冷血,和平常那个热情友善的师兄真的是一个人吗?

许宁似乎看出了异常,蹲了下来问到:“怎么了,小师妹,被这么多死人吓到了,还是因为师兄如此冷酷的眼神。”

小师妹依旧蹲在地上,怯生生地问到:“师兄,都有,出了空离谷,你们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是杀气,杀人不眨眼,就好像平常杀猪一般随意自如,你们的心真的不会害怕吗?杀人究竟是什么感觉?”

许宁没有从正面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捡起地上的一把刀,朝着一个厮杀场扔了过去,精准地命中一个五毒门的人后背,一刀致命。被逼的倒在了地上的空离弟子也没有多说废话,站起来去帮助另一个处于下风的兄弟。

许宁看着满脸害怕的小师妹,满不在乎地说到:“小师妹,你现在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每次师父师娘出去都要把你留在谷里的原因了吧。这可是你自作自受,吵着出来凑热闹,这就是代价,你必须学会接受你内心的不安。我们和你不同,从小浪迹天涯,就注定了只能靠拳头吃饭,如果我的心不够硬的话,早就死在扬州的街头了。因此,我杀人是没有感觉的,更不会有你内心的不安,在我看来,在平常不过的事情而已。”

小师妹似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依旧是吞吞吐吐地回到:“师兄,可是——他们都是爹娘生养的,活着不易,我们就这样把人杀了,是不是太残忍了。”

许宁笑了笑,把师妹拉了起来,打心眼认为小师妹实在是太过天真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小师妹,我嘴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每个人都是父母生养的,确实不易。但就像刚才一样,如果我没有把那把刀扔出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也许倒在地上的就是我们每天朝夕相处的兄弟,难道他就是该死的吗?在没有遇到许师父之前,我杀人只为了获得财物和食物,对于那个时候的我而言,杀人真的很简单。但后来师父告诉我,手里的剑之所以是双刃,一面是为了杀人,但另一面是为了保护

你最珍爱的东西。我之前很不理解这句话,但后来遇到一阳他们,我才豁然开朗,敌人不会因为你的善良和不作为而对你网开一面,手里的剑不可以乱挥,但不可以永不出鞘。师娘和师父一直都想告诉你一个道理,修习武艺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保护自己和最爱的东西,但这个代价有些时候就是杀人。但为了不打破你内心的幻想,一直隐忍不言而已。如果你实在是于心不安,那就告诉自己,杀人只是为了救人。”

小师妹依旧是不明就里,许宁也没有在解释,刚才的这些大道理还是师父告诉他的,原封不动地照抄告诉了她。

小师妹停了半晌,站了起来,疑惑地说到:“师兄,你和一阳很早就是师兄弟了,你说他杀人的时候也是这样冷漠无情的吗?”

许宁有些意外地问到:“小师妹,你为什么对一阳这么感兴趣?”

小师妹扬起了头说到:“空离谷,除了我,一阳就是最小的了,比你们我肯定是不如的,但不能被一阳也压一头吧。”

许宁继续回到:“小师妹,说实话,人都是两面的,我们的柔情和善良只属于那些值得的人,至于那些对我们图谋不轨的人,等着他们的就只有冰冷的脸和无情的刀剑。我和一阳他们两兄弟认识到今天也不过四年多的时间,他们的过去,除了他们自己,普天之下没有其他人知道,就像师父说的,我们相聚不问过往,活在当下,等待明天。当从我们第一次相遇开始,我就隐隐约约地感觉得到,他们兄弟二人的过往一定和我有相似的地方。但我依旧很佩服一阳,战场上的他就是一支无情的利箭,他的冷静不符合他的年龄,就好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中年人。但不管世道如何变化,只要放下了手里的剑,他就依然是那个活波可爱的一阳,和寻常人家的孩子没有什么分别。小师妹,有些话,师父和师娘不好告诉我,也就只有我代劳了,今天就算是你真正走向这个江湖的第一步了,不要记住它,因为这会经常遇到,直到你习惯为止。”师娘交代的话总算是说完了,许宁一直在脑袋里问自己是否有什么漏了的,有些道理,自己无师自通,但要真给别人讲,需要耗一番脑筋的,但小师妹依旧是一知半解的,有些事情只有自己亲自经历过才能真正明白。

就在他们讨论的这个间隙,师兄弟们已经合力把残局收拾好了。许宁和二师兄合兵一处之后,交代完该有的事情,在去会和师娘的路上,对着二师兄说到:“二师兄,你和师妹说一下你杀人的感觉吧,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

颜如更是直接,依旧是面无表情地说到:“许宁,你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成立,杀人需要什么感觉,杀了也就杀了,内心毫无波澜,反正我就一直都是冰块脸,无所谓。”

小师妹朝着颜如蹬了一个白眼,小声地回到:“二师兄本就是别人口中的冷面杀手,问了也是白问,反正到时候有时间了,我去问我爹我娘也就是了。”

说教终究是有限的,也许,这种感觉,只有当她手上第一次真正沾染上鲜血她才会明白,但几位师兄却希望那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他们希望小师妹永远都是那个“窝里横”的捣蛋鬼。但这是一厢情愿,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不会因为你的不愿意而迟到。只不过,现在也没有时间让他们逗留了,因为主战场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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