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最终协定

既然已经说开了,苏牧也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开门见山地说到:“我们之间不可能结为所谓的同盟,最多算是暂时合作。寒刺和鬼暮之间相互渗透,我们可以为你们提供所需要的消息,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提供支援。我只有一点要求,我们之间的合作是秘密的,没到最后分出胜负的时候,寒刺是不会主动出击的。”

江一阳回到:“苏牧大哥真的是好手段,明明已经和鬼暮水火不容了,却还不愿意承认与我们‘勾结’是吧。我明白你的意思,黑道有黑道的规矩,白道有白道的规矩,今天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既然已经达成了协议,拿我们之间的事情就好办了,鬼暮的灭亡之日指日可待了,未来的黑道江湖又是寒刺一家独大了。”

寒刺有些忧虑地说到:“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一旦鬼暮倒下了,你江一阳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寒刺。你的本事我算是领教了,我不知道会不会步了鬼暮的后尘,你真的太可怕了,那些死在你手里的人估计在地狱都会被噩梦惊醒。”

江一阳反倒是无所谓地说到:“苏牧大哥说笑了,我明明就是个温柔和善的小伙,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可怕。既然已经谈成了合作,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本来扬州一役并不是我的本意,是方月的主动出击,我被迫还手罢了。对于我而言,大蛇没有斩掉七寸,那几乎就没有任何意义。鬼暮在江浙一带的实力大损,但还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如果我们这样和鬼暮打消耗战,必定是拼不过的,也没有意思。我想的是一招制敌,直捣黄龙,从根本上摧毁鬼暮,但这就需要明确探明鬼暮的总舵在何处。但鬼暮的防范实在是太过严密,我的人几乎没有任何机会渗透进去,因此我需要你的消息支持,不知道寒刺有没有任何有关其消息。”

寒刺听完宏伟构想,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这个人敢想敢做,简直让人头皮发麻。寒刺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到:“虽说我们和鬼暮之间一直都在打交道,下层组织的相互渗透倒是常有的事情,也不足为奇。但总舵毕竟是命脉,几乎没有人会轻易将其暴露出去,因此,十多年了,我们也一直在苦苦寻找,尝试过各种各样的办法,就是没有任何效果。否则,十年之前我就趁其立足未稳,一举歼灭之。”

江一阳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没有继续逼问,只是小声地说到:“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你们都是老谋深算的了,不会轻易把自己的底牌露出来。这样的吧,你没有听说过一个人——鬼暮地藏王,听说已经被你们秘密囚禁,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寒刺有些错愕,毕竟这么秘密的事情都被江一阳了如指掌,但江一阳能够策划扬州之事,足以证明其手下也都是暗线行动的高手。寒刺有些惋惜地说到:“你说的这个人我知道,鬼暮最强的单人刺客,号称鬼暮最强之剑。但这个人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好色,尤其喜欢人妻,多少人家的小媳妇惨遭毒手。后来听说色胆包天,居然搞上了当时鬼暮上一任北阴酆都大帝尉迟商的夫人,由此被千里追杀。我本来想着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亲自率人截击,本来都已经唾手可得的,却不曾想鬼暮的人赶到,直接交上了手,让地藏王趁乱溜走了,从此不知所踪。我的人多方寻找,也都是石沉大海,但我想,应该要有消息了,因为我的人已经摸大

了些蛛丝马迹了,想必也就是近几日的事情。”

江一阳继续说到:“但愿你的消息足够及时,不要误了大事才好。对了,我还有一事需要请教,十八年前的安业城,究竟发生了什么,我需要知道所有的细节。依我看来,这件事远不止这么简单,你们鬼暮的求的是财我相信,但你们绝对没有争夺南宫家家主之位的意思,不妨说说幕后之人。我母亲迟早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我需要一个理由来安慰她,因此你的真相格外重要。”

寒刺现在也没有必要和义务为鬼暮瞒着从前的事情了,曾经的寒刺就是鬼暮手里的刀罢了,如今握刀之人得到一柄更锋利的长剑,自然就没有把刀放在眼里,还看着不顺眼,欲除之而后快。寒刺喝了一口酒,润润嗓子继续说到:“我们和鬼暮之间的纠葛你无需知道,你只需告诉林清音,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方道一手策划的,我们寒刺只是执行者罢了。那个时候方道手里还没有鬼暮,因此只能要我们出手。寒刺需要做的就是把孩子从戒备森严的南宫家把孩子安全地偷出来,带到落水潭和南宫凌云谈判,交换家主铁券和银子,交给方道。至于其他的消息,全都是方道提供的。但后来出了些差错,不知道从何处杀出来一队人,半路劫船,致使我们颗粒无收不说,还白白搭进去了数十兄弟的性命。其中的具体细节我也不知道,反正这是鬼暮做的最糊涂的一件事情,明明知道会得罪空离谷和安业城,更是成为了你娘亲的头号追杀目标,但还是无可奈何地去做了。”

江一阳有些咬牙切齿地说到:“你得罪可不只是空离谷和安业城,还有我父亲江飞,你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强迫我父亲为你得罪安业城,还想杀人灭口。只可惜老天无眼,杀父仇人就坐在我的面前,却不能痛快报仇。”

寒刺有些敬佩地说到:“江飞的儿子,倒是有趣,只可惜,你为了你所谓的大局,非但不能杀我,还得和我共谋大事。这份无可奈何,心里的滋味好受吧。但我还是很佩服你,明明杀气已经起来了,但你还是把它按了下去,就冲着这份坚韧,是个干大事的人。”

江一阳似乎没有接受他的刻意逢迎,冷冷地说到:“我和你之间的合作仅此一次,事后,桥归桥,路归路,一旦得到机会,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寒刺的。”江一阳倒是没有注意寒刺的看法,丝毫没有给他面子。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永恒的利益。即便是自己的仇人,也有合作的可能,只是事罢之后,仇人相见,依旧分外眼红,刀兵相见,相互搏杀。

寒刺似乎也是有些感慨地说到:“不管以后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但只好在这一刻,我们还是合作者,不妨为了这一次的成功合作,也为了下一次的狭路相逢而走一个。”

江一阳也是个感性之人,把酒坛子直接抬了起来,一饮而尽。两个人在船舱内直呼痛快,要是换成别人,或者在从前,一定可以一醉方休,只是物是人非,也许一辈子都再没有机会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船舱上走进来了一个人,在苏牧的耳边叨咕了几句之后,苏牧的脸色越来越来难看。与那个人前后脚进来的还有颜如,对着江一阳的耳朵,小声地说到:“一阳,出大事了,我们可能被寒刺算计了。千城发来消息,西子湖边除了寒刺和我们的人,鬼暮的人混成寒刺的,悄悄地把西子湖包围了。这也是我们刚刚得到的消息,西子楼已经发生了激战,好在千羽及时赶到,已经稳住了局面。但事情一出,

我们的人已经和寒刺的人已经在暗中对峙了起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先拿着主意再说,按照我们之前的预案,是撤还是战?”

江一阳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不简单,甚至已经有些失控了,和寒刺的合作才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出这档子事情,这本就脆弱的合作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维持下去。寒刺阴着个脸说到:“江一阳,瞧你办得好事,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这么卑鄙无耻。为了逼我们就范,居然提前把消息透露了出去,引着鬼暮的人来包围西子湖是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方月之间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这一次的合作就到此为止了。”

江一阳的脑子飞速运转,他知道这次会面一定有人走漏了风声,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从那一边漏的。不一会儿的功夫,江一阳已经想好了说辞:“苏牧大哥,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我没有走漏风声的必要,就像是你说的,我也会是会面之后才行此无奈之策,怎么会提前漏给鬼暮,这对于我没有任何好处。再说了,我们两个都是鬼暮的心头之患,我还在主船上,不也和你一样身陷重围?我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安全无虞地离开这西子湖,离开扬州。”

寒刺也是想了想,江一阳说的在情在理,只好同意了,说到:“我们双方都在防着对方,却忘记头号大敌方月,但这也实在是匪夷所思啊,方月刚刚遭受重创,不可能这么快就发起新一轮的攻势啊。看样子,风声应该是我们下面的人漏出去了的,回去得好好查查了。既然方月已经动手了,那来的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我们现在联手,才有机会冲出重重围困。我们两个先把消息放出去,寒刺和你的人暂时罢兵休和,全力御敌。”

江一阳对着颜如点了点头,和之前进来寒刺的人一起出去,把响箭放了出去,外面的人自然也就知道对策了。江一阳也顾不得这许多东西,径直来到了寒刺的身边,摊开自己手绘的西子湖地图,指着上面说到:“方月也不是什么善茬,她和我一样,都喜欢在对手最松懈的时候施以致命一击,脑子清醒的方月,我也不一定会是其对手。鬼暮是漕帮的,属下的水性一定不赖,方月求胜心切,甚至会调来漕帮的高手一雪前耻,甚至一网打尽,因此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西子湖,否则就只有留在这里喂鱼了。这是我手绘西子湖草图,上面是我安排的人和退路,把你们寒刺的路线也标在上面,这样才好整合力量,全力一击。”说话的功夫,寒刺已经把需要的东西都标好了,两个人到真的是有默契,安排的人和撤退的路线几乎相同。

江一阳看了看湖面,指着地图说到:“这是我们的位置,几乎已经在湖中央了,既然西子湖旁边安排的退路已经被截断了,那就只有从备用路线撤退了。我现在不是很清楚消息到底泄露了多少,但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因此,纸面上的路线全都不能用了,只从西面的望湖楼撤退,这是我为了以防万一设计的最后路线,只有我、颜如和千城知道,应该是最安全的退路了。”

苏牧看着望湖楼,居然居然笑着说说到:“我们两个倒真是心有灵犀了,我最后的退路也是安排在这里,那好,命令其他地方的所有人按兵不动迷惑对手,船向西,直奔望湖楼。只是方月既然玩了这一手,必然会做到极致,西子湖是鬼暮的最佳战场,我们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江一阳料想今天的事情不简单,虽只是直觉,却已经做了相应的部署,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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