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寒刺撤退

今晚的夜的出奇的静,静得有些令人觉得不可思议。四方势力都在等待,但寒刺似乎已经等不了了,时间过得越久,他们动手的机会就越小。一番挑衅之后,寒刺决定大举进攻了,说来也是孤注一掷,当着江一阳和安业城两大势力之前进攻势均力敌的鬼暮,不知道他能有什么胜算。

忘忧急匆匆地赶来,对着江一阳抱拳行礼说到:“少谷主,寒刺的手下有了异动,全部都在厉兵秣马,大战估计也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寒刺把在安业城附近的所有人家底全都掏了出来,看样子是要拼命了。”禀告完了消息,忘忧继续回去坚守岗位了。

千城等人也是在一旁跃跃越试的样子,剿灭寒刺的机会终于到了。江一阳心里很矛盾,杀父之仇马上得报,但为了长久的江湖大计而言,现在还不是覆灭寒刺的最佳时机。他按住心中的窃喜,对着所有人说到:“兄弟们,你们所有人先按兵不动,容我去会会寒刺再说,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不能一拍脑袋就作决定了。”

千城在一旁有些不解地问到:“一阳,我们知道你的担心,但你想过没有,这个机会一旦错过了,将来我们得花多少时间,多大的代价才能完成今天轻而易举的大事。”

一旁的章掌柜想的只有一阳的安全,着急地说到:“一阳,一个小小的寒刺我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过,你的安全才是我最该考虑的大事,我想你也应该清楚,寒刺这一次吃了你的一个暗亏,一旦恼羞成怒,你这可就是羊入虎口了。”

江一阳完全不听劝,对着所有人坚定地说到:“你们不必劝了,既然我是这次行动的头头,那就一切都由我说了算。章掌柜不必担心,虽说怒气攻心,但寒刺还不至于昏到这个境地,再说了,您要相信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如果真到了兵戎相见的境地,又或者我不幸死在了寒刺的手中,倒是给了你们动手的借口了,就算在九泉之下,我也可以做到无愧于心。”

章掌柜也是有些无奈地说到:“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你一个人去自然是不行的,我和颜如陪你去。”

江一阳摆摆手说到:“除了云柔,你们所有人都不能去,既然是要谈判,我们就得先拿出诚意。外围情况也需要你们坐镇指挥,在我没回来之前,这里的一切由章掌柜做主。我们走了,你们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云柔掺着江一阳慢慢地绕了一个小圈子,两个人在路上也是打情骂俏的,一路上小的的欢声笑语不止。来到了寒刺警戒的外围阵地,江一阳对着一个草窝子喊到:“别藏了,顾头不顾尾的,你的脚都露出来了。向你们的上一级报告,就说江一阳有要事求见寒刺,如果一炷香之后我得不到消息,就别怪我闯进去了。”

暗哨知道事情不简单,只能站起身来朝着密林深处跑去,周围还站起来了一个人,看着他们站在原地。不一会儿的功夫,无痕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两个人说到:“一阳少侠,我家寒刺有请。”

江一阳身受重伤,走路实在有些不便,只能慢慢悠悠地往里面走。翻过一个小山包,也就见到了寒刺等人在山包包之下擦拭武器,一个个都是眉头紧锁,杀气纵横。江一阳来到了寒刺的面前,打趣地说到:“寒刺,有道是远来是客,我身上有伤,就不能给我找个坐的地方吗?”

寒刺一个眼神,手下人就从搬来了一个木墩子,江一阳倒是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木墩子之上。寒刺一挥手,手下人便都离开了,寒刺看着江一阳有些憔悴的脸,冷冷地说到:“江一阳,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为何还要来蹚这趟浑水,走吧,你身上有伤,我不想和你多说废话,找个安全地方疗伤去。”

江一阳倒是淡淡地说到:“鬼暮这出大戏是我和你寒刺两个人联手唱的,我好歹也算是个主角,这出戏还没有结束,我又怎么能离开呢?说句实在话,我挺佩服你的,不愧是纵横江湖黑道三十载的寒刺,不仅对自己盟友保留三分,还悄无声息地设了这个局中局,从一开始,就算是我也都被你装进套里去了。”

江一阳本来还想再说的,但寒刺却打断了他,不动声色地回到:“江一阳,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我不是你江一阳的对手,这我承认,但如果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你自己也应该知道,这里是我寒刺的地盘,我可不敢保证你会在这里出什么意外。”

江一阳仰天长笑到:“如果换做其他人,或许会把我扣下,以此来要挟解忧谷和空离谷。又或许直接一刀把我斩杀了,再栽赃嫁祸给漕帮,引发双方大战,这样,杀方月和江一阳达成的效果就是一样的了。但既然我敢只带着云柔前来,就是相信你寒刺不会做这种蠢事。”

寒刺摸了摸自己的长剑,有些不解地问到:“哦,你是不是高看我了,寒刺一向不择手段,你觉得我会放过这个机会?你有是凭什么相信我。”

江一阳看着周围磨刀霍霍地寒刺的众人,依旧是微笑着说到:“因为寒刺不仅是寒刺,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江一阳的大哥苏牧。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名字的真实性,但我始终相信,扬州的那个苏牧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他们共患难后来还同生死,哥哥是不会对弟弟下手的,哪怕只是一时的酒肉兄弟。”

江一阳能够看出寒刺眼神里的震惊,尤其是“弟弟”二字实在是太重了,但也仅仅只是犹如天边流星划过,短暂到只有一瞬间。他们这样的人,是不可以有感情的,无情才会无伤。寒刺有些恼羞成怒地说到:“江一阳,你不必在我面前玩什么感情的小把戏,扬州一事不过是我故意接近和刺探情消息罢了,如果您想凭借这点虚无缥缈的情义就想要我撤兵的话,我想你还是不要在多费口舌了,寒刺的全称是寒夜刺客,我们是没有感情的,一切的感情表露都不过是迷惑对手罢了,只有迂腐之人才会相信感情用事。不管你说什么,方月的命我是要定了,如果你们解忧谷要动手阻拦的话,我寒刺也绝不退缩,大不了和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同归于尽了。”

江一阳微微一笑,淡淡地说到:“苏大哥,你觉得你还有拼命的机会吗?方月是何等精明的人,他既然留在这个三岔口不动,就是料定了寒刺要在半路截杀她。但这里毕竟是安业城的地盘,我可以和你说句实话,挡在安业城路上的就是我的师兄周宇飞,他也是个老江湖了,有一双能够洞察一切的眼睛。就算我江一阳隔岸观火,真要到了关键时候,你觉得我师兄会按兵不动吗?当寒刺和鬼暮打得不可开交之际,安业城的精锐人马在从中冲杀,寒刺恐怕真的要在此覆灭了,这恐怕不是你想要的结局吧。”

寒刺心里比谁都明白,但寒刺的利刃已经出鞘,总不能什么都没有捞到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了吧,这不是寒刺的做事风格。寒刺眼见四下无人,口气和缓了很多,说到:“江

一阳,你说的都对,但你想过没有,兵锋一出,寒刺却空手而归,我拿什么向手下的兄弟交代。”

江一阳叹了一口气说到:“苏大哥,我们各为其主,各有各的生存之道,我们怎么说都还有一份正经营生,不像你们要靠自己找饭吃。虽说这一次的合作,我们各自心怀鬼胎,但我江一阳愿交寒刺这个朋友。鬼暮的总舵已经被破,陆掌柜还在收拾残余,鬼暮分舵的人手和他们的消息网络,你是不可能得到了,陆掌柜在破总舵的第一时间就会飞鸽传书到各地,我们几家会在第一时间全部清除的。但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是,鬼暮总舵应该还有不少的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寒刺可以全部拿走,这是我所能做到的了,再多的,我也做不了主。”

寒刺冷笑了几声,叹了口气说到:“江一阳,你为什么把所有好人的事都做了,我本来还想着当着你的面假意发火的,但你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好吧,你赢了,就按照你说的,寒刺就此撤退,不在过问你和方月之间的纠缠。但寒刺是靠杀人为生的,我们早晚会刀兵相见的,再有下次,我不会手软的,你自己心里有个准备。”

江一阳依旧是厚着脸皮说到:“苏大哥说笑了,寒刺讲究是利益至上,就像你说的,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交易的。既然如此,我们之间也是可以交易的,就看我们给的价码能不能让寒刺心动了。”

寒刺站了起来,苦笑着说到:“一阳,你这一仗打得漂亮,一切的手段都用的恰如其分,堪称完美。只可惜,你太重感情了,早晚会因此误事。听我过来人一句劝,成大事者心里永远的孤独的,除了你自己,这天底下的一切都只是你的一个利用的手段罢了。尤其是对于你的敌人,切忌不可心慈手软,在自己占上风的时候,不要给对手任何的机会,否则,将来死的就会是你自己。闲话不说了,让你的人把金银准备好了,我带着也就走了。”说完了话,寒刺转身就要走。

江一阳笑着说到:“苏牧大哥,最后问一句,这是你的真名吗?”

寒刺停下了脚步,扭过来问到:“这很重要吗?”

江一阳低着头笑道:“或许对于其他人而言,无关紧要,但对于我而言,或许很重要。也许以后在空离谷的山上孤独饮酒之时,可以朝着远方低声呼唤你的名字,也算是对饮了。”

寒刺淡淡地说到:“我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了名字,寒刺是寒刺首领世代相传的代号。如果非要纠结的话,就叫我苏牧吧,从苏武牧羊而来,这就是我的答案。”说完了话,寒刺真的带着人走了个一干二净。

云柔有些不解地问到:“一阳,我现在有些疑惑,就在刚才,寒刺还摆出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势,怎么你的三言两语就让人家心甘情愿地走了。”

江一阳摸了一下云柔的鼻子,笑着说到:“云柔,你这么聪明,不会连这点都没有想明白吧。也许在一开始的时候,寒刺的心里确实有要半路截杀的打算,但方月立在这里不走之后,他就已经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作为寒刺的首领,他是不可能让自己手下白白葬身于此的,之所以闹出这一幕,不过是要我给他一个台阶下罢了。我们已经算是打了一个大胜仗了,人家却什么都没有捞到,这点面子,给他也无妨。对了,你派人通知陆掌柜,我答应的东西是要兑现的,不能让人小瞧了我们。”云柔轻声答道,两个人就这样顺着原路返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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