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走在前面的温止礼,禾洛只觉得这男人过于可怕了,似乎把所有的一切都算到了。利用徐家后宅的斗争引出徐柔翎内心的不安,让她自己放弃去雾灵山的打算。再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让徐柔翎主动提出延期计划。

这样一来,十月份温止礼就可以名正言顺待在京城盯着这里的动静,之后还可以借着陪夫人去雾灵山祈福之名,去处理梧州的事。一举两得,真是走得一步好棋。

“你可是害怕了?”温止礼仿佛猜透了禾洛的想法,温声问道。

禾洛看了他一会儿,笑着说道:“倒不是害怕。我只是在想,我的一举一动是不是也在你的意料之中。”

温止礼轻笑道:“你低估了你自己,从我遇见你那一刻开始,你就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说到这里,温止礼停下脚步。他转过身看着禾洛认真说道:“你是我始料不及的意外。”

禾洛听他说完,走近他并拉起了他的双手,看着他的眼睛说道:“那你喜欢这个意外吗?”

温止礼听她这么问,把手从她手中抽出来,温柔地摸着她的发丝道:“你该去二爷院子里了。”

“可是我不想去了。”禾洛看着他的眼神很认真,“刚才看着她握你的手,我心里不舒服。”

“说什么傻话,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温止礼的声音依旧温和,禾洛却觉得这句话无比刺耳。

她垂下头,声音里带了些委屈:“我后悔了,我选错了。也许不是选错了,我就不该选的。”

温止礼叹了口气说道:“你该知道,就算你不选我也会娶亲的。”

禾洛听他说完,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去二爷院子里了。”

随后转身离开,并未回头看温止礼一眼。温止礼在原地看着她离开,想要挽留却不知道以什么样的立场。

禾洛气呼呼地来到温止初的院里,却发现大家都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禾洛被看得不舒服,叹了口气问道:“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丫鬟们都迟疑着不敢说话,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在这时一间房门打开,出来一个熟悉的人影。她厉声说道:“都在这里看什么?不用做事了?”

听她说完,丫鬟们连忙去做自己的事了。

禾洛见到来人吃了一惊,她笑着迎上去说道:“春晓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春晓对她微微一笑道:“昨天刚回来的,回来没见着你和二爷。想着去爷那里问问,谁料爷也不在。”

禾洛拉着春晓说道:“昨个儿出了点意外,我们出门了。”

春晓看周围的人还在偷偷看禾洛,拉着禾洛进了自己的屋子,随后把门关上。又拉着禾洛在桌边坐下,犹豫了半晌问道:“我听她们说今儿早上你和爷一起回来的?他还拉着你的手进门的?”

禾洛听她这么问,点了点头,不明白春晓问她这个做什么。

春晓叹了口气说道:“因为今天早上的事,现在府里都在传爷要纳你做妾。”

“姐姐,你该不会也信这种风言风语吧?”禾洛紧张地抓住春晓的手。

春晓叹了口气道:“我信不信不重要,关键是爷是不是当真要纳你做妾。”

“怎么可能呢?姐姐。爷的性子你不会不知道,怎么可能纳我做妾?”禾洛说到这里神色有些落寞,长长叹了口气。

春晓松了口气道:“不是就好,若是爷当真要这么做,你今后的日子可就真不好过了。”

禾洛抓着春晓的手说道:“姐姐放心,不会的。就算爷真要纳我做妾,我也不会同意的。”

春晓有些担心地看了禾洛一眼。其实禾洛嫁给温止礼也不是不好,但是主母和老夫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若是禾洛真的嫁给爷做妾,这两人肯定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的。

她从小就跟着温止礼,也见到了嫁给老爷做妾的夫人的下场。虽说老爷这辈子都没有正妻,但是妾就是妾,夫人还是被下人看不起。

再加上老夫人的刁难,夫人经常以泪洗面。但是为了这个家的和睦,夫人什么都不敢和老爷说,只是一味地忍着。

春晓想到这里紧紧抓住禾洛的手,她声音带了些担忧:“禾洛,无论爷对你多好,都不要做妾。”

禾洛望着春晓的眼睛,知道她是真的担心自己,也对她认真地点点头。

因为春晓回来了,温止初院里的事有春晓处理,禾洛自然也就回到了温止礼的身边伺候。下人们虽然都在传温止礼要纳禾洛为妾,两个当事人却异常淡定。

相处方式还是照旧,禾洛自从再次回到温止礼身边之后,再也没做过什么逾矩的事情。而且比以前还要乖巧,整个人都规矩了不少,似乎在刻意和温止礼保持距离。

温止礼感觉得到她的变化,也不说什么。只是照例上朝,处理一些朝中的事情,听着路羽的汇报。

本来因为这件事老夫人是打算把禾洛找去谈谈的,但是温止礼说什么都不放人过去。再加上过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温止礼并没有任何纳妾的意思,老夫人只好作罢。

十月的天气愈发凉了,落叶层层叠叠的,秋风吹过总有一种落寞的感觉。禾洛帮温止礼沏了杯茶,随后就站在温止礼的后面。

这几日二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微妙,谁也不和对方主动讲话,似乎又变成了最普通的主仆。一阵风吹来,温止礼桌上的纸被吹起,禾洛走过去关上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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