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洛突然后悔了,她是很想看温止礼穿喜服的。但是一想到他当初穿着这件喜服迎娶了徐柔翎,她就不舒服。

当温止礼准备换上给她看的时候,禾洛挣扎着下床拉住了他的衣角。因为双腿没什么力气,禾洛拉着那喜服就往地上摔去。

温止礼见她要摔倒,急忙放下喜服,直接把禾洛搂在怀里。禾洛紧紧拽着他胸口的衣服,摇头说道:“不看了,不想看了。”

“不想看就直说,你下来做什么?”温止礼被她吓了一跳。

“我后悔了,我不想看了,不想看了。”禾洛说到这里,竟然带了一丝哭腔。不想看你穿喜服了,不想看你娶别的女人,不想看你身边的人不是我。

也许是因为受伤了,也许是因为待在温止礼身边,禾洛变得格外娇气。温止礼知道她情绪不好,抱起她放到了床上。

因为禾洛背上有伤,温止礼让她侧躺着。轻轻为她盖上了被子,就准备离开。禾洛死死抓住他的衣袖,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怎么了?”温止礼坐在床边看着她。

禾洛的声音很轻:“爷,您陪我睡吧……”

温止礼叹了口气说道:“你总得等我洗漱完,再把衣裳换了吧。”

禾洛听了他的话,乖乖地松开了手,一双眼睛望着他道:“你不能骗我。”

“我何曾骗过你?”温止礼似乎觉得好笑,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听他这么说,禾洛算是松了口气。温止礼见她不黏人了,就叫了丫鬟进来服侍他洗漱,更衣。完了就让丫鬟退了出去,自己走到床边褪了鞋袜,躺在了禾洛边上。

他侧过身把禾洛搂紧怀里,尽量不去碰到她背后的伤口。禾洛知道他回来了,凑近他闷声说道:“爷,背后的伤口会留疤吗?”

“你在意这个做什么?”温止礼的声音温柔。

“留疤了就不好看了。”禾洛的声音很轻。

“留疤也无妨,我不在意。”温止礼说着轻轻摸着她的背。

“可是我在意,留疤后看着不好看,摸着也不舒服。”禾洛伸手抓住温止礼胸前的衣服说道。

“好看的,摸着也不会不舒服。”温止礼抵着她的额头说道,“你若是不喜欢那我就想办法帮你去掉。”

“我没有不喜欢,我怕你不喜欢。”禾洛的神情有些落寞。

“不会不喜欢的,睡吧。”温止礼的声音依旧很温柔,安抚了禾洛慌乱的心。她轻轻闭上眼睛,只是那双手还是紧紧抓着温止礼的衣襟。

因为禾洛受伤了,府里的事自然是轮不上她做了。她这段时间就是在屋子里养伤,这期间春晓时常过来陪她聊聊天,秦卿沐来看了她几次。

温止礼好像很忙的样子,禾洛除了晚上,其他时间都见不到他。她听春晓说是薛仁新被人揭发在选秀期间有收不干净的银子,圣上知道了之后就把他停职查办了。

礼部尚书一职暂时空缺,谢柯似乎很想要这个位置,这段时间明里暗里都在下工夫。但是温止礼却不想把这位置给他,毕竟谢柯这老东西是出了名的墙头草。

最近温止礼正在想谁适合坐这个位置,但是江衡也想插一脚,想推荐自家人做这个位置。但是柳陌行似乎明里暗里在打压他,江衡就只好作罢。

那边,徐敬之也推荐自己的门生郭晗担任礼部尚书一职。温止礼则是以郭晗尚且年轻,经验不足的理由,只让他当了个礼部郎中。

温徐两家的关系摇摇欲坠,柳江的关系也颇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简家和叶家经历过上次的事之后,也明显疏远了不少。

圣上似乎也一直没个决断,礼部尚书一直就这么一直空着。朝中的局势突然之间变得十分紧张,现在每天上朝对于其余的那些大臣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禾洛知道这事之后也只是叹了口气,这种朝堂的事情她是闹不明白的。至于这件事要怎么解决,估计温止礼已经有决断了,也轮不到自己为他操心。

其实禾洛一直不明白,柳陌行为何一直和自己的老丈人过不去。按理说对于江衡,他应该感恩才对,怎么会一副要置江家于死地的做派。

一想到柳陌行,禾洛又开始担心霓虹了。自从七夕过后,禾洛已经过了好几个月没有见到霓虹了,也不知道她跟柳陌行回去之后到底好不好。

在禾洛养伤期间,秦卿沐也来了几次。第一次来看她的时候,脸还有些肿。看到禾洛之后,一直对着她的伤口垂泪。嘴里还念着连累她了,对不住她。

禾洛从来都不知道秦卿沐这么爱哭,见她这么难过,还要反过来安慰她。不过也多亏了她和春晓的陪伴,躺在床上的日子才没这么难熬。

转眼间,温止初和楚安宁的婚期也越来越近了。这日禾洛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她去院子里走了走,竟然见到了久未碰面的温止初。

温止初似乎瘦了些,不过精神状态还是很不错的。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整,他也渐渐接受了自己必须娶楚安宁这个事实了。

其实生活不就是这样吗?若是你反抗不了,就只能试着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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