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她怎么折腾,只要不要给我惹出乱子就行。”温止礼的神态毫无波动,“我让你办的事可是办好了?”

“想不到何顺昌这家伙倒是把美人图藏得挺好,查地方就费了我不少事。不过我温止初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弄不到手的。”温止初的语气有几分得意,“等着看吧,过两天你就能听到消息了。”

温止礼满意地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道:“你找我该不是只有这么点事吧?说吧,是不是闯祸了?”

“你也不用把我想的这么不堪吧!我找你也是会有正事的。”温止初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在手中摇了摇。

温止礼走了过去,拿过他手中的信,打开之后快速浏览一遍。

在他看信的时候,温止初一脸不屑地开口道:“你对这个徐小姐还真有耐心,我若是你直接就扔出去了。论姿色和才情比不上莺莺,论温柔懂事比不上春晓,论办事能力比不过禾洛,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成日在骄傲些什么。”

“到底也是你嫂子,说话还是客气点的好。再者说,你这般把我千挑万选的妻子给贬得一文不值,说的好似我品味不好一般。”温止礼并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语气平和。

“我倒是从未觉得你品味好过。”温止初语气轻佻,看着温止礼道,“禾洛都写了些什么?”

温止礼没说话,直接把信递给他。温止初接过一看,用手摸了摸下巴,认真地说道: “禾洛不愧是禾洛,我都对她刮目相看了。”

信上的内容十分简洁,只有十六个字,“春风近冯生,君竹立湖州。入春风,破君竹”。

“凭十六个字就能猜出她的意思,我以前倒是小看你了。”温止礼对温止初温和地笑了笑。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就这么短短十六个字,我哪能明白这丫头在说什么?难不成你看懂了?”温止初皱着眉头看他。

单凭这短短十六个字,自然是看不懂的。但是加上禾洛的上一封信的内容,多少能猜出来禾洛已经查到了冯深,并且已经想到了对付冯深的办法了。禾洛不细说,就说明她还没有具体的计划,轻易不会轻举妄动,这是好事。

“我当你是看懂了,才会说对她刮目相看。”温止礼温和地笑笑,点燃了蜡烛,把信燃着,直接扔入一边的铜盆中。

“就是因为看不懂,我才说自己对她刮目相看。”温止初白了他一眼,“这丫头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弯弯绕绕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温止礼看着温止初语气认真,“她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出次任务就慌张得路都摸不清楚的小丫头了。”

“也不是那个杀了个人就哭一晚上的傻丫头了。”温止初说着还有些想笑,“我真没想到你竟然真会去安慰她。”

“那丫头哭起来招人疼。”温止礼语气中带了丝柔和。

“这个丫头遇见你,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温止初挑眉看着温止礼。

“我倒觉得我遇着她是件好事。”温止礼说完坐了下来,拿着一本书看了起来。

“这是当初老师走之前给你的棋谱吧?”温止初站了起来,凑到温止礼边上看着这本书。

“我以为你都不记得了。”温止礼仔细看着棋谱上面画着的的棋局。

“这玩意儿你看了那么多年,都不腻的吗?”温止初说完又走回去,重新靠在榻上。

“每看一次都能体会出不同的东西,越看越觉得老师这棋局中的精妙之处,怎么会腻?”温止礼说完又看着温止初,“莺莺姑娘的曲儿你听了这么多年,你腻了吗?”

“倒也不是说没有腻的时候,只不过别人唱的曲儿总是少了几分莺莺的味道。唱的再好都差点意思,听了一圈还是莺莺的曲儿好啊。”温止初说完轻轻眯着眼睛,仿佛沉浸在莺莺的曲中。

“说得我都想去找莺莺听曲儿了,先走了。”温止初说完准备离开,走之前留下一句,“虽说这美人图不好偷,但是既然答应你了,我也没有食言的道理。”

过了两天,京城最大的典当行正在拍卖傅知秋的名作“一叶知秋”。而这幅美人图的卖家正是户部郎中——何顺昌。

得知最后一幅美人图在市面上出现,当今圣上立刻要求把美人图收入宫中保存。问及美人图来历,典当行行主按行规本该保密,奈何当今圣上问及,只得道出何顺昌的名号。

圣上得知何顺昌偷藏美人图多年之后大怒,立刻责问何顺昌。何顺昌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并说自己若是真要拍卖“一叶知秋”,也不会用自己的名义。

圣上正准备彻查美人图一事, 吏部尚书黄有为恰好在此时上书,详述何顺昌多年来借职务之便贪污税款一事。圣上本就怀疑何顺昌私藏美人图,却又没有直接证据。正好借黄有为一事,抄了何顺昌的家,何顺昌被革职查办。

说来也巧,搜查当日何顺昌家中时,一个小将偶然碰到机关,花园中的假山分开露出了其中的密室。从那密室中查出了许多名人字画,更是坐实了何顺昌的贪污罪名。

而那密室之中墙上有一暗格,其中放着一个锦盒,其大小与卷起的美人图正好一致。数罪并罚,何顺昌被没收家产,罢官还乡,此生不得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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