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天总算是打扮好了,温止初正在院子里等。看到楚安宁出来了,对她说了句“走吧”,楚安宁急忙跟上。

出院子的时候看到春晓在小跑着,温止初叫了一句:“春晓,不送送你二爷?”

春晓停住脚步,对温止初行了一礼道:“二爷,路上小心。”

随后就往库房的方向小跑过去,看得温止初摇摇头,直说一到年末一个个都这么没良心。二人到门口的时候,温止礼正在门口等着。

温德站在那里,二人似乎在说着什么。见到温止初他们出来了,温止礼点点头。边上是站在马车边上的路羽,似乎就在等他们了。

温止初看了一圈道:“这一年末清算,连禾洛的影子都见不到了?”

“现在是她最忙的时候,你若是去烦她,怕不是真要打你了。”温止礼微微一笑道。

正好禾洛抱着几本账本过来了,看到三人之后就行礼道:“奴婢给爷,二爷,二夫人请安。”

请完安看都不看他们,直接和温德说道:“管家,爷院子里的账都算的差不多了,还差库房的清点,明日我给送过去。”

“好,你把这些账本拿到账房去,过两天咱们得对账了。”温德的语气严肃。

楚安宁听到对账之后,怯怯开口道:“那个,管家,禾洛,你们说的那个对账,和我没什么关系吧?”

听她这么一问,禾洛和管家都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管家说道:“回二夫人的话,老奴知错。这对账一事本该夫人做,往年都是春晓做的,以致于忘了知会二夫人一声。还望二夫人恕罪。”

楚安宁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她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明明管家都忘记了,结果她多嘴提醒了这么一句,现在她真想撕烂自己的嘴。

禾洛笑了起来,她对楚安宁说道:“原来二夫人还喜欢对账啊?”

楚安宁摆摆手道:“我不喜欢,我不想去。”

禾洛清了清嗓子说道:“二夫人,这是温府的规矩,您不能坏了规矩不是?”

楚安宁的小脸一下子就垮了,禾洛倒是心情极好。温德拍了她的头一下道:“别皮了,快去做事。”

禾洛应了一句“是”,对楚安宁说了句:“二夫人,过两天账房见。”又偷偷看了眼温止礼,发现他看着自己的眸子里尽是笑意。心里甜滋滋的,小跑着离开了。

“二夫人,这丫头不懂规矩,您别往心里去。”温德笑着解释道,说完又行了一礼,“老奴恭送大公子,二公子,二夫人。”

三人上了马车之后,路羽才驾车朝着皇宫而去。温德看着远去的马车,摇了摇头道:“又是新的一年了,真快。”

马车行驶得不慢,温止礼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温止初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自己的玉扳指,楚安宁见二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也只好安安静静的。

终于到达皇宫,温止礼的眼睛睁开,看着楚安宁说道:“你万事小心,这可能是鸿门宴。”

楚安宁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之间愣在原地。温止礼让二人先下车,他把路羽叫进了马车说了什么,路羽过了一会儿神色严肃地出来了。

温止礼下车之后对路羽微微一颔首,路羽会意。于是就走到温止初和楚安宁身边说了句:“走吧,别进去太晚了。”

三人跟着太监走在宫道上,正好看到了前面的柳陌行,他边上站着付传明和他夫人。还有简博夫妇边上的甄学逸夫妇,叶凛臭着一张脸和蒋林夫妇走在了一起。章若龄则是和另外几个大臣聊着些什么,她的夫人也和别的女眷一起。

温止礼大致看了一下,再结合温止初汇报的京中发生的事情,不难猜到现今的状况是什么样子。造成这种情况的,应该就是小皇帝和他身边的佞臣了吧。

温止初想问温止礼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却担心人多口杂。楚安宁有些紧张地抓着温止初的衣服,温止初轻声说了句:“别怕。”

温止礼经过了柳陌行身边,当柳陌行看到了楚安宁之后就明白了什么,他对温止礼做了个口型,温止初看得清清楚楚,又是那三个字“鸿门宴”。

楚安宁被这些大臣之间的气氛吓得够呛,怪不得楚复总是不喜欢带她来这种场合,真的太难受了。她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紧紧抓住温止初的衣服,告诉自己“别怕”。

不用怕,这里有温止礼,温止初,蒋林也是父亲的老部下了,她不会有事的。

大家到达了宴会厅,有些人已经先到了,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除了温止礼和柳陌行,以及一些未婚的大臣,其他人都带着自己的夫人。

楚安宁坐下之后整个人都在发抖,这个氛围好压抑,好可怕。温止初给她倒了杯水说道:“莫怕,我第一次来这种宴会的时候,也觉得不舒服。”

众大臣都在有一句没一句地瞎聊,江衡看着柳陌行的眼神依旧带着恨意,后者却一脸淡定地饮酒。温止礼看着面前的桌子在发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直到太监说了句“皇上驾到”,温止礼看清了皇帝身边的人才明白怎么回事。他心里暗叫糟糕,皇帝带着莺莺来绝不是因为宠爱,是一种试探或是示威。

莺莺看到温止礼之后,做了个口型,又看了眼孩子。温止礼见她的口型似乎在说“chu”,但是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莺莺见温止礼收到了讯号之后松了口气,毕竟以温止礼的才智要猜到她是什么意思,并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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