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确凿的证据?”骆嘉和越问越心惊。

而陆曦文已经再也无法维持冷静的冲他低吼,“蒋朕,这是我和静姝的事儿,你不要多管。”

蒋朕冷笑,“你当我愿意管?我蒋朕什么时候管过闲事儿?因为涉及到我喜欢的人,我才没办法冷眼旁观,否则,我管你如何!”

“你……”

他还要说什么,被骆嘉和打断,“曦文,你别说话,阿朕,你说涉及到夭夭,又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骆姨,挑拨离间的人告诉二姐,陆曦文喜欢的另有其人,那人不是旁人,是夭夭。”

蒋朕说时,面色平静的像在随意的说今天天气如何,却不知道,听在别人的耳朵里,犹如惊雷一般。

就是早已知道这个秘密的陆彦东都一脸的不敢置信,他知道杜家在针对叶家,却不想,这次连陆家和他的儿子都一块给算计了进去,这条计太毒了,这是要一下子毁了叶家俩女儿,让叶家以后再无宁日啊。

骆嘉和已经惊的站起来,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这不可能!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静姝,你怎么会信呢?曦文,你告诉静姝,你怎么可能喜欢夭夭?你不是一直当她是妹妹吗?你可以喜欢任何人,就是不能是她。”

“妈,您冷静点。”叶子衿赶紧扶着她坐下,帮她顺着背,又给蒋朕使眼色,让他别再刺激父母了。

蒋朕苦笑,“大姐,今天不把事情说明白了,那就永远都是一笔糊涂账,谁心里都不会舒坦,有问题,最好的方式就是解决,藏头露尾的,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

“可是……”

叶继宏这时面无表情的道,“阿朕说的对,把事情说明白了才是对每个人最好的,事无不可对人言,小人常戚戚,君子坦荡荡……”话落,看着陆曦文道,“曦文,我一直拿你当半个儿子待,你今天就跟我说句实话,你心里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叶叔叔……”陆曦文实在张不开嘴,去承认隐藏了多年的秘密。

“不想说?还是难以启齿?”叶继宏扯了下唇角,“你确实该说不出口的,你这时候若是痛快承认了,我更要觉得恼恨了,我把二女儿交给你,你惦记的却是另外一个,你想干什么?娥皇女英、左拥右抱?”

“叶叔叔,我没有!”这样的指控,陆曦文可受不起,他脸色惨白,急切的道,“我没有,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这样龌龊的心思。”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们为你定下的静姝,而要去招惹夭夭?”叶继宏气恨的道,“你要是不喜欢静姝,你早点跟我们说,难道我们还能强迫你?我叶继宏的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需要你委屈自己娶?”

“不是的,叶叔,我从来没有觉得委屈,真的……”陆曦文这会儿说什么都是错,可又不能沉默着任人指责,他若不说话,就是默认所有的罪名,那对叶静姝也好,对叶桃夭也好,更是一种伤害。

“那到底是为什么?”叶继宏再好的脾气,这时候也控制不住的吼起来。

陆彦东再心疼儿子,这会儿也不敢劝说什么。

程雪晴也一言不发。

陆曦文心如刀绞,难受的眼泪都涌了上来,“叶叔,我从小就知道静姝是你们给我定下的妻子,我是喜欢的,否则,当初不会点头,可那时候年纪小,根本不懂男女情爱,我只知道要护着静姝,要对她好,那些年,我也一直是这么做的,您和骆姨都是知道的,我没有半句撒谎……”

“只是后来,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陆曦文难以启齿,跳过去,“我那时候才发现,我对静姝是兄妹之情。”

“你那时候怎么不说?”

“我不敢,叶叔,我是真的害怕,如果我喜欢的是别人,我肯定不会瞒着你们,就算你们知道了会生气,我也不想一直骗下去,可那人是夭夭,您说,我敢坦白吗?那让她们姐妹如何处?我不敢,不管她们哪个难受,我都是罪人。”

“你,确实是罪人。”叶继宏目光冰冷的看着他,“我真是瞎了眼,让你在我家出入自由,却不想是引狼入室,一下子害了我俩女儿。”

“叶叔……”这指责太狠了,陆曦文如遭雷击,他不是没想过秘密被发现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的情景,可怎么也想不到,会痛成这样,整个世界都坍塌的恐慌,如噩梦一般,将会纠缠他一生。

程雪晴听不下去了,“继宏,你这话是不是说的太过了?当初咱们两家交好,这才给孩子们定下娃娃亲,我家曦文如何,整个帝都没有不夸的,你女儿好,我儿子也不差,他们没有生出男女之情来,难道都是我儿子的错?”

“雪晴,少说两句。”陆彦东喝斥。

程雪晴冷笑,“我为什么要少说?人家都这么作贱咱儿子了,难道还要我忍?是,曦文是不该明知在跟静姝有娃娃亲的情况下,还对夭夭动了心,可这种事是人为能够控制的?我倒是觉得,他以为做的非常好了,他喜欢夭夭,却碍于她们是姐妹,生生的把这种喜欢掐灭,还要装的若无其事,继续去呵护静姝,他难道就不痛苦吗?他难道就愿意吗?你们就只顾着指责他,谁又理解他的难处了?”

陆彦东艰涩的道,“他该早点说……”

“他敢吗?他就是太善良了,才宁可委屈自己,也要成全她们姐妹情深,可现在呢?你们都骂他是罪人,呵,罪人,谁才是罪人?是我们!”程雪晴指指自己,又指向陆彦东和叶继宏,再次道,“是我们,我们当初就不该定下那桩亲事,给孩子套上枷锁,让他们长大后无法选择自己的爱人,这才导致了今天可悲又可笑的结果。”

“妈,求您别说了!”陆曦文痛苦的嘶吼了一声。

叶继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平静的看不出一点波澜,“你说的没错,罪人是我们,是我们当年的笑谈害了几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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