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褚茹雪脸色铁青,猛地回头面向萧琴:“萧、凌、波,无缘无故你踩我干嘛?”他无奈地指着白靴子上可憎的脚印。

萧琴昂首,骄傲不减:“怎么说我踩你?我又看不见,是自己站得地方不对吧。”

不等褚茹雪说话,她便温声对呼延承安道:“上官公子,听声音似乎受了不轻的内伤?”

呼延承安见萧琴似乎并不打算对她的性别做文章,戒备也放松了一些:“多谢尊上,只是阿仪恐怕命不久矣。”

简秋偷偷地抬眼望了望她,然后问:“是吗?我只是他的……妹妹……也只是你的……姐姐……”

如诗冷笑了一声,目光落到石桌上放着的那壶茶上。然后手便伸了过去,触了触滚烫的茶壶表面,将两个倒转扣在茶盘上的茶杯翻转过来,然后持起了茶壶,摇动,让茶水在壶中轻轻地晃了晃。

祺安面色不改,似乎毫不在意,他回过头望着萧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姐姐,天气太冷了,咱们回去吧。”

萧琴有些吃惊,但依旧点了点头。他拉住萧琴的手,他的手很冰,萧琴不由得紧握了些。

回到安华宫的时候,香叶已经等候多时,熬着的姜汤被送了上来。萧琴不喜姜的味道,便放在一边,祺安看萧琴这般便硬是哄着,萧琴很少见他这样撒娇的模样,便硬着头皮喝了进去。

“娘娘,李太医把您今天的药熬了送来了,您趁热喝了吧。”

她恍惚地看着四周,宓茜还在身边,刚刚……自己是怎么了?

意识尚有些迷离的缪觅只听见身边的“姐姐”轻声却清晰地道:“小女子乌宓茜,舍妹,乌缪觅。”

封皮栋一笑:“那就好好珍惜我这个好友。而回报我的最佳方式,就是拿出你的实力,勇敢地走下去,想留住我这个帮手的代价,就是你必须走得更好。”

萧琴故作思虑地想了想,最后明朗一笑:“我尽量。”

突然,封皮栋像是想到了什么。

但萧琴那边还是没有半点响动。时间就这样一寸一寸的流过去。雨停,绚丽的夕阳照遍大地。已是下午,太阳离山头只有短短一段距离。尤应沂的声音也越来越焦急,萧琴仍然没有任何回音。

尤应沂这段时间都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江雅秀也有些感动,也因此有些不忍伤害萧琴,因此想要放弃。但是看尤应沂这么坚持,她咬了咬牙,还是决定不放弃。哪怕是帮他找找也好,免得他那么着急。

但是过了这么久,不会是萧琴也根本就不在这里?在他最后呼唤了一声后,江雅秀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毕竟她和尤应沂走的范围也不小了啊!尤应沂来的时间,应该不会比萧琴来的时间晚太多,那么她也不可能跑太远。而且尤应沂寻找的时候,她往相反的方向跑的可能性比较大,应该不会什么都不理的往一个方向前行。

“对了,你今天怎么了,我看你与你兄长交手时似乎脸色不好,是不是他动了什么手脚?要不要就近找百里弘文来看看?”

萧琴“啊”了一声,随即摇摇头。

“不用不用,失神而已,我哪里那么脆弱了。”

封皮栋虽觉有古怪,却也一时不知道萧琴又在打些什么主意。反正萧琴若真心想隐瞒一件事,任谁也没办法从她嘴里撬出半个字。

“那我先出去了,江湖盟新建,要忙的还很多。你好好休息,想象四大家族的烂毯子要怎么收拢吧。”

萧琴笑得皮皮地点点头。

湛飞尘狐疑地看向这个名叫乌宓茜的女子,方才那声音……是他的错觉吗?似乎暗含些内力。

只是,那种程度的内力该破不了他的魔眼才对。

“那么乌姑娘……”

“咳!”宓茜身子突然猛地向前一倒,剧烈的咳嗽起来。缪觅见此情景,忙自身后拍抚其背,一边又道:“抱歉尹公子,我姐姐身体很弱,说不了太多的话。”

湛飞尘见此情景,也不好再追问,只好道:“抱歉的是我,打扰乌姑娘休息了。”

宓茜似乎想说话,一张口却又是一阵咳嗽不止。

萧琴皱着眉头推开道:“怎么还要喝药,不是说腿伤已经痊愈了么?”

高韶诚叫醒萧琴,手里已经拿着两条绳子,“我可不想咱们都摔死在这里。”

“有才。”萧琴二人绕山上到瀑布上游,做好下去准备之后,高韶诚又将剑递给萧琴,“以防绳子断了。”

“你呢?”萧琴才意识到,有了阿诚,自己都不用思考了。高韶诚拿出腰间别的萝卜头,早已打磨成锥状。萧琴心安理得接了过去。山下会合。

血花难找其实还在它未绽放时与野草无异,不过会发出阵阵腐烂的味道,在有人血浇灌时才会改变,之后一刻开花,才算成熟。

香叶道:“李太医说娘娘的腿伤寒过重,以后每日都要喝这些温补的药调理身子。”

祺安伸手将药碗接了过来,对香叶说道:“你先退下吧。”

“腿上的伤居然这般严重,我倒是疏忽了。”祺安凝视着萧琴的双腿,“改日我再找太医给你仔细瞧瞧。”

“不必了,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

“那先把药喝了。”他将勺子放到自己唇边试了试温度,又移到萧琴唇边,“不烫了。”

萧琴忙将碗接过来,有些惶恐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说完便直接就着碗喝了一口,滚烫的中药顺着嗓子流下去,似乎烧穿了萧琴的五脏六腑,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感觉着茶水在茶壶中的流动,如诗望着月光下汩汩流淌的溪水,目光骤然也有了些恍惚:

“你知道吗?二哥哥是我从小到大,依赖最多的人……”萧文虹决定了衣料和款式之后,尤应沂便立即告辞说要离去,但萧文虹拦住了他。

初冬的花园,月寒花尽。他们一起走在了萧府的花园小径上。

“你为什么要那么对萧琴?”萧文虹望向尤应沂问:“她是一个好女孩,你也知道的,对你是一片真心。”

尤应沂便微笑道:“尤应沂家道散尽、出身寒微,而萧姑娘地位尊荣……”

萧琴笑道:“难为你现在还愿意叫我尊上……他知道吗?”

呼延承安沉默。

“尊上,你的眼睛……”

萧琴摸索着来道她身边,不由分说地为呼延承安把脉:“我没事。茹雪,还有‘迷梦’吗?”

褚茹雪拿出一颗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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