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要吃玉米!”安安抱着玉米跑到郭湘面前。

“好,马上煮给你吃。”郭湘笑,让张婶挑了几个玉米拿到厨房去煮。

安安跟到厨房,看张婶把玉米皮剥下,把玉米须也拔掉,觉得好好玩,也要动手。

“玉米宝宝穿了好多层衣服。”安安很惊讶,剥了一层还有一层,起码有三四层吧。

外面碧绿色的,越往里颜色越淡,最里面一层已接近黄白色。

安安拿着一根剥好的玉米给郭湘看,“妈妈,你看我把玉米宝宝的衣服给脱了,它光了。”

郭湘失笑,这形容……

“好,多剥几个,等煮好看看甜不甜。”郭湘摸摸安安的发顶。

安安抱着玉米又跑回厨房,蹲在地上帮张婶继续剥玉米。

等剥好了,锅里放上水,把玉米下锅煮。

“张奶奶,玉米要煮多久才可以吃?”安安问。

“十几分钟吧,安安去外面等,等熟了奶奶叫你。”张婶说道。

安安看了一眼锅里,盖上盖子就什么也看不到了,还是出去外面等吧。

外面郭湘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平平正趴在地上玩弹珠。

安安不想玩就回房看小人书。

余妍和安晋也回了家,安晋去了琴房。

余妍便把玉米煮上,把脏衣服拿出来洗。

吃了中饭午休,下午郭湘把洗好的相片送了过来。

余妍看着相片脸上露出笑容。

拍得挺不错的,有自己和安晋的,也有和郭湘他们合影的,都多洗了一份。

儿子的笑容很甜,很久没见他这么开心了。

还有一些偷拍的相片,小晋一个人摘菜的,还有和安安在一起,两个小家伙都那么可爱。

余妍突然觉得即使没有男人,自己和儿子也可以过得很好。

现在没离婚安瑞还是会拿钱回来,即使他不拿钱,自己的工资也够养活两人,只不过没有以前过得那么宽裕罢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开心就好,钱少就少花点。

当你不在乎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也就不重要了。

晚上余妍炖了排骨,炒了个松仁玉米,玉米很清甜很好吃。

吃完饭帮安晋洗了澡,自己再去洗澡,顺便把衣服也洗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人坐在那儿,把她吓得差一点尖叫。

再一看是安瑞,他怎么来了?

安瑞正在看桌上的照片,抬头看她,“玩得挺开心?”

余妍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不知怎么很怕他。

“不用怕,我只是回来拿点东西。”安瑞站起身,面无表情。

从衣柜里拿了几件衣服放进包里,余妍注意到上次发现夹着那个叫“云”的女人相片的那本书也放在包里。

他是回来拿这个的吧?

心头涌起一丝悲哀。

安瑞拿起包,看了一眼桌上,把包放在椅子上,从桌上拿起一张相片。

然后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把相片放了进去。

“我拿一张!”

余妍没说话,她不敢反对。

安瑞走出来,她急忙闪到一边,脸上满是惊惧。

安瑞眼中闪过一丝愠怒,稍纵即逝,经过安晋房门口的时候停下脚步,看了一眼。

只一眼,提着包走了出去。

看他离开余妍才终于松口气,不知为什么现在很怕他,仿佛他是洪水猛兽。

也许以前不了解,了解了才知道他有多可怕。

回到房里余妍看了一下桌上的照片,他拿走的居然是自己和小晋的合影?

那张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她以为他只会拿儿子的相片,没想到拿的却是两人的合影。

不过也许他只是为了在外维持自己的形象,造成家庭和美的假象吧?

余妍苦笑。

安瑞提着东西出门,有人在外面等着。

看到他出来忙上前提过行李,开了门请安瑞上车,然后把行李放在后备厢里。

车开了出去,安瑞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打开看相片。

街上的灯光照得车里忽明忽暗,借着隐隐的光线还是可以看见相片里的两人笑得很灿烂。

安瑞觉得很久没有见妻子和儿子笑得这么开心了,原来没有自己他们一样过得很好?

手指抚上相片,相片里的女人和平时有些不同,平时一贯是矜持的,笑也是含蓄的笑,没笑得这么开心过。

这样的她真像那个人啊,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他还记得那时他们还在上中学,两人青梅竹马,每天形影不离,在中学度过了快乐的六年。

她长得很漂亮,很爱笑,笑起来很灿烂,给他寂静的生活带来了许多阳光。

从他懂事开始就知道父亲从事的是什么职业,父亲很严肃,不苟言笑,他自小就是在教育和批评中成长的。

后来家族一度被政敌陷害,陷入险境,生活里充满尔虞我诈,阴谋诡计。

是那个女孩的笑照亮了他的心。

让他阴暗的心得到释放,有了光明。

那时候她问他,“安瑞,你喜欢我吗?”

他红着脸说:“喜欢!”

“我也喜欢你!”她亲吻了他,让他颤栗。

他们偷吃了禁果,看着她在身下绽放。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

他以为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可是高三那年,她说:“安瑞,我要出国,我觉得我们国家太落后了,我想去外面看看……”

可是他不能,他的家族不允许,他将来要从事的职业也不允许。

那个女孩走了,一去不回。

他的生命又陷入黑暗。

他也变得和父亲一样不苟言笑,甚至更加冷漠,似乎没有什么能打动他的心。

就这样过了几年,父亲说你该成家了,找一个好姑娘结婚吧。

他是排斥的,却无力反抗。

他开始相亲,相了好几个,直到看到余妍。

她和她长得真像啊,除了没她笑得那么放肆。

如果说云是盛放的玫瑰,那余妍就是含苞待放的桅子,虽然不那么明艳,却让人心旷神怡。

所以当介绍人问他怎么样时,他说“行”。

然后他们开始交往,像大多数恋人一样压马路,吃饭,看电影。

他看得出余妍很喜欢自己,心想就她了吧。

然后水到渠成,他们结了婚,然后有了一个儿子。

他想一辈子也就这么过了吧。

直到他又遇到了玫瑰。

她那么活泼可爱,那么爱笑,更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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