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不想怪母亲不争气,毕竟社会风气摆在那,进门也就进门了,老老实实做个小的大家也相安无事。

可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货色,竟然妄想成为大房正室,动不动就泼脏水,欺负性格温顺的母亲。

连带着她的儿子也是一副纨绔子弟的习性,整日里寻欢作乐、败坏家风。

最后连舒晴这般冷淡的性格都看不下去,出手教训了那对母子,可第一个拦住她的人是谁?呵呵……竟然是母亲。

她问起理由时母亲还理直气壮,说是那个女人生了个儿子,是舒家唯一的香火,遇事要多忍让。

母亲昏聩至此,已然令舒晴彻底失望。要不是母亲是名门之后,还是明媒正娶,估计真能让那个女人给得逞了。

后来舒晴自立门户,凭借着无比尊贵的身份地位赶走了舒家所有人,独占了中一环二十三号这座大别墅。自此她和舒家彻底分割,任凭那边如何乌烟瘴气,也影响不到她这边的清净日子。

想到这里,舒晴反而看开了。她重新恢复了古井无波的清冷表情,说话的语气平淡如水:“那个女人不安分,教出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本来他因为被我赶出别墅心生不满,又四处跟别人说我自命清高,诋毁我的名誉。”

“不过这些我都忍了,免得让外人看了舒家的笑话。可忍让不代表纵容,他为了与我作对触犯禁忌,已然是难逃一死。”

“小晴……真的没有转圜吗?他毕竟没有得手啊。”舒晴的妈妈泪如泉涌,双手不断地抹泪,哭得十分伤心。

舒晴将脸别过一边,冷冰冰地开口道:“还用的着得手吗?真要得手整个舒家都要因此覆灭,足见他有多么愚蠢。呵呵……这就是爸爸养出来的好儿子!”

她说完语气一顿,回转目光后直视着伤心欲绝的母亲道:“这件事一旦捅出去就是天大的丑闻,现在压在京城内部解决已经是网开一面了,否则如今天下英豪齐聚于此,要是让他们知道武尊的女人差一点被人给祸害了,你觉得这是一条人命能填平的事情吗?”

舒晴的妈妈哭哭啼啼道:“小晴……舒桓还小……他不懂事。现在他的生死全在你一念之间,你毕竟是姐姐,就放过他吧,我求求你了……”

“他还小?还不懂事?”舒晴眼底飘过一丝冷意,面若冰霜道:“三十岁的人在你眼里还是小孩?那我就告诉你他到底懂不懂事!”

“你知道他为了祸害祁佳曼制定了多么周密的计划吗?从一开始打着我的幌子诱她上钩,再略施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地祸害她,留下不堪的证据后通过早已布置好的渠道一夜间散布到整个京城。”

“呵呵……这种手段不仅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能严重地打击武尊的威望,从而打掉我的脸面。呵呵……这就是你口中的不懂事!”

“我……我……”舒晴的妈妈惊呆了,连眼泪都顾不上抹,浑身不自觉地打颤。她真的不知道舒桓竟然如此处心积虑地对付舒晴,还以为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她不傻,立刻明白丈夫对她隐瞒了真相。而且她也能想到如果不是舒桓没有本事直接针对舒晴,根本不会想到通过祁佳曼来侧面打击舒晴的威望。

不过她知道又如何?丈夫隐不隐瞒其实效果都一样,她依旧要为丈夫、为舒家的香火做出应有的努力。

这就是她的人生信条,她自从嫁人后全部身心都挂在丈夫身上,而丈夫也投桃报李,与她相敬如宾和谐美满。

别人说她毫无主见也好,说她重男轻女也罢,她从不认为这些事情不对,数千年来女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谁能说这种状态不幸福?她可是甘之如饴呢。

不过今日看舒晴的态度,此行显然是要无功而返,于是她抹干净眼泪,万分伤心地离开了房间。

舒晴看着母亲消失在门外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在重新躺下后眯起了漂亮的丹凤眼。

这就是古典传统的女人,只要丈夫有点心机,就能将这种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造成一种幸福美满的假象。

不过她无法评判父母之间的关系,只需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即可。舒桓是必死无疑,这不仅是为了维护她的权威,也是给祁佳曼一个良久未得的交代,想必今晚除了舒家人难以入眠外,祁家人也应该会辗转反侧。

果然,在中一环一百六十八号大别墅内,祈父正拥着祁母丰腴的腰肢,脸庞靠在一起小声低语。

“佳曼睡了吗?”祈父脸色平静道。

“有我陪着她倒是睡了,但临走时我发现她悄悄睁开了眼,想必和我们一样睡不着吧。”祁母忧愁道。

“睡不着是应该的,咱们女儿的性格既柔弱又隐忍,平日里为了让咱们放心,她把自己打造成一位才貌双全的淑女,做事从来不会逾矩,一举一动都在附和我们的心意。”

“如今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依然为了我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她的心里怕着呢,估计至少三天睡不安稳。”

祈父说完顿了顿语气,抬起眼皮仰视着天花板道:“老婆,幕后黑手查出来了,是舒家的公子舒桓。”

“啊?怎么是他?他不是舒晴的弟弟吗?”祁母满脸惊讶,直接撑起身体,盯住丈夫的脸庞寻求确认。

祈父轻轻眨了眨眼皮,表示此事确凿无疑:“是同父异母的弟弟,不是至亲。舒家是豪门大户,里面的关系很复杂,咱们外人根本摸不透。不过今天舒晴专门派人给我传话,说是此事不会徇私,舒桓难逃一死。”

“这……哎……”祁母一听到“死”字立刻呼吸急促,浑身不自觉地开始发颤。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将头埋在丈夫的胸前唉声叹气道:“你说佳曼怎么这么命苦啊,为什么会跟武尊扯上关系?整日里提心吊胆不说,还动不动就牵扯到人命,这日子真是过得不安生。”

“没办法,这就是命。”祈父轻轻抚着妻子的后背安慰道:“多少人家还羡慕咱们呢,尤其是在中四环时住在咱们隔壁的老王,见到我步步高升

后眼睛都红了。同样的资历,我现在是正儿八经的组织和华国领导人,可他呢?依旧在中四环的小圈子里打转,到现在还是政务处副记事长,连个正职都没混上。”

“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处?我宁可不要这些,也不愿意让女儿被不明不白地吊着,白白耗费了大好的青春年华。”祁母瞪着眼,呼吸急促,表情气愤道:“佳曼今年已经三十出头了,本来好好的一个年轻姑娘,硬生生被拖成了大龄女性,就这样还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分。”

“我平日里出门和名媛贵妇们交际时,她们嘴上不说,但心里怎么想的谁不知道?我真为咱们闺女感到不值,苦守多年不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祈父闻言急忙连连拍打她的脊背,直到安抚住情绪后才脸带笑意地开口道:“你可真是爱女心切啊,连武尊的坏话都敢说。”

“哼!你还笑?真是没心没肺的!”祁母一见祈父的模样,刚安抚好的情绪立马就崩了。

她气呼呼地别过脸庞,抬起腿后狠狠地将丈夫一脚蹬开,背过身不搭不理。

祈父轻笑一声,厚着脸皮靠近妻子,紧紧地揽住她的腰道:“不是我没心没肺,而是咱们闺女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祁母拍开丈夫不老实的手,按耐不住脾气想要发作,可是当她听到这番话后表情顿时惊疑不定,扭头盯住丈夫问道:“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件事里面有玄机?”

祈父恢复刚才的姿势,抱着靠过来的妻子笑道:“当然,佳曼也是我闺女,我能不为她的未来着想吗?你想想,舒晴为什么会派人来告诉我事件的始末,还明确告知舒桓要死,这是在为咱们闺女正名啊!”

“啊?这件事还能这么想?”祁母惊呆了,说到底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哪能理解庙堂里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祈父也不卖关子,语气轻松地解释:“舒晴既然肯派人通知我,想必京城的顶层圈子也都收到了消息。”

“舒桓可是舒晴的亲弟弟,这样的人物招惹了佳曼都得死,你说佳曼是什么身份?”

“虽说以前咱们闺女被不明不白地吊着,武尊那边没有说法,舒晴也没有表态。但今日过后就不一样了,舒晴此举等于昭告天下,相当于说佳曼就是武尊的女人,所有人都得把眼睛放亮一点,别不开眼冲撞了贵人。”

他说完顿了顿语气,靠近妻子的脸庞神采飞扬道:“舒晴是什么人?她可是武尊的大房正室!身份何其尊贵!”

“有了她的承认和背书,不管武尊那边如何,佳曼肯定能在武尊的身边占据一席之地。所以现在咱们闺女已经是名正言顺了,多年的苦守也算是开花结果,从此命格已定,正位偏宫。”

“啊?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祁母激动道:“什么叫福祸相依?我今天才算是真正理解。咱们佳曼定了归宿,既符合她的心意,也让我们了却一桩心事,我的心啊,直到今天才算是放下了一块经年已久的大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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