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赵事务长,既然来路不明,就需要重点关注。好了,此事到此为止,说说明天安保工作吧。”

舒晴微眯的凤目闪过一丝精光,言简意赅地直指要害。

方怡也知道安保工作才是明天的重中之重,于是将各项布置事无巨细地汇报给舒晴。

一盏茶的时间转瞬即过,方怡抿了抿稍显干燥的樱唇,说出了最后的总结:“今天警备部特意用五万人做了模拟演练,效果很好,程总理事和赵事务长也都很满意。”

“另外征辟三元境高手的工作也获得很大进展,京城大部分异能者组织和成规模的武道会馆都愿意与京城共克时艰,而且相应的人员已经就位,主要负责外围的维稳和警戒。”

“至于内场的安保工作全部由警备部负责,并且布置了大量三元境高手,足以保证武道大会能够顺利进行。”

方怡说完后主动打断汇报的节奏,在沏出一壶香茗后将新鲜的热茶轻轻放在舒晴的手边。

舒晴细长的眉梢微微一动,清冷的脸庞瞬间多出一丝淡淡的柔和。

她轻抬瘦削骨感的柔荑,用纤细白皙的手指捏起杯盖轻轻一划,几根舒展开来的嫩绿茶叶便听话地漂浮到一边。

清香温热的感觉穿过喉头,从胸口一直暖到腹部,让舒晴的精神陡然一震。

虽然此时已过凌晨,但她还是想处理完手头堆积的工作,不肯返回卧房休息。

“小姐,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您每天只歇息一个小时,身体会吃不消的。”

方怡例行劝说着舒晴,可是话刚说出口她就从对方细微的表情中判断出结果,于是无奈地闭口不言。

舒晴今夜肯定还会和以前一样忙碌到天色微明,说不定这一次连一个小时都不会有,直接将眼前堆积如山的卷宗全部批示完毕,并以最快的速度下发到各个部门。

因为今天是武道大会最重要的一天,它不仅关系到舒晴在京城的权威,也关系着天下武宗和人类未来的走势。

果然,舒晴轻轻摇着头,表情冷淡地挥了挥藕臂,示意方怡可以下班了。

只是十几秒过后,她突然皱起细长的眉梢,在缓缓抬高螓首后平静地看着一动不动的方怡。

方怡见状立刻深呼一口气,几番欲言又止,却最终犹犹豫豫地轻启樱唇:“小姐,还有一件事需要您亲自定夺。”

舒晴瞬间就从方怡的语气中听出一丝蹊跷,声线清冷道:“一件连卷宗都写不进去,必须要亲口汇报的事情,想必不简单吧。说吧,谁提出来的?”

“程总理事、华副总席事、赵事务长、还有分管统斗部的姜副总理事,另外负责武道大会的主官们也提交了书面请示,但因为级别到不了您这里,所以全部压在了赵事务长的案头。”

舒晴闻言猛然睁大极具风情的丹凤眼,紧紧地盯住方怡,内心有些难以置信。

这么多政务局的大人物联名上书,肯定是天大的事情,可是她为什么没有收到一丁点风声?

她仔细地

回顾了近期发生的所有大事,但没有一件能请的动这么多大人物的尊驾。

这不由得让她冰封已久的内心罕见地泛起一道波澜,一直怀疑最近是不是自己出了什么重大的纰漏,导致让京城的政局面临不稳的境地。

方怡见舒晴不说话,也不敢贸然打断她的沉思。直到一刻钟后,舒晴才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做好了面对一切坏事的心理准备。

“说吧,究竟出了什么事?”舒晴恢复了清冷的声线,漂亮的丹凤眼中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寒芒。

“是关于武道大会主席台的座次。”

方怡刚说完就看到舒晴惊愕的眼神,急忙加快了语速:“起因是武道大会的主官们一直没有拿到政务局的出席名单,所以他们才联名上书请示。如今武道大会举办在即,他们急了,所以压力直通上层,各方面都在关注此事。”

方怡刚开了一个头,舒晴就隐约猜出症结所在,顿时放下了刚才悬在心中的大石头:“武道大会的具体事务一直是程总理事在负责,难道时至今日他还没有拟好名单?”

方怡偷偷摸摸地瞄了舒晴一眼,发现她始终是一成不变的冷淡神色,一时间也猜不准她是不是明知故问。

方怡斟酌着词句,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程总理事虽说是武道大会工作小组的组长,但超出职权范围的事情他也不敢擅自定夺。”

舒晴淡淡地看了方怡一眼,心想她有这么可怕吗?连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都不敢秉公直言了?

不过她也能理解,毕竟这件事有可能牵涉到两位顶级女人之间的争斗,几乎没有任何人敢不要命地掺和进来。

虽然这种争斗在她看来是无中生有,也很可笑,但是她拦不住其他人的想法,也深深地理解这就是规则,也是不可回避的人之常情。

“我明白了。那边最近的情况如何?”

舒晴没有指名道姓,但方怡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问的是谁:“祈理事长家最近门庭若市,除了外国势力外,华国进京的使团首领都登门拜访过,无一例外。倒是祁小姐一直深居简出,没有什么惹人注目的动作。”

舒晴罕见地淡然一笑,心想深居简出就对了,只有这样才符合祁佳曼柔弱顺从的性格。

不过祁佳曼毕竟有一位善文能武聪明能干的老爹,她有父母帮衬,威势自然能蒸蒸日上。

换言此时之事,虽然程总理事、华副总席事、赵事务长、姜副总理事看似是联合起来为祁佳曼摇旗呐喊,其实不过是职责所在,不得不如此行事罢了。

他们中要么是直接负责武道大会,要么是非官方势力的联络和管理者,全部都需要给下面的人一个交代,所以才会意外地为同一件事情发声。

至于要不要祁佳曼出席武道大会,舒晴的心里也隐隐做出了决定。

祁佳曼毕竟是她亲手捧起来的人物,既然没有外人眼中的勾心斗角,她又何必主动释放后宫争斗的信号?

那么多大人物之所以不敢擅自决定名单之事,恐怕就是怕会错她

的意思,导致好心办了坏事。

毕竟她是女人,就算之前捧过祁佳曼,可万一要是犯了女人反复无常的嫉妒之心,想要通过武道大会出席名单之事打压祁佳曼,那谁拟的名单谁就要承担她的怒火,今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舒晴俏生生的柳叶眉微微舒展,重新将艳丽冷傲的螓首埋入堆积如山的卷宗之中:“转达程总理事,一切依例办理即可。”

她说完打开一份文件,刚看了两眼后似乎想起什么,抬起头对着正在娉婷离去的方怡道:“你今晨辛苦一趟,亲自去请,另外交代警备部一声,安保规格……最高级。”

“是。”方怡心领神会,悄悄掩上了精美豪华的隔音门扉。

她知道舒晴交代的三件事都代表什么意思,尤其是最后一条,看似是在指导工作,其实警备部难道傻吗?不知道要将安保规格提升到顶级?

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不仅仅是强调安保的重要性,还是在暗暗提醒警备部不能堕了祁佳曼出行时的威仪。

安保只是基础和必要的工作,在京城所有人心中搭建高台才是祁佳曼出席武道大会的真正意义。

这件事不仅仅关系着祁佳曼的威势,也是在变相地巩固舒晴的高贵地位。二人在这一方面拥有共同利益,容不得下面的人忽视和轻慢。

清晨的微光费尽全力地透过乌黑的云层,可惜成功者寥寥无几,只能让无尽的黑暗减少一丝压抑和空洞。

当高耸的古典钟楼敲出六道悠长之音时,整个城市仿佛被一根神秘的手指按下了开始键,逐渐变得活跃起来。

此时此刻,中一环一百六十八号大别墅内早已是一片忙碌之像。

半个小时前祁青云在家中接待了一位身份特殊的女子,结果是人家前脚刚走,后脚祁家之人全部被惊动,照明用的灯火再也没有灭过。

现在祁家人中唯一一位稍得清闲的就是祁佳曼了,她正抬头挺胸地端坐在一面巨大的梳妆镜前,任凭母亲挽起如瀑的秀发,在脑后盘起了一道雍容典雅的随云髻。

半盏茶的功夫,乌黑的发髻恰到好处地点缀了几支璀璨的珠宝,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你们好了没有?事务部内勤科的人来了,我要不要请她们上来?”祈父一边说话,一边推门而入。

当他看到女儿身上还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蕾丝吊带睡裙之时,顿时对老婆的效率大为不满。

“催什么催,这能怪我吗?我早就让你为曼儿聘请一位生活助理,可你偏偏不同意,说是有我就够了。现在好了,事到临头怪我不利索,早干什么去了?”

祁母回过头狠狠地瞪了祈父一眼,立刻把祈父噎得哑口无言。

她说完还不解气,小声嘟囔道:“那位也是,早点告诉我们不行吗?偏偏大清早地搞突然袭击,真是不让人安生。”

“慎言,慎言。”祈父被祁母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性搞得无可奈何,这可是一位连武尊都敢骂的主,舒晴招惹了她照样得挨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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